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池丁雪到醫院外面,她用力甩開我的手,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看著我,眼神中透著盛氣凌人的味道。
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支支吾吾半天她也煩了:「你到底要說什麼,別浪費我時間好不好?!」
池丁雪盯著我:「你別妄想我不打掉孩子,身體有沒有負擔都是我的身體,我不會聽取你的意見。」
算了,我起初是為她好。我也知道我這身窮酸相配不上這類頂級尤物,妖女更不會用正眼看我。
我長長出了口氣:「這樣也好,那我們以後就沒有瓜葛了吧。」
「謝安你個王八說什麼?沒有瓜葛?你以為我想跟你有瓜葛是不是?!」池丁雪說著抬起手就是一巴掌下來,速度之快我反應都沒有就抽到我臉上。
我捂著臉瞪著她:「你瘋了是不是?!」
我們兩個人的吵架聲引來了不少目光,不過這些目光才剛落在我們身上,妖女就衝著那些人大吼一聲:「看什麼看,沒看過是不是?!」那些人利索的回過頭,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池丁雪用手指著我半天沒有說出來話,因為憤怒吐出來的香氣分在我的臉上,我不耐煩的轉身就走:「下周去醫院給我打電話吧。」
「你給我站住!」也不知道這個妖女是什麼身份,送喜歡用命令的口氣對別人說話。我雖然聽見了,但有意沒有搭理她。
「謝安你個王八蛋我叫你站住!」池丁雪衝著我大吼了一聲,我可不會傻子似的站住等你罵。
我還沒走兩步,身邊就飛過一塊石頭,緊接著第二塊也飛了過來,還在都沒有砸到我。我怒氣沖沖返回去:「你到底想怎麼樣?信不信你砸到我,我就給你巴掌?」
池丁雪傲氣的抬起下頜:「有本事你就打下來!!!」
真不知道妖女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還能安全的生存下來。
我緩緩放下手,畢竟打女人不是我專長。
池丁雪冷冷的看著我:「就知道你沒這本事,下等人。」
「你夠了啊,什麼下等人下等人的,都是有爹有娘,憑什麼我就被你看成下等人?」說完我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妖女發揮的機會,至於她在後面叫喊著什麼我也聽不到了。
我站在車站等公交車,想不到一輛寶馬x6呼嘯著就撞過來了,我敏捷的一閃,車子停在我剛才站的位置。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我看著池丁雪的車子斜著騎在路邊,地面上還有急剎車留下的摩擦痕跡,隱約能聞到一股橡膠味兒。
池丁雪搖下車窗大吼:「下個星期日,你要是不接電話就撞死你!!」
她說完這句話就是一腳油門兒下去,車子飛快的衝到路中央絕塵而去。我心想這麼開車的人也只有妖女了吧,完全不看人啊。
中午打算回到庫房收拾東西,一進去就看到李南囂張的坐在大紙盒子上嗑著瓜子兒,見到我得意洋洋的說:「謝安,你被停職了。」
「我知道,我回來收拾東西。」我沒心情搭理他,更沒心情找他的麻煩。
李南這時候從大紙箱上下來,一邊嗑瓜子兒一邊說:「你的東西我叫人都收拾好了,還有那些內衣都送你了。」
我順著李南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我的東西都被放在一個角落,隱約能看到女人的內衣疊在當中。
王成見我要發火,急忙走過來攔住我說:「老弟別衝動,你停職觀察不能在被公司知道你打架的事情。」
李南順著王成的話點了點頭,走到我面前指著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個攝像頭,是公司為了提防小偷安裝的:「你要是打我,那個攝像頭就會錄製下來,到時候你就拍屁股走人,不用在這裡苟延殘喘。」
好個李南,跟段子爵是一個鼻孔出氣,今天的羞辱我記下來了。至於那些東西我也沒收拾,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到時候我要他們加倍奉還!
