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不想回家?難不成就因為那一晚她賴上我了不成?
我實在想不明白,支支吾吾的說:「祝你生日快樂,不過不回家似乎不太好,你可是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回家去哪啊?」
也許是燈光的映襯,池丁雪的臉上有著些許紅暈,之前還犀利的眼神一下子溫柔起來,托著下巴:「是不是要我求你陪我,你才答應呀?」
假惺惺的狐媚模樣讓我看了就起一身雞皮疙瘩,正當我心裡苦澀知道怎麼拒絕她的時候,她笑著抿了一口飲料。
池丁雪臉上忽然冰冷下來:「晚上去你那,敢碰我的話就要你死。」
去我那裡?還說碰她就讓我死,這個女人還真是奇怪。
她說話的聲音忽然變大,這個時候餐廳裡還有不少人,看來剛剛的話都被他們聽去了,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似乎是曲解了其中的意思。
我尷尬的示意讓她不要激動:「別那麼大聲,別人會誤會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池丁雪靠在椅子上,交過服務員過來買單,然後用戲弄的眼神看著我,看來我的錢包要遭殃了。
服務生站在旁邊看著她又看了看我,我遲疑了一下正要去拿錢包,卻見池丁雪從錢包裡拿出錢來遞給服務生。
我尷尬的看著她:「不是說好我請的嗎?」
「你不是已經給我點了生日歌嘛。」
我詫異的看著她,還沒琢磨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的時候,她就起身催促我離開。
差不多快十一點了,夜路很靜,池丁雪走在前面偶爾有車燈照射過來,高挑的影子徐徐斜出。
我默默走在後面欣賞著這不可多得的美景,如果她不是這幅高傲的性格,或許會有收到很多人的追捧吧。
「不如我們叫輛車吧。」池丁雪回頭冷冰冰的看著我。
其實剛剛我還想把自行車騎回去,看來這個想法是行不通了,而我住的地方又遠,打車平時雖然很奢侈,不過有這麼一位美女在旁邊,也只能死要面子了。
到了我家之後,池丁雪看了看周圍的擺設:「還不錯,比我想像中的乾淨多了。」
其實這間是我租的房子,母親生疑失敗一直一蹶不振回鄉下去了,我留在市裡只能租這麼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
池丁雪隨便轉了轉就大方的坐在沙發上,就好像這裡是她家一樣:「有沒有水果?」
「你可真像個大小姐,我這點工資能在市裡租個房子就不錯了,哪還有零錢來買水果吃啊。」我沒好氣的掛上外套,走到洗手間去方便一下,剛才在那麼高級的餐廳我一直憋著,辛苦壞了。
剛解開皮帶要方便,就聽到外面高跟鞋快速敲擊著地面接近,心想不會是她又要來弄我吧,我可是在小解啊,還好我關上門了。
咚咚咚——
「快讓我進去方便。」門外傳來池丁雪的聲音。
我裝作沒聽見一樣徐徐完畢,心想讓她在門外著急一下也好,正好挫一挫她那副高傲的銳器,想想都讓開心。
池丁雪見我開門,憤怒的瞪了我一眼:「你沒聽見我敲門嗎?」
「剛方便到一半怎麼能停下來,人之常情嘛。」我嬉皮笑臉的看著她,有意拖延時間跟她多說幾句話。
「給我出去。」
我被她推了一個踉蹌,緊接著門砰地一聲被關上,我心中竊喜,想不到她也有被我整的時候。
我得意的坐在沙發上換著頻道,心想今晚會不會也來一個艷遇什麼的,想起那晚池丁雪嬌媚的樣子就讓人心裡癢癢。
就在我心不在焉的時候,池丁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跟前的,用力就朝著我來了一腳,好在沒有揣在小腿上,不過也疼的夠嗆。
「你幹嘛?」我呲牙咧嘴的看著她。
池丁雪冷哼一聲:「報應。」
「什麼報應?」
池丁雪沒有理會我,然後朝著臥室看了看,逕直走了進去。就在我納悶的時候,『卡嚓』一聲臥室的門被反鎖了。
這時候我才清醒過來,立刻坐過去擰了擰把手:「喂,那是我的臥室,你給我出來。」
「睡沙發吧你。」池丁雪略帶戲謔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靠,以為你沒地方去好心帶你回來住,想不到居然讓老子睡沙發,還是被踢了一腳之後睡沙發。
在沙發上睡一晚上,一早醒來渾身酸疼,模模糊糊聽見廁所有哼歌的聲音,難不成今天這個妖女心情很好?
