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長吸了口氣,耐心的看著倪戀:「這廚房冒煙是因為我在煮雞蛋,你在沙發上是因為你夢遊了,至於你這身衣服我就不知道了,我見到你的時候就是這樣。」
「什麼?!」我不知道倪戀在質疑的是廚房的事情還是衣服。
倪戀拽著自己寬鬆的睡衣:「什麼?我睡前穿的可不是這件衣服。」
「那我怎麼知道。」真是無理取鬧,穿什麼衣服自己不知道還問我,我可是老老實實自己在屋裡睡覺。
倪戀猶豫了一下:「我是不是夢遊了?」
「對。還扮成鬼的樣子嚇唬我呢。」然後我把剛才她無聲無息間出現在燈柱旁邊的事情告訴了她,她一直搖頭說不可能,還檢查了一下燈珠周圍。
我看著倪戀蹲下又起來,這才明白過來倪戀乾脆改夢遊的時候應該是蹲在沙發後面了,這才造成了我從飯廳門口沒有看到她的緣故,恰好是一個視覺死角。
一切都弄明白之後我也鬆了口氣,不過倪戀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了?」我關心的看著她,不會是因為早上說的那個什麼驚魂症吧。
倪戀搖了搖頭,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這太不像是平時強勢的她了,倒是有點病入膏肓人的表現。
我心裡感覺倪戀有事兒,就緊追著問她,這才問出來她的驚魂症病發次數開始有點頻繁,上一次還是兩個月前,想不到隔了兩個月就又病發了一次。
「是不是你最近休息不好,兩個月的間隔也不算短了。」對於這個病症我實在是第一次聽說,所以沒有什麼好的意見。
倪戀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就回屋去了,這個女人還真奇怪,又碰上了奇怪的病症,在我看來這根本就是裝鬼的毛病嘛,內心裡的魔鬼蹦出來了吧。
第二天一早醒來居然沒人叫我,揉了揉脖子,終於把這幾天缺的覺給補上了,整個人跟重生了一樣。
倪戀的臥室門敞開著,大廳裡也沒有半個人影,拉開窗簾一看連車都沒有了。尼瑪,倪戀這是一大早就消失了?
我看了看日期,今天也不是休息日啊,怎麼倪戀沒叫我就自己上班去了?還說說她的驚魂症又犯了,在夢遊的時候開車出去了?
「喂,你在哪呢?」我想到驚魂症心裡就咯登一下,似乎不止是裝鬼這麼簡單。
倪戀的電話那邊很吵,完全聽不清她說什麼,只能聽到路上兩個字,似乎是在去某個地方而且沒在車裡。
既然倪戀沒什麼事兒我就掛了電話,那麼大個人了自己清醒應該沒事兒,況且以倪戀的性格也沒人趕去惹她。
眼下是段子爵的事兒要趕緊解決了,下一次接貨的時間還沒有定下來,這個老狐狸又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我到庫房的時候蔡康告訴我段子爵很早的時候來過,沒有說幹什麼也沒說找我,只是來庫房轉了一轉說是巡查工作,還要他們幾個都老老實實幹活。
哼,這個老傢伙又在耍什麼把戲了吧,外出旅遊的事情還是要拽上他才行,這樣蔡康才能守得住這個庫房。
就在我想要給段子爵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響了,竟然是杜總打過來的,我跑到一邊兒接了電話,是杜總叫我去老地方跟我有話說。
老地方就只有翠碧居了,這是我跟杜總經常碰頭的地方,這次也果然沒有猜錯,還是那個包間。
杜總還是老樣子,無論什麼天氣都給自己泡上一壺茶,見到我竟然先問起了夏箜,似乎對夏箜的茶藝頗為讚賞。
「杜總,找我來有什麼事兒?」我嘿嘿一笑,幾句話就把夏箜給省略過去。
「說說上次庫房的事兒吧,你賺了多少?」杜總開門見山,似乎用帶刺的眼神看著我。
讓我想不到的是杜總居然知道這件事情,那麼之前段子爵的行徑也被杜總給察覺了?那這就根本用不上我啊。
我點了點頭,如實說:「兩萬。」
「才這麼少?」似乎這個數目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少了?」我也是第一次幹這事兒,根本不瞭解行情,看來這個段子爵拿了不少抽成啊。
杜總緩緩抿了口茶,示意我不要著急,然後笑著跟我說:「你知道你為什麼拿這麼少嘛?」
說完之後杜總見我搖頭,就繼續說:「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錢。」
「自己的?」我更加不解了。
「對,這古代兵法還講究個虛虛實實呢,何況是做這種勾當。」杜總眼神中透著一股子沉穩和幹練。
尼瑪,這段子爵果然是個老狐狸,居然自掏腰包來考驗我,這讓我都不知道哪次才是真的,沒準他把我賣了我還替他數錢呢。
「那怎麼辦?」這可是個大問題,目前我好像還分不清真假。
杜總搖了搖頭:「我給你錢了,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你要小心一點,可別把自己給捲進去了,這也算是盜竊公司財產了。」
我聽了以後愣了一下,從認識張涵以後我對法律也稍微有點接觸,這盜竊公司財產也算是不大不小的罪名了,至少能讓我進去蹲兩年是足夠了。眼看著我差點捲進去,我是懸崖勒馬還是繼續幫杜總?
