殿外，月光如水。
一路來到通天塔的廢墟，抬眸，莫離目光專注地看著夜空上的明月。
從神典之上，她已經瞭解了許多。
她也終於知道，就連這神殿也是明月的手筆，只是後來，也被玄天奪了去。
他消失之前，之所以將霸王槍丟給她，必然是明白對方是為奪槍而來。
雖然莫離並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卻亦已經猜到，霸王槍對於玄天，必然是意義重大。
通天塔，是連貫九府天國與東大陸的途徑，玄天一旦得知霸王槍不在明月手中，必然會親自趕來東大陸。
故此，她可以推斷得出，毀掉這座通天塔的人，肯定是明月。
既然這是明月所為，他當然就沒有死。
「我真是蠢，怎麼會以為你死了呢？！」她的語氣中，有自嘲，更多的卻是心疼，「為了我，毀了這座塔，你就不怕，我再也找不到你嗎？！」
展掌，從生命之戒中取出霸王槍。
她猛地抬臂，將長槍舉至高空。
槍身上，銀芒溢出，如一座光柱將天空映亮。
「明月！」她仰首喚他的名字，「等我，我會來找你的，你那晚說過，所以答應過我的事情，都記得，你答應過我，要死在我之後，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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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府天國。
「臭丫頭，是你在叫我嗎？！」
滿地狼藉的華室內，昏厥在地上的明月，吃力地睜開眼睛。
一對血色眸子，在昏暗的室內，閃爍出異樣的光華。
剛剛，他似乎隱約聽到她的聲音，聽到她在喚他的名字。
他吃力地轉臉，看向身側。
牆壁上，有一道細細的裂紋，有銀白的從裂紋中溢進來，畫出一道細細的銀線。
這是，月光！
因為是細細一線，那月光便顯出幾分異樣的瑰麗與珍貴，在一片昏暗的室中，美得驚心動魄。
依如，那一晚，她與他一起看近的北大陸上的北極光。
……
「九府天國一定也有許多美景吧？！」
「以後，我會一一帶你看遍！」
「說話要算話！」
「說話算話！」
……
耳邊，想起她的聲音，還有他的。
……
「要不然，再讓你咬一口解恨！」
「牙疼！」
「是心疼吧？！」
「記得，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之後！」
……
想著前塵種種，明月的心一點點地熱起來。
他答應過她那麼多事情，那可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承諾，怎麼能食言？！
拼著全身的力量，他緩緩坐直身體，試圖運行體內真氣。
丹田撕痛，全身的氣脈彷彿都要裂開，心臟縮緊，一口鮮血徑直從他口中噴出，九竊全部被封，此刻的他跟本沒有辦法運行半點真氣，更不要說是玄力。
明月並沒有氣餒，他只是平靜地拈起自己的一綹亂髮送到那絲月光裡，如墨長髮被月光映亮，漸漸地就彷彿染上月光，化為如月一樣的銀白。
明月揚起沾著血的唇角，「誰說丹田被毀，九竊被封，就一定是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