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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七十九章 初進城險入韓- 文 / 花椒魚

    「沒聽提過,想必那金枝玉葉有些嬌氣,沒那麼容易懷上吧。殘璨睵v」寶兒道「那大小姐和韓銘愈呢?」「大小姐倒是有個閨女,韓大少爺和原配沒生養,這會兒子也沒聽說圓明園那邊有啥動靜。說起來,我們的小少爺還是太夫人的頭一個曾外孫呢!」「上次徐媽媽來了我這之後,太夫人有沒有跟你家少爺說些啥?」

    「就是派人過來跟少爺說,您不肯住韓府去,不想跟她親近呢!是不是嫌棄她是個老人家,不願意搭理。少爺幾句話就對付過去了。少爺叫我問您一句,定個上州府的行程,他好在城門那兒接您。」

    「橫豎也得等滿月酒過了再說,先讓我思量思量吧。」

    寶兒離開之前,香草把上州府的行程告訴了他。但那只不過是個行程而已,香草早就打算好了,要提前上州府。

    滿月酒的第四天,香草帶著兒子和一干僕婢上州府去了。張金讓小滿小盤沿路護送他們。綠兒和桂圓兒沒有跟著去,而是找來了水蘭的奶娘裘氏一同前往。

    一行人停停走走,沿途欣賞了不少風光。香草第一次出院門,顯得十分興奮。一路上,兒子也不太哭鬧,彷彿跟他爹一樣很喜歡出門的感覺。第五天,他們終於到達了傳說中的州府城。

    香草站在那透著莊嚴和厚重之感的城門前,仰望了一眼,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字:錦官城。她舒展了一下胳膊,笑道:「終於來了!行了,進城吧!」

    他們的馬車剛要進城,一個中年男僕就匆匆地走了上來,向香草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孫少夫人,小的等候多時了!」香草微微吃了一驚,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啥人?」

    「小的叫黃忠,現下跟在孫少爺身邊辦差。聽說孫少夫人這幾天將至,特意吩咐小的守在城門邊接您呢!」

    「是蒙時派你來的?」

    「是!請少夫人上馬車吧,小的這就帶您進城去!」

    香草若有所思地看了黃忠一眼,轉身扶著亭荷的手上了馬車。馬車在黃忠的帶領下緩緩駛入城裡。香草撩開車簾子,見到街上果真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兩旁各色幌子迎風飄揚,商貿繁盛。

    路過了幾條比較熱鬧的街道後,馬車駛入了一條僻靜寬敞的巷子。巷子裡十分安靜,兩旁只有高高的圍牆,一路通到了香草暫時看不到的前面。

    馬車走了二十來步,圍牆還沒完,香草感覺到這兩旁的府邸應該很寬大,可蒙老夫人交給她的那幾張房契裡面,最大的一間宅子也不過三進三出。她頓時起了疑心,喝停了馬車。

    撩開簾子後,香草發現前面不遠處有石獅子的影子,看上去像是豪門大宅。她跳下馬車後,前後打量了一番,問黃忠:「前面是哪兒?」

    黃忠微微彎腰,姿態恭敬地說道:「前面就是韓府了,快到家裡了,少夫人請上馬車吧!」

    「韓府?」香草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黃忠居然把他們直接帶往了韓府!要不是她起了疑心,只怕已經糊里糊塗地被帶到了韓府裡。

    「少夫人不必驚慌,這是太夫人吩咐的。少夫人舟車勞頓,不便去蒙家的宅子安頓,所以吩咐小的直接接了您和小孫少爺去韓府。太夫人一片心意,少夫人不要拒絕才是!」

    「這是跟我打馬虎眼呢?」香草冷笑了一聲問道,「欺負我剛進城找不著路,是吧?」

    「少夫人言重了!小的只是按太夫人和孫少爺的吩咐辦事,請上馬車吧,已經快到家門口了。小的這就是吩咐小廝開了側門,迎少夫人進門。」

    「不必了!」香草冷冷回絕道,「辛苦你帶一回路,我該往哪兒走我自己心裡清楚!亭荷——」

    亭荷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問道:「少奶奶,啥事呀?」香草轉臉對她吩咐道:「拿出五兩銀子來,打賞給黃忠,算是見面禮兒,也算是他帶路的賞錢!」黃忠正要開口,香草搶了他的話說道:「我初來州府,不曉得你們韓府打賞下人是啥規矩,要是少了你就多包涵吧!要是多了,就自己多買幾個豬心補補,省得缺心眼!」

