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著吵吵鬧鬧的夏箜陸續進入酒店,我是最後一個進去的,為的就是多看看這個門面很小,但跟周圍比起來別具一格的酒店。
在我們國家酒店門面越氣派越能吸引消費者,可在這裡就不一樣了,越是風格迥異越能吸引人的眼光,看來消費觀念還是有國界的。
我個人很喜歡這個三角瓦礫,乍看一下有些破破爛爛的門面,可走進了才看清是故意做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危房。
酒店裡面別有洞天,寬敞的接待大廳跟心中想像差別很大。不過同樣是做舊的風格,讓人感覺生活在很貧窮的家庭當中一樣。對,就是家庭,這裡給人一種家的溫馨,應該是當中那個沒有燃燒起來的火爐的緣故吧,甚至能想像到冬天一家人圍在這裡取暖的場景。
前台服務員很客氣的跟我們說了一通,我這才發現身在異國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是語氣很客氣的樣子,還跟我們鞠了幾個躬。
「聽不懂。」夏箜眨了眨眼睛看著倪戀。
倪戀微微一笑倒是沒說什麼,范淼倒是走上前去跟前台服務員交涉了起來,流利的日語讓除了你們之外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等范淼拿到房卡的時候一回頭,看到我們都是很佩服的樣子,自己也不禁得意起來:「看什麼呀,快回房間休息了。」
倪戀結果范淼遞過來的房卡,原本只是訂了六個房間,忽然多出來的夏箜就只好委屈一下跟倪戀睡了。不過據倪戀說,她並不清楚每個人的生活習慣,所以就每個人訂了一個房間,好在日本這邊提供了單人間。
剛我拿過房卡的時候滿頭黑線,因為酒店的安排是我們六個房間呈一字排練,並不是三三並列相對的六個房間,而我的房間恰好是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
段子爵拿到的是第一間房間,而我在末尾,就有一種我們兩個男人把女人保護在一起的感覺,這應該也是倪戀的用意。不過我是最不喜歡走廊盡頭的房間,雖然我是無神論者,可是一些住酒店的習慣還是聽說過的,尤其注意的就是在自殺頻率很高的日本。
我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清香的味道飄了出來,倒是讓人很滿意,看來是經常打掃和維持的關係。
單人間還是小了一點,不過做舊的風格還是延續了下來,而且房間裡沒有很規矩的東西,比如半橢圓的床和櫃子,還有圓形當中帶十字的窗戶,甚至連吊燈都是拉住模樣。
嘎吱嘎吱,我踩在木質地反上發出了聲音,真有一種島國恐怖片的意境,頓時就冒出了不能住酒店最後一間的念想,都說這裡引起最重,容易看到不乾淨的東西。而且島國恐怖片給我的印象也深刻了點,好像哪都有咒怨裡那熊孩子的影子。
啊——
我站在門口聽到有人叫了一聲把我還嚇了一跳,聽聲音像是夏箜,不過她應該是跟倪戀在一起呀,怎麼會發出這麼慘烈的叫聲來。
倪戀和夏箜住哪個房間我還真不清楚,從我們這個末尾的房間一間間挨著找。最靠近我的是唐蕊的房間,推開門的時候她正坐在床上給手機充電,詫異的看著我,微微蹙眉像是在詢問我來幹什麼。
我哪有空跟她解釋,直接關上門去下一個房間。直到我依次闖入了范淼和洛冰的房間,才找到倪戀這裡。
我推開門進去一看,夏箜正在房間裡轉圈圈,似乎是跟我一樣沒有見過這麼別緻的擺設,笑瞇瞇的看這看那的,就連倪戀一時也管不了。
「沒事吧……」我忽然感覺我著急跑過來是多餘的。
倪戀回頭看我:「你看像有事兒的嗎?」
我這才注意到每間屋子的擺設不盡然相同,因為我挨著個去了除了段子爵之外所有的屋子,剛才著急沒覺得什麼,這冷靜下來一看還真不太一樣。
「好好玩啊!」夏箜指著房頂的吊燈,兩個蠟燭吊燈上爬了一個大蜘蛛,乍看一下還真挺像,竟然繞著吊燈來回爬,看起來很有規律。不過倪戀卻皺起了眉頭,扶了扶眼睛悄悄拉過夏箜,遠離了吊燈。
就在這個時候那蜘蛛一下子吐絲垂了下來,似乎是想要落在地面上,能看到幾條腿來回抖動,向下的速度非常快。
尼瑪,這是真的蜘蛛啊,我還以為是個小裝飾品呢。
夏箜也是看出有些不尋常,傻愣愣的盯著就快要爬到自己腳下的蜘蛛,這要是被咬上一口可有的受了。
