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重新換上門童制服,吊兒郎當的呆在休息室。這個時候還沒輪到我值班。
「謝安,換你們值班了。」四個門童進來長出一口氣,畢竟在門口像個人樣的站著不是輕鬆的事兒。
我戴好帽子出去,看著眼前燈紅酒綠男男女女,真感覺世界有多浮躁,人就有多浮躁。
一張紙條遞到我面前,這次卻不是那個小門童,而是一隻纖纖玉手,白皙的皮膚在燈光的映襯下像是罩上了一層光暈。
紙條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是昨晚的美女。」
我心裡咯登一下,壓了壓帽簷。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起昨晚打劫的那個叫夏箜的美女,該不會是把我認出來的吧!
「你叫謝安?」輕柔的聲音緩緩吐出,不慢不緩。
「不是,你認錯人了。」我依舊沒有抬頭,生怕看到昨晚那個面孔,做賊心虛就是這個感覺了。
「呵呵,就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我不自在的別過頭,將帽簷壓得更低:「美女,我在值班。」
「那我找你們領隊去。」
不一會隊長就過來對我說:「謝安,你去陪那位客人喝一杯吧。」
我抬起頭見隊長身邊沒有人,沒好氣的對他說:「隊長,陪酒的事兒咱們夜總會有的人,我只是個門童,再說我也不做那種工作。」
隊長詫異的看著我,開導我:「謝安,只不過是喝一杯酒而已。再說了像她那種客人,心情好了消費多,小費就更不用說了,都是萬八千的給。」
消費多我自然知道,想不到這小費給的也這麼大方。雖然我內心還抗拒著,可是想想母親還臥病在床,急需兩萬塊錢的治療費用。我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隊長。
還是星夜包間,我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我問自己,謝安你為了錢真的要這麼做嘛,我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只能告誡自己只是喝杯酒讓她開心就好了。
我輕輕扣了扣門,服務生走過來給我開門。碩大的包間裡,她就坐在長條沙發上端著酒杯,見到是我進來,一點也不詫異。
我看到她的時候才放下心來,原來不是昨晚被我打劫的美女。只是眼前這個美女酥胸半露,紫紅色的頭髮落在肩上,更襯得她雪白的肌膚。一條腿搭在令條腿上面,翹著腳,高跟鞋懸在上面。
「你來了,坐吧。」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我尷尬的做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可是我謝安第一次給別人陪酒,而且還是個美女。
「我叫阮可心,你叫我可心吧。」阮可心吧酒杯放在桌子上,專注的看著我。
「可,可心。」
阮可心的臉越靠越近,我感覺很不自在,就向旁邊挪了挪。阮可心見了咯咯直笑:「你把帽子摘下來可以嗎?」
「好,好的。」我摘下帽子,用餘光看了一下阮可心,趕緊再收回了視線。
「你是大學生怎麼來這裡當門童了?」
我詫異的看著她,才發現她的眼睛近距離看很美,好像罩了一層霧氣:「你怎麼知道的?」
「我給他們錢了,他們都告訴我了。」阮可心重新拿起酒杯,晃動著裡面的紅酒。
又是一個以有錢自居的女人,我強壓下心中的不滿,盯著她:「你是不是覺得有錢就了不起了?」
阮可心搖了搖頭:「有錢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我相信金錢是檢驗能力的唯一標準。」
我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一個人賺錢的多少,跟這個人的能力成正比。不過我並不完全同意這個看法,也有很多人懷才不遇,古代鬱鬱而終的不在少數。
「金錢不是什麼都能帶來的,比如說它買不到快樂。」我憤憤然的盯著她轉動的酒杯。
阮可心讚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湊過來看著我:「可是很多人的快樂都跟金錢掛鉤不是嗎?你看看時下的年輕人,因為不能給女友買一部手機而鬧分手的不是沒有,結婚買不起房子的而分手的不是沒有,這些間接或直接上的快樂都跟金錢掛鉤。」
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美女,本來以為她只是來這裡消遣的。想不到居然有著我達不到的價值觀,我承認我被她的言論震懾住了。而且她說的沒錯,金錢是一切的基礎。
她衝我笑了笑,對服務生說:「給我們調兩杯滿天星。」
