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半空中懲罰聖子宮傲飛掠而至。!
只見他身上披著華美的暗紅色大氅,只是此時已經有數道裂痕,翻出黑色的裡襯,袍擺上不僅沾著大片的血跡,而且還有一些不明原由的黑色油泥。
頭上的金冠也不知道去了何處,一向總是梳理得順滑無比的墨發,經過一夜的風吹早已經鬆散無形,髮絲間還隱約沾著一小截枯黃的樹葉。
尤其讓眾人不能接受的是,在他的右手上,赫然提著一隻油漬漬黑灰灰的鐵鍋。
如果不是宮傲後背上那依舊華美的暗紅色光之華翼,這些神教中人幾乎要懷疑,這貨是不是誰人假扮。
他們家一向威風八面的聖子大人,何時曾如此狼狽過?
一向愛潔如命的他,又怎麼會提著一隻鐵鍋!
看到眼前的宮傲,所有人都是呆怔在原地。
眼前的聖子實在與往日反常太大,也難怪他們要吃驚。
注意到眾人的目光,宮傲這才想起自己手裡還提著莫離的鐵鍋,心中頓生無限羞怒,當下揚手將鐵鍋重重地砸在地上。
鐵鍋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成功將眾人驚得回神。
「聖子殿下!」
感覺到宮傲的怒意,所有執事和騎士無一不是恭敬地彎下身去向他行禮。
飛身過來,落在宮傲身側,莫離的目光緩緩掠過眾人。
「既然人都來了,咱們是不是可以交易了?!」
「沈皓!」宮傲輕喝出聲。
「在!」沈皓答應一聲,飛身掠出亭外,然後就從身上取出一隻裝得鼓囊囊的銀色布袋送到莫離面前。
伸手接過布袋,莫離隨手扯開袋口,看一眼裡面的銀票,當即掠身而起,來到奔雷獸身側,信手一抓,就將鳥人從奔雷獸背上抓起丟過來。
沈皓接手接住鳥人,將它丟進準備好的馬車。
「聖子殿下,後會有期!」向宮傲拱拱手,莫離飛身落在奔雷獸背上,小雷立刻放開四蹄向著長安城的方向奔去。
「大人!」沈皓小心地湊到宮傲身側,「您……沒事吧!」
「滾!」宮傲冷冷地看一眼馬車,「小心戒備,如果這次再出事,我唯你是問!」
言罷,他身後羽翼輕震,人就如鵬鳥一般飛掠而起,很快就化成半空中的一個小小紅點。
驕傲如他,自然不願意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被更多人看到。
沈皓吃了鱉,飛身上馬,只能將脾氣發在一眾手下身上,「還愣著幹什麼,馬上起程,趕回聖城!」
車隊起程,趕往聖城。
沒有人注意到,馬車之內的鳥人,正在悄悄地從繩索裡縮出一隻爪子。
原本綁得結結實實的繩索,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鬆散。
馬隊一路行過官道,很快就拐上通往聖城的一條小路,似這等見不得光的東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馬車內,鳥人亦已經將身上的繩索掙脫。
一腳踹開車門,鳥人不顧一切地衝出來,揮動著雙翼衝向天空,只是無奈翅膀上傷勢還在,只是飛出十幾米就已經一頭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