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下麻煩了,果然還是暴露了,不過還好學生妹在窗簾後面穿了衣服出來的,應該不會讓倪戀誤解我們之間有什麼,這就好解釋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倪總監,你聽我解釋。」
「好,我就聽你怎麼解釋,而且剛才咱們的事兒還沒完呢。」倪戀雙手交叉在胸前,剛剛被我捏的水峰在擠壓下有點變形。
我滿頭黑線,還是先過一關算一關吧,真有點關二爺過五關斬六將的意思。
我告訴倪戀這個學生妹是走錯房間了,而且當時我在洗澡沒有把門關嚴實,她走進來就要脫衣服還好被我發現了,可我鋼線剛送她出去的時候碰巧你就來敲門,為了避免誤會我就讓她躲在窗簾後面了,想等你走以後再讓她離開,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是這樣嗎?」倪戀帶著詢問的目光對著學生妹說。
可學生妹根本聽不懂倪戀在說些什麼,只是用日語快速的說著什麼,但我們也聽不懂,倪戀更是皺了眉頭,卻不能把范淼叫過來翻譯,免得誤會更大。
「好了好了,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那就快點離開吧。」我堆笑著把學生妹要往外送,這場風波還是盡早結束的好。
可學生妹還在用手比劃著,要是懂日語的就知道她說完意思跟我完全不一樣,竟然一五一十的把實際情況全都說了出來。要知道在日本誠信是第一位的,甚至比自己的工作都重要,學生妹自然是不會去說謊,況且援助交際在日本國內也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我自然也聽不懂她說什麼,找急忙慌的把她送出去然後關上門,這才鬆了一口氣。
啪——
我背靠著門才剛鬆一口氣,臉頰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想不到倪戀說翻臉就翻臉,剛才沒有落下來的巴掌現在打了過來。
「你……」我被打一下也有些怒氣,不過看著倪戀委屈得快要哭了,就不忍心再吼她了,畢竟剛是我不對。
倪戀蹲下來抱著自己雙腿,好像受傷的小貓一樣蜷縮在角落裡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委屈、悲憤、怒氣、遲疑在這一刻交雜在一起,散發著一種複雜的信息。
每次我都受不了女人在我面前哭,男子漢的責任感一下子湧了出來,既然是我犯下的錯我就會努力承擔,妖女那次是,這次也是。
我走到倪戀跟前,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開不了口,想要說的話噎在嗓子裡面,最後只能說一句:「你沒事吧?」
淚水掉在眼鏡上,讓倪戀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我替她把眼睛拿下來用浴巾擦乾淨,想要給她帶上去的時候才發現,不帶眼鏡的倪戀很少見到,也異常的美麗。
倪戀把頭埋在雙腿間委屈的哽咽著,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倪戀哭了出來,而且是因為被我欺負委屈的哭了出來。
我拿著她的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要把頭比她更低一點看到她的眼睛,可當她發現我要看她的時候使勁推了我一把。我這一摔不要緊,原本纏在腰上的浴巾一下子鬆開了,沒了遮羞布的我完全沒有安全感,急忙站起來重新圍好浴巾。
我這狼狽樣子把倪戀給逗笑了,破涕為笑的倪戀擦乾臉上的淚水,然後從我手裡奪過眼睛指著我鼻子:「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兒說出去,我要你好看。」
「遵命,倪總監。」我立刻大聲保證。
「你要死?!那麼大聲幹什麼?」倪戀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打開門探頭出去看了看,確定走廊裡沒人的時候才快速閃了出去。
好傢伙,這女人翻臉跟翻書一樣快,一會兒霹靂一會兒晴天的,真是讓人受不了,不過好在危機已經解決了,我也可以妹妹睡上一覺了。
嘎吱嘎吱——
睡到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樓道裡有人走動,不過頻率很慢,半天才能聽到一個地板承受重量的聲音。
這個聲音在走廊裡徘徊了很久,好像來回踱步似的,從盡頭走到我這邊,然後停頓一下又離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尼瑪,整的跟鬼片拍攝現場似的,這麼嚇人我看是不能睡覺了,不管外面的是誰,先嚇唬嚇唬再說,省得下次再吵到別人。
