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一身格子裙坐在我的床上,雖然我的床整潔很多,但是庫房裡哪有什麼乾淨的地方,而且蚊蟲居多。平時我都是將就一下,哪裡會想到出了唐蕊還會有人不嫌棄自己坐在上面。
「你怎麼來了?」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愣了半天才擠出這麼俗套的開場白。
「這些東西你好留著呢呀。」陸瑤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上的火影周邊,而且還是我最喜愛的君麻呂。
這些東西有一些是大學時候陸瑤送給我的,自從陸瑤從我家搬出去以後我就把那些回憶都收拾起來,不想看到一次就傷心一次。有了庫房的工作之後就很少能在家裡睡了,就把那些小玩意兒裝著帶到了庫房,藏到了床底下。
也不知道陸瑤是怎麼找出這些東西的,居然還打開來看了一下,似乎看著君麻呂的周邊很感興趣。
陸瑤把君麻呂的玩偶放了回去,抬起頭來看著我:「沒經過你允許動了你的東西,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我又能怎麼說呢。
「想不到你這裡還挺不錯的,冬暖夏涼啊。」陸瑤微微一笑,似乎這時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沒有爭吵。
我不知道陸瑤來這裡做什麼,但雙魚座感性的我很容易被小事情出動心弦。剛剛看陸瑤乖巧的坐在那裡擺弄玩偶,就又好像回到了當初,只不過以前她看到我回來會開心地站起來給我一個擁抱,而不是現在的問候。
「狗窩罷了,陸總監還是起來吧,這裡蚊蟲多。」我知道陸瑤最害怕小蟲子了,平時有個什麼蟲子飛進家裡都大聲叫嚷著讓我擺平。
陸瑤微微一愣,然後站起來什麼也沒說,只是捋順了自己的裙擺,端莊的站在身側。
「你叫我陸總監,感覺好疏遠啊,還是叫我陸瑤吧。」陸瑤把頭髮挽到耳後。
我搖了搖頭:「現在我們各自有各自的身份,為不同的公司賣命,還是區分一下身份的好,畢竟我們兩家公司現在可是分庭抗爭。」
「那好吧。」陸瑤顯得有點失落,不過一下子就振作起來:「我請你吃個飯可以嗎,我們好久沒有聚在一起過了,吃個飯總可以吧。」
「不了,最近工作的事情比較忙。」我用工作的借口搪塞了過去。
「不會吧,你這裡很穩定啊。」陸瑤走出去看了看周圍,似乎這裡有我和沒我都可以一樣運轉。
我沒有理會陸瑤,叫來蔡康讓他把陸瑤鬆了出去,然後我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剛剛陸瑤臨走時候的眼神很複雜,其中的情感有無奈、有怨恨、有不解、有憤怒。
我也知道自從她說分手離開之後就不可能回到從前了,破鏡重圓不過是一個詞語罷了,我真正相信的叫覆水難收。
這究竟是怎麼了,自己心底甚至夢裡最希望見到的場景重現了,可是我有在現實中親自把這個畫面給揉碎了。或許不可能再回去了吧,這就是命中注定。
最後我自嘲的笑了起來,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居然能讓陸瑤過來看我一眼也算值得了。在物質的世界當中,或許陸瑤追求的就是目的吧。這麼一想,看來我對陸瑤來說還是有點用處的,起碼能讓她發起感情攻勢,真是心思細膩的女人啊,知道我薄弱的地方。
這時候蔡康跑過來遞給我一個盒子:「大哥,這是剛才那個女人留給你的,讓我轉交給你。」
「鹿丸……」蔡康看到我把盒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立刻脫口而出。
我拿著手裡的玩偶腦子裡一片空白,以前只有陸瑤送給我這些玩偶,也只是在她跟我好的時候,一個玩偶還要省下幾天的飯錢。可是現在這些玩偶對我們來說不會花太多錢,可是這種感覺……
蔡康看到我手裡的玩偶有些激動,但當他看到我隨手把玩偶扔在垃圾桶裡的時候立刻跳了起來,抱著玩偶用衣服擦了起來:「大哥,你不要的話也別扔掉啊,可不可以送給我?」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隨便。
「哇塞!太棒了!」蔡康似乎也很喜歡火影,鹿丸尤甚。
我看著蔡康樂得屁顛屁顛的跑走了出去,那個樣子還真像以前的我,只不過我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感覺心上的那堵牆被回憶轟擊的磚瓦不剩。
「出來喝點酒。」我也不知道我是腦抽還是怎麼的,居然給妖女打了電話。
池丁雪的怒吼聲立刻傳了出來:「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嘛?!」
「幾點?」我沒有去看手機。
「快凌晨了,你叫我出去喝酒?!」池丁雪的咆哮聲再次響起。