她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酒要遞給我,我剛要去接,她笑著對我說:「知道怎麼實現共同富裕嗎?」
「那就是要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然後再消滅沒有富起來的,才能達到共同富裕。」說完,她才把酒遞給我。
我接過酒杯尷尬的看著她,她掩著嘴咯咯直笑:「逗你玩的。」
我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深藍色的液體被我喝了大半下去,也不知道這酒裡面放了什麼顆粒的東西,差點嗆到我。
阮可心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放下酒杯:「看你像個少爺,怎麼沒喝過滿天星嗎?」
「沒有。」鬼才知道這滿天星到底是什麼東西配製的,顆粒的東西差點嗆死我,還有酒精的味道差點從鼻子裡竄出去,眼淚都快下來了。
「如果不是你這身門童的衣服,我還真相信你是個闊少爺了呢,你真是個帥氣的男孩。」阮可心輕輕抿了一口酒,似乎在給我示範該如何去品嚐。
「不少人說我像少爺了,可我就是門童的命。」還真要謝謝父親以前給我的優越生活,雖然現在沒有了,但還保留下來了最可貴的氣質,也算是一點饋贈吧。
「你也是個漂亮的女孩啊。」也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我說話也放開了許多。
阮可心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你還真會說話,我哪有那麼年輕,我可比你要大上幾歲呢!」
說實話阮可心很年輕,至少在這個妝容下顯得很年輕,再有她的皮膚很白,類似缺少營養的白,看不到一點粉嫩的顏色。不過吸引眼球的還是胸前的波浪,大半個球露在外面,柔軟似水的顫抖起來,能看到波浪,怪不得說女人都是水做的。
我們兩個在包廂裡聊到很晚,從她話裡才得知她沒有上過大學,所以對大學還是很好奇和嚮往的,也就讓我給他講一些大學裡面有趣的事情。還有校園裡的愛情是怎麼樣的,她都沒有體驗過。
至於她為什麼沒有上過大學我沒有問,畢竟我只是陪她來喝酒解悶。本來我以為只有今天,可是臨走的時候阮可心遞給我一沓鈔票:「謝謝你今天陪我,我很開心,你希望你能收這些,下次我來的時候還要你陪我。」
我低頭看著她手上的錢,本來我是需要這些錢來給母親治病的,這也是我計劃當中的一部分。可是聊了這麼久,我已經把她當朋友看了,雖然我在她眼裡還算不上是朋友。可是我不能賺自己朋友的錢,起碼我是把她當朋友的。
「怎麼?」阮可心歪著頭詫異的看著我。
「這錢我不能要。」我把錢推了回去。
「為什麼?」她皺著眉頭,似乎再說從來沒有人會拒絕金錢。
我把她當朋友,可是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找了一個簡單的借口:「我是個門童,我不賺這份錢,再說我們聊的狠投緣,開心就好了。」
「你這人真有意思。」阮可心把錢收回去,我送她到停車場門口這才離開。
那次之後,阮可心每隔一兩天就會來一次,聊天的對象總是我。我也樂得跟這樣有見地的美女聊天,還不用在外面辛辛苦苦的站著巡邏,何樂而不為。
不過幾次下來,我每次送阮可心離開,都會感受到一些怨恨的眼神。我心裡也清楚,這麼有錢的人不找夜總會的鴨子而找我,這些鴨子早就心裡有怨氣了,不過我也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
每天上班我都能提起興趣,希望見到阮可心。俗話說試女人用金錢,試男人用女人。我承認我希望每天你都看到她,可是她卻是高不可攀,畢竟她是有見地的女人,每次能叫我跟她聊天我已經很滿足了。
都說紅顏是禍水,我也因此而惹上鴨子們和同僚的嫉妒,所以就會有人在我經過的時候小聲說:「她一次給你多少錢啊,小心腎虧。」對此我只是笑一笑就過去了,我也知道他們對我恨之入骨,可是有時候事情就這樣,你不會知道像阮可心那樣的女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也許我只是因為拒絕她兩次吧。
這天我正在值班,隊長過來踹了我一腳:「站直了!」
我去他大爺的,別的門童就能到處晃悠我就不能,再說了這有不是不對,哪有那麼多規矩。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後退兩步站好,隊長逼近瞪著我:「你罵我?」
「我不是罵你,我是問候你全家女性!」我火爆脾氣一上來可受不住,大學也因為脾氣打了不少冤枉架。
隊長氣急敗壞的看著我,雙手叉腰用手指點著我的胸口:「最近你風光了啊,信不信我找人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