說做就做,我圍了一個白被單就打開門探頭出去,可這一看之下我立刻就縮回了頭,關上門大氣都不敢喘。我竟然看到不止一個白影在樓道裡,好像有很多個白影飄蕩在走廊,而且就我剛才看那一眼,幾個白影聚在一起,好像圍著在看著什麼。
又聯想起日本是個高幾率自殺的地方,什麼什麼地縛靈的說法也聽說過,好像是一個人自殺之後還有生前記憶,不願意離開自己自殺的地方,要完成一個心願或者什麼的才肯離開。
我不會就碰到了這種什麼靈了吧。
管它外面是誰呢,我還是乖乖上床睡覺吧,不管是有人扮鬼也好,是真鬼也罷,只要呆在屋子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就在我關上燈的時候,走廊裡果然又響起了嘎吱嘎吱的聲音,來回走動的聲響近在咫尺,就好像在我門口,在我床前一樣。
想不到出來玩住個酒店都這麼背,拿出手機來一看信號也忽然差的離譜,竟然就剩下兩個格子的信號。我們出來玩這一行人當中也只有我和段子爵是男性,我真不想給那個王八蛋打電話,說不定他現在還在酣戰呢。
沙沙——
不會吧,我居然聽到有人用指甲撓門的聲音,而且好像還是很長的指甲,刺耳的聲音讓人心煩意亂。
我偷偷起來看有沒有趁手的傢伙,萬一真有個什麼玩意兒衝進來我也能作為防身用,可是無巧不巧的就是沒有東西給我用。不過我倒是發現一個逃走的辦法,原來這間酒店每個房間都配有陽台,這是我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只不過這陽台很窄,基本都用作裝飾,稍微試了一下看來能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而且陽台之間都是連通的,只不過被個柱子給擋住了。但這也難不倒我,以我的伸手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但問題是我是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要逃走只能翻到唐蕊的房間。
翻就翻吧,總比在這間詭異的屋子強,何況外面還有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撓門,難道別人都聽不到的嗎?
咚——
安穩落地,只不過由於穿著拖鞋減震不好,動靜有點大了,不知道有沒有吵到唐蕊。
我站在狹窄的陽台上,沒有掀開窗簾,畢竟偷偷進入到唐蕊的房間不太好,而且我一直就在公司被誤認為是色情狂,可不能給自己再扣屎盆子了。
於是我一口氣直接翻到了倪戀的房間陽台,眼看旁邊就是段子爵的房間了,我腿都邁上去了卻發現倪戀房間裡的燈忽然亮了起來,能看到一個影子在房間裡走動,時不時的按下手機按鍵,卻發現另外一部手機在被窩裡響了起來。
「那個惹禍精跑哪玩去了。」倪戀抱怨的聲音傳了過來。
夏箜偷跑出去玩了?按道理說倪戀應該不會允許夏箜大半夜出去玩的呀。而且之前倪戀在我屋子裡的時候夏箜來敲過門,如果分析沒錯的話那個時候夏箜就沒有回去了吧。
我的思緒被倪戀的腳步聲給打斷了,她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看著天上的星星,我坐在牆後面一聲不敢吭。
滿天繁星閃爍,夜空中彷彿有流星劃過的痕跡還留在那裡,一聲歎息墜進銀河,就好像是一顆石子落進心湖,激起一絲漣漪,也只有那麼一絲而已。
刷——
窗簾被拉上的聲音讓我鬆了口氣,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歎那一口氣,好像這一聲歎息中帶著很多複雜的東西,其中包括人和事。
這人又是誰?那事又是那般?
現在沒有人知道答案,也許就連她也不知道其中的答案吧。
倪戀屋子裡的燈一直沒有熄,好像是在等夏箜回來之後才能安然入睡。我手裡攥著手機,這是我的習慣,要保持手機能在我下一秒拿到的地方。
對於倪戀這個女人我不知道什麼感覺,也許是上司的身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礙於身份不能跟她密切接觸,而我還經常頂撞她,甚至剛才還侵犯了她。忽然我有一種想要打電話道歉的念頭,畢竟輕薄了她,對她心裡也是一種傷害。
就在我失神的時候電話居然響了,低頭一看竟然是倪戀打過來的,我急忙按下了靜音鍵,倪戀也是輕咦一聲往窗前走了過來。
好在我身手敏捷一下子翻到了段子爵陽台這邊,蹲在陽台的柱子後面不敢出聲,倪戀站在陽台上看了半天還以為是錯覺,自顧自的嘀咕了一句就進屋去了。
「喂,倪總監還沒睡啊。」我假裝很困的樣子,小聲的說。
倪戀嗯了一聲,然後跟我說起了夏箜這麼晚還沒有回來,於是我就幫她分析,告訴她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想不到她居然責怪起我來,還說讓我去把夏箜給找回來。
「啊,啊……」段子爵房間裡傳出了女人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