池丁雪從洗手間出來皺了皺眉,看著我:「怎麼一股藥味兒?」
我嗅了嗅,然後指著茶几上的紅花油:「總這麼被你踢再不擦點藥的話,腿部就斷了。」
「我又沒用力。」
「很疼你知不知道。」
池丁雪冷哼一聲:「我不管。」
我翻了一下白眼靠在沙發上,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想寫什麼,為所欲為性格古怪,簡直跟小說裡的妖女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著她叼著卡子把頭髮盤起來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可是就這幅可愛的外表一會就被變成冰冷的樣子,然後恢復妖女的身份,還有著一個莊嚴的職業,真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她要是不霸道一些,都配不上妖女這個稱號。
「看什麼看,我要走了。」池丁雪帶好警帽,算是跟我道了個別,打開門就邁了出去。
我看著她離開才鬆了口氣:「這個妖女終於走了。」
「你嘀咕什麼?」池丁雪探進半個身子看著我,我嚇了一跳急忙搖頭,她這才說:「你今天不上班嗎?」
「今天是週日,難得休息。」
池丁雪看著我沒有說話,似乎想要說什麼又噎了回去,最後恢復冷傲的樣子重重關上了門,這下我才徹底放心。
撓了撓頭從沙發上起來洗漱,回到臥室卻讓我有些吃驚。看著整理好的床子被褥,還有遺留下來的芳香,忽然讓我覺得她似乎是個很有家教的女生,起碼在起居上完全沒有妖女的氣勢。
遐想過後卻還有一個難題擺在我面前,那就是昨晚我把段子爵打了,他是我的直屬上司,想要整死我可謂是輕而易舉,看來我這個飯碗是保不住了。看來有必要另謀出路才行,不過在我被開除之前,還是要好好修理他一頓才行。
第二天一早坐車來到公司,段子爵就拿著一摞單子交給我:「這裡是客戶地址,還有提貨的單據,你把這些單子都派完,派不完看我怎麼收拾你。」
段子爵說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看著他臉上一塊青一塊紫,不少同事都偷笑的看著我,似乎我打他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部門了。
我看了看客戶地址差點把我氣出煙來,段子爵這王八蛋特意整我,客戶雖然都是市裡的,可是一個東邊一個西邊的,這讓我騎車跑一天也不一定能送完,何況還有幾個單子是大件。
愁眉不展的看了看周圍的同事,似乎各個都在忙裡忙外,不過心裡都清楚是做給別人看的,這樣也就能少接點派單。
想我這個實習職位什麼都要做,從打印做橫幅到派單,基本都是我們這種實習生在做,費力不討好,我還得罪了段子爵,看來不被整死才怪。
我鬱悶的走到庫房,大多數橫幅和樣品廣告做好都會放在這裡,拿出單子給看庫房的王成:「王哥,我來取件。」
王哥很好說話,也是部門裡少有的幾個有血有肉的活人,見我一來就笑呵呵的接過單子領我進去。
「怎麼都是一些大件,經理看來是鐵心要整你了。」王成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情地看著我。
我也是無可奈何,誰叫我打了段子爵,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打他一頓,更狠的打一頓!
「王哥你都知道了,就別挖苦我了。」
王哥擺擺手:「那個王八蛋很多人都看不慣,不過為了這份福利不錯的工作都忍著,你沒來之前我們私底下都叫他斷子絕孫。」
段子爵,段子爵,斷子絕孫還挺貼切啊。
王哥幫我把大件裝袋捆好,詫異的看著我:「怎麼沒有用車的單子,是不是你忘記給我了?」
「不能啊。」
公司臨時送貨需要有經理給出暫時允許用車的單子,雖然只是三輪電動車,也只有幾個在職員工可以隨意使用。
我立刻找到段子爵:「經理,是不是用車的單子遺漏了,麻煩……」
話還沒說完就被段子爵打斷:「哎呦,我們的謝安不是能耐很大嘛,氣力也充足,手上那麼大的勁兒我以為你能把貨扛到客戶那呢。」
原來這個王八蛋是故意刁難我,不給我開用車的證明。看著他一副小人相我就來氣,不過我還是強忍了下來:「這麼多大件天南地北的就算了,經理你要是不給我用車,就算我是超人我也送不完啊。」
段子爵抬頭看了看掛鐘,什麼也沒說就這麼靠在椅子上,奸笑地看著我。
段子爵這個混蛋在故意拖延時間,時間越少就對我越不利,一怒之下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這嚇得他登時坐直了身子:「你要幹什麼?」
我指著他:「段子爵你這個王八蛋,別以為沒有車我就送不完貨。」
「好啊,你去送啊。如果你今天完成不了,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段子爵在後面喊著,我已經重重摔門從辦公室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