    「孫少夫人,」黃忠叫住了香草說道,「您都到了府門前了,不去拜見太夫人,似乎於禮不合吧!」

    「於禮不合?你倒好意思跟我提這個詞?哼,不必跟我打馬虎眼說啥禮節不禮節的話,我不吃這套!麻煩轉告太夫人,今天剛入城,沒備下像樣兒的禮物,下回再親自登門拜訪!」

    「孫少夫人……」香草沒再理會黃忠,跳上馬車吩咐調轉車頭。亭荷從錢袋裡取出五兩銀子塞給黃忠說道:「拿著吧!少奶奶賞的!好好買幾個豬心補補,少做缺德事!哼!」

    「這……」黃忠拿著銀子,眼睜睜地看著兩輛馬車又駛出了巷子。馬車在巷口消失後,黃忠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銀子,笑了笑說道:「這孫少夫人倒是個有趣的人呢!」香草照著房契上的地址問了好幾個人,終於找到了蒙家在州府裡的那間宅子。雖說不像韓府那麼氣派,一條街上有好幾戶人家的大門,可地方還算幽靜,門庭半舊,兩旁各坐落了一個虎虎生威的小石獅子。可見當時蒙老夫人買宅子也是花了些心思的。

    小滿敲開了大門,出來的是奉掌櫃的妹夫季老三。蒙時之前就是派了他一家四口守著這宅子。季老三一看門口停著兩輛馬車,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忙叫了他媳婦和閨女兒子出來,齊齊地向香草磕頭行禮。

    香草下了馬車,說道:「不必多禮了,先叫人搬了東西進去吧!再派人去跟你家少爺說一聲,就說我們到了!」

    季老三忙點頭道:「小的這就派我兒子去衙門裡報信兒,少奶奶您趕緊往裡請吧!」

    香草跨過那高高的門檻,迎面就是一個帶飛簷的穿風堂,左右兩邊栽種了花草,這個時節已經露出一點點新綠了。過了穿風堂是一處寬大的院子,中間放著一寶鼎,鼎裡盛滿了水,飄著些枯萎了的蓮荷。

    季老三的媳婦季三娘慇勤地跟在香草身邊介紹道:「再往後走就是您和少爺住的正院了,正院左右各有一個小院子,北邊是灶屋和下人房。奴婢們不敢怠慢,每天都打掃著,只等少奶奶和小少爺來了!」

    香草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這府裡除了你們一家子,還有別的下人嗎?」

    「再有就是四少爺身邊的穆兒和水蘭了,旁的也沒有了。自打四少爺來了之後,少爺也從韓府裡挪了過來。少爺原說要添置幾個,吩咐我往牙婆子那兒尋幾個好的。可他事情多,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呢。」

    「稍後帶了給我看吧。」

    「是!」15e8V。

    香草大略地參觀了一下整個宅子,雖說比從前蒙府的宅子要小許多,但小巧緊湊,佈置合理,足夠她們一家在這兒居住了。正院裡是一座二層的小樓,香草吩咐裘氏和亭荷帶著孩子住在一樓。尋梅三個則住在左邊叫松香閣的院子裡。

    孩子忽然啼哭了起來,裘氏抱過來給香草餵奶。正餵著,蒙時和寶兒興沖沖地跑回來了。一進正院的門,他便用興奮不已的聲音問道:「人呢?上哪兒去了?」

    亭荷幾個丫頭齊齊向蒙時行禮道了賀,蒙時笑道:「你們都辛苦了,回頭再打賞吧!少奶奶呢?」

    「在嬰兒房裡