倪戀一把摀住想要大叫出聲夏箜的嘴,給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擦,這蜘蛛貌似個頭不小,想不到日本的貨居然這麼給力,倪戀這個毒婦人居然讓我對付這麼大的蜘蛛,真是太不講道義了。
死就死了,我閉著眼睛一腳要踩死那個蜘蛛,想不到它反映還奇快,居然躲過了。
我感覺腳底下沒有踩到東西的感覺,睜開眼睛一看那蜘蛛已經順著我的褲子爬到我腿上了。任誰也不能無視這麼多條腿的動物爬在自己身上,情急之下急忙伸手去拍。那蜘蛛這次可沒有那麼好運氣了,嗖的一下就飛到門口去了。
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大蜘蛛竟然落在了一個光頭上面,忽如其來的環境變化讓蜘蛛一時間也手足無措了,似乎太光滑的緣故蜘蛛從上面掉了下來,摔在地上變成了一個黑球樣的東西。
抬頭一看才發現站在門口的是那個光頭大叔,由於被蜘蛛『襲擊』了腦袋這會兒正在使勁撲稜他那光頭,生怕還有什麼東西留在上面似的。
我們都看著光頭大叔在那拍著腦袋頂,大約十秒之後他才停止,然後我就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瓶子把縮成一團裝死的蜘蛛給裝了起來。
「各位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女兒的寵物,她外出的時候叫我幫忙照顧的。」光頭大叔一臉歉意,似乎也不喜歡這個蜘蛛,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尼瑪,光頭大叔一臉憨相,想不到居然有個這麼bt的女兒,居然用蜘蛛當寵物,正常人很難接受啊有木有。
就在倪戀鬆開手的時候,夏箜一下子叫了出來,眼角早就已經有了眼淚。
光頭大叔無奈的笑了笑,不過緊接著眼神中就有了一點得意,似乎夏箜被嚇哭了他也算是報了那嘔吐之仇。
經過交涉才知道光頭大叔是中國人,而老婆卻是日本人,生了孩子之後就選擇留在日本居住,慢慢開了這家酒店營生。剛剛在飛機上碰見正好是他探親回來,卻想不到遇到了我們,尤其是夏箜這個惹禍精。
夏箜哽咽著看著光頭大叔:「我不要住這裡了,這裡太恐怖了,到處都是蜘蛛。」
光頭大叔一下子退縮了,急忙跟我們解釋:「我們店裡就這一個寵物蜘蛛,客房保證都是乾淨的,每天我們都用服務員定時打掃,要知道乾淨整潔可是日本酒店生存下去的唯一條件,這也是日本人最在乎的。」
這時候一個男服務員走了過來,光頭大叔用日語跟他說了什麼,那男服務員驚恐的看了看他手裡的蜘蛛,然後急忙對著我們鞠了幾個躬,說了一大串的日語。可范淼不在這裡我們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向光頭大叔求救了。
「他是我店裡的店員,剛才給你們道歉了,是他一不小心讓蜘蛛給溜走了。不如這樣,晚飯我做東,帶你們品嚐一下店裡的美味,我們這裡的壽司可是很正宗的,一點都不比外面店裡做的差。」光頭大叔也一個勁兒的鞠躬道歉。
不過夏箜此時的注意力已經被男店員給吸引了過去,日本那種有些陰柔的帥氣讓夏箜幾乎無法自拔了,一個勁兒的喊帥哥帥哥的,可那男店員卻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冷了幾下之後只好客氣的點頭,似乎也能看出是在叫自己。
男店員跟光頭大叔交談了幾句就靦腆的笑了笑,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我們鞠了幾個躬就離開了。
光頭大叔見夏箜就要追過去,急忙解釋:「他只是來我這打工的,現在回去還要給弟弟妹妹們做飯,你們還是不要攔著他了,你們早點休息,一會兒吃飯了我派人來叫你們。」
「弟弟妹妹……們?」夏箜有些驚訝。
後來我們才瞭解到,這個男店員叫做聖一,父親是個遊學畫家,喜歡居無定所的生活,可才跟母親結完婚就不見人影了。身為老大的他慢慢長大之後,父親一年當中偶爾也回來幾次,不過在家的時間都很短,最主要的是賺不到什麼錢,每次回來還拿走家裡一部分錢,這就導致他家裡不會很富裕的原因。
而且他父親每次都不節制,這樣幾年下來,弟弟妹妹也就多了起來,最近父親也很少回來了,只能帶著弟弟妹妹們跟母親擠在一間小屋子裡。
「不會這麼慘吧。」夏箜看來是因為帥氣才同情的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