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街之隔。
原本已經準備要打烊的許家酒館,卻在此時迎來了一名酒客。
「把所有的烈酒都拿過來!」王上卓陽輕輕在櫃檯上拋下一錠金子,就將老闆到嘴邊的關店二字又堵回口中。
然後,一罈罈、一壺壺地酒就相繼端上剛剛抹淨的木桌。
酒不是什麼好酒,因為店本就不是什麼大店。
拍開泥封,酒氣中透著幾分粗曠的糧食香,糙酒味澀,卻正合了卓陽此刻的心情。
夕流急急從外面追進來,看著坐在破敗小店一角,捧著粗瓷碗海飲的王上,臉上滿是不解和疑惑。
小心地行到他身後,夕流看著他連續將幾隻酒罈喝乾,終於忍不住輕聲勸道,「明天就是終選,您還是少喝為宜!」
「終選?!」卓陽垂碗苦笑,「我做了這麼多努力,不過只是想要成為她想要的那個人,結果呢……她卻因我而死……老天,你真要如此作弄我……」
他明顯已經有了醉意,聲音也是含糊不清,夕流只聽得一頭霧水,「公子,您醉了!」
「醉了好!」卓陽揚手拍開桌上的另一罈酒,「人生難得幾回醉,今晚就讓我醉上一場!」
=====================================================
翌日。
陽光晴好。
一大早,不離城外城國師大擂附近就擠滿了早早趕來的看客。
為了有個好位子,不少人甚至天不亮就趕過來。
皇家精騎再次出現,這一次,護行的車輦不是一輛,卻是兩輛。
前一輛黑色華輦,自然是明月的坐駕,後面這一輛,護行的除了精騎和御林軍之外,另外還有百餘名神殿騎兵。
如雪一樣的白色華車,道明他主人的身份。
「沒想到,光明聖子也來了!」
「是啊是啊,真是不旺我趕了百餘路來看,沒想到,竟然還能有幸一睹光明聖子的風姿!」
……
人們如潮退開,讓出一條道路。
至高台下,明月行下華輦,後面車內的明澈側臉看看坐在他身側的偽裝成小太監的卓雅,低聲提醒,「周圍都是神殿騎士,如果你不聽話,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卓雅白眼,「我這樣,跑得了嗎?!」
明澈看看束住她手腳的繩索,眼中露出歉色,「對不起,不過我此舉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考慮,還望見諒!」
卓雅斜他一眼,沒有出聲。
明澈拉過薄毯,蓋住她的身子,這才行下馬車,向周圍眾人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不得靠近我的馬車半步!」
「是!」周圍眾人,恭敬地答應,數名神殿騎士立刻聚攏過來,圍護住他的馬車。
他可是光明聖子,平日裡脾氣極是隨和,今日少有地如此霸道,誰敢不從?!
看一眼馬車,明澈到底還是轉身,隨在明月身後走上看台,坐到明月身邊屬於他的位子。
兩人一位玄衣雪發,一位雪衣墨發,同樣的精緻,不同的氣宇,赫然成為看台上一道明媚的風景線,引得不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