杜總見我遲疑的看著自己,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到時候我保你出來,我對人從來不虧待的。」
這話我能信嘛我,誰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翻臉不認賬,可眼下我是收了杜總的錢不得已而為之。
「喝杯茶,你擔心什麼,這事兒辦成了你就是功臣,我給你升職。」杜總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我拿著那杯看著裡面的茶水,現在是寄人籬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段子爵那個王八蛋是要弄下來,不過也不值得把自己搭進去,畢竟最後還是杜總坐收漁利。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剛接電話倪戀就咆哮著吼了出來:「你怎麼沒來上班?又跑出去了?」
我拿著電話尷尬的愣著看杜總,杜總擺了擺手讓我自己搞定,看來對倪戀這個女人也是頗為頭疼。
「倪總監,我這就回去。」說完我就掛了電話,也不想聽她在那邊蘿莉囉嗦的。
杜總最後喝了一杯茶:「走吧,我送你到公司的路口你自己走回去。」
倪戀辦公室裡很安靜,她就坐在那裡雙手抱在胸前,電話還在桌子上歪歪扭扭的放著,似乎剛剛因為生氣把電話扔在桌子上。
咚咚——
門被人敲了幾下,倪戀深深吸了口氣:「進來。」
范淼抱著文件夾走了進來,把複製好的文件放到桌子上,見到電話還沒有掛好,就把電話放在了原來的位置上擺好。
「倪總監,還有什麼事情交代嗎?」范淼見倪戀臉色不對,聲音自然就有點膽怯,生怕眼前這個總監把怒火宣洩在自己頭上。
倪戀長長出了口氣,從包裡拿出一個單子:「照單開藥,去給我開三個月的。」
「這是什麼藥啊?」范淼看不明白單子上都是什麼字,似乎大夫寫的字很少有人認得,當然除了大夫。
「你少管,開藥就是了。」倪戀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范淼被這一眼嚇得後退一步,聽倪戀沒有什麼事情吩咐了就轉身出去了,這才鬆了口氣。
我到了公司大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范淼,范淼把事情告訴我之後就走了,似乎也沒有碰到倪戀需要開藥的事情,畢竟她來這裡也有兩個多月了。
在來到倪戀辦公室的路上我還在想,倪戀這一大早是去哪了,竟然沒有跟我打個招呼就走了,完事兒還讓范淼去開藥了,這是什麼節奏啊。
倪戀見我推門進來就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責怪我為什麼沒有敲門,不過她等過我之後竟然長出了一口氣,好像是把怒氣給壓制下去了。
我嘿嘿一笑:「倪總監,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兒啊?」
倪戀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這是最終定案的旅遊計劃,你多印幾份分發到各個部門,上面我擬定好了日期。」
我拿過來一看這只是普通員工遊玩的計劃,似乎倪戀要去日本的話還要再帶一個團出發。
倪戀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帶著你們去日本玩,日子在下週一,還有三天可以做準備,簽證的事兒我叫給范淼去辦了。」
三天這麼緊?不對,貌似對我來說也不緊,我只不過是單身漢一個,目前還暫住在倪戀家裡,我就好像他的行李一樣,她帶著我就可以出去玩了,完全不需要我操心。
想到這裡忽然發現找一個能幹的女人當老婆也不錯,什麼事兒都不用自己操心,她安排好了就萬事大吉,有人伺候就是爽!
倪戀沒好氣的看著我:「想什麼呢?你以為你很清閒是不是?」
「啊?我還有什麼事兒?」我詫異的看著她。
「你去負責把落腳的酒店和周圍的著名景點都給我安排好了,到了日本那邊再找一個導遊過來接機,這些事兒就交給你了。」倪戀一下子分配了三個任務,頓時感覺泰山壓頂。
我支支吾吾:「我,我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