我聽了也是咆哮了一聲:「叫你出來你就出來!哪有那麼多廢話!」緊接著我就把喝酒的地方告訴給了妖女,也不等妖女回答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坐在床上發呆了一會兒,以前不就是討厭池丁雪這樣講電話嗎,現在我居然變成和她一樣了。這人就是這樣,相處久了可能就會變成那個人。
我才不管池丁雪去不去喝酒,反正我現在心頭堵得慌,索性從庫房出去直接去喝酒,也許幾瓶下肚暈暈乎乎才能睡著。
兩瓶啤酒下肚感覺心跳有些加快了,血液流通之後感覺什麼事情都好像無所謂了。管她陸瑤不陸瑤的,都不過是一個女人。以前上高中家裡有錢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叫玩女人,現在家裡落魄了知道玩女人是什麼了也沒那個實力去玩。
還記得大一那會兒追陸瑤沒有動用金錢攻勢,這是老六勸過我的,說如果你什麼都不是的時候還有女人肯跟著你,那麼這個女人是真心愛你的人,不然就是另有所圖。
那時候我費盡心思追到陸瑤之後還開了一個慶功宴,名義上是老六請客,可是那次是因為陸瑤在我才這麼說的,我可不想讓她知道我家有點小錢。
這時候一個身影坐在了我的正對面,我還沒有看清是誰就舉起酒杯:「干,為了青春!」
「喝了才不到三瓶就不知道我是誰了?!」妖女的聲音讓我的所有動作都停滯了。
我抬起頭一看竟然是池丁雪坐在我對面,她精緻的五官很好看,能讓人看上很長時間都不會膩,只有那一小簇皺著的眉頭很不適時的掛在那裡:「你別皺著眉頭好不好,本來挺好看的一個人,皺起眉來有點彆扭。」
「要你管。」池丁雪低頭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搓了搓手手臂:「你找我喝酒就找這麼一個露天的地方啊。」
「不行嗎?」我一口把杯子裡的就喝乾淨了。
池丁雪長長出了口氣,似乎對我的回答很不滿,但也沒有發洩出來,只是她的眉頭稍稍鬆開了一些。
我伸手把她額頭的碎發都撥弄到兩邊,然後醉酒的笑了笑:「這樣看起來漂亮多了。」說著我還用手捏了一下妖女的臉蛋兒,滑滑嫩嫩的手感不錯。
這要是在平時,這個捏臉蛋的動作無疑是摸老虎屁股。這次妖女只是把我的手打開,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你怎麼喝多了就動手動腳的,小心我收拾你。」
「我都被你踢得銅皮鐵骨了,還怕你不成。」我嘿嘿一笑,喝酒了以後我臉皮還是有點厚的可以。
酒過三巡,看著地上擺著的酒瓶已經有十一二個了,好像再打一個嗝酒就要嗆出來了似的:「喝了不少了,我該走了。」
池丁雪也喝了不少,那裡還肯放我走,當即把酒杯往桌上一砸:「來,繼續喝,這才喝了多少酒啊。」
迷迷糊糊又跟妖女喝了幾杯,感覺自己是在受不了了急忙把她遞過來的杯子推了回去,擺著手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就不行了?」池丁雪說著自己又乾了一杯這才哈了口酒氣作罷。
我站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雙手好不容易撐住桌子才分得清前後左右。使勁兒甩了甩頭才發現頭疼得很厲害,就好像要炸了似的。
這時候我感覺有人扶住了我,一片柔軟還貼在我手臂上,讓酒後敏感的我下面立刻就敬禮了。
「快給我上去。」妖女的聲音顯得有點不耐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副駕駛上的,也沒有注意到池丁雪也喝了不少,這會兒沒有繫上安全帶就發動了汽車。
我半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夜景在眼前倒退,時不時車子晃悠幾下感覺也很美妙,只是沒有注意到池丁雪居然是酒後駕車,而且車子並沒有我想像中開得穩當,或許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車子的問題。
嘎吱——
急促的剎車聲和作用力差點把我甩了出去,要不是我及時用手擋了一下,還真差點就被甩了出去。
「嗯?」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池丁雪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了。
我剛要叫醒她的時候,她捂著嘴巴推開車門就吐,甚至還能聽見兩邊有車呼嘯開過的聲音,和隱隱約約傳來的咒罵聲。
我掃了一下周圍,發現車子停在馬路中間,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後面有人不停鳴笛,似乎是我們的車子堵住了路。
「會不會開車!」後面砰地一聲有人用力關上車門,罵罵咧咧的聲音隨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