我淡淡的看了李南一眼,轉身向外走去,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有意退了退,是怕我忽然出手打他,這個聳王八蛋。
有時候當你對一個人朝思暮想的時候就總是能看到她。
我出了公司正好碰到唐蕊,她正送男友上車離開專設你往回走。這時候她也看到我了,我走過去留住她:「唐姐。」
唐蕊默默點了點頭:「謝安,你被公司停職我都知道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唐姐,連你也不相信我?」我聽著唐蕊冷淡的語氣,看來她對這件事是深信不疑。
唐蕊目光沒有閃躲,把她遇到的事情都跟我說了。原來她跟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女同事都有同樣的遭遇,在換衣服的時候發現有人在門外偷看,還丟了不少內衣內褲,可是都沒有抓到小偷。
後來唐蕊曾經在門縫看到了類似迷彩服的衣服,跟同事討論之後,同事也都說有看到穿迷彩服的人。後來段子爵向倪總監揭發我,冤枉我投了內衣還被抓個現行。這更讓她和同事相信我就是那個偷窺狂。
這麼一聽我才明白,原來唐蕊前一陣子找我問工作服的事情就是為了這個,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有這事兒,也沒忘這地方想,自然就沒察覺到唐蕊當時的疑惑。
這時候一輛自行車從唐蕊後面騎過來,我沒來得及提醒,就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可能由於力氣大了點,她沒站穩直接撲到了我懷裡,結果就好像我主動把她拉過來抱住一樣。
唐蕊愣了一下推開我:「流氓!」
我百口難辯:「不是,唐姐。剛才……」
「我算是看清你了,以前你處處幫我,我以為你是個有正義感的男孩子。可是現在,你太讓我失望了!」唐蕊失望的看著我,倒退兩步轉身往公司裡走去。
「唐蕊!」我大喊著她的名字。
唐蕊頓住腳步,猶豫再三還是走了回來,不過卻從包裡拿出了一沓錢:「聽說你被公司停止了,在找到工作之前你先用著吧。從此,我們互不相欠。」
我把錢推回去,我現在只希望他能相信我。從前在她心裡我是正義的化身,可是僅僅因為段子爵那個王八蛋的陷害,我就成了她心中的色情狂。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想告訴你,我是被陷害的。」我極力為自己辯解,我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不過在唐蕊面目表情的臉上,一切解釋都好像很蒼白。
唐蕊根本不聽我的解釋,頭也不回的返回公司。我一直追到電梯,她才嚴肅的警告我:「謝安,你別在跟著我了,不然我報警了。」
我看著這個幾乎快要認我當弟弟的女人,我想我必須要跟她說清楚。於是我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她,接通就被掛掉,如此反覆幾次,我還是放棄了。
我拿著手機灰溜溜的走出公司,站在公司大門口看著不斷進出的同事,我發誓我謝安一定會再次邁進這個門檻,然後風生水起。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海上之夜夜總會報道,隊長帶我在夜總會裡面轉了兩圈,然後給我挑了一身合適衣服,並且囑咐我好好幹。
晚上我穿著門童服來到海上之夜,看著形形色色人群在這裡進出。其實這份工作還是很輕鬆的,主要是負責遣散醉酒鬧事的客人,還有想在小姐身上佔便宜還不愛出錢的客人,再有一個就是送醉酒的客人上車。總之,這裡的客人就是上帝,因為要把他們的錢賺到我們兜裡,這就是宗旨。
以後每天,我都在燈紅酒綠中穿梭。看著那幫所謂的公主陪酒,沒人摸上摸下還要面帶笑容推酒給客人。甚至還有年輕男人專門去討好上年紀的女人,這些女人都是穿金戴銀,各個都是富婆,後來我才知道這些年輕男人是夜總會專門特供的鴨子。
偶爾無聊的時候也會跟那些公主聊天,或許我的樣貌還過得去,不少公主都說願意免費陪我一天,但都被我拒絕了。
從聊天中我才知道這些公主的收入多麼可觀,如果運氣好碰到大方的客人,一個晚上下來就能拿到我們小門童一個月工資的抽成,這還緊緊是抽成而已。
不少門童兄弟都暗歎我長得這麼帥為什麼不在酒店當鴨,我一想到這個詞就噁心。在他們看來這樣收入很高,還能滿足年輕身體的需要,同時也滿足那些富婆。可是我不屑那樣工作,我還要回到祥瑞廣告,把那些陷害我的人都修理一頓。
來海上之夜一久,多多少少能碰到認識的人。每次看到熟悉的面孔,我都是有意避開,我可不想我這個大學畢業生,讓人知道我在這裡做門童。
不過最讓我吃驚的熟面孔居然是唐蕊的相好,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摟著富婆出入這裡,富婆開心的時候還往他領口塞錢進去。
我拿起手機撥通唐蕊的電話號碼,卻被她無情的掛斷了,緊接著一條短信過來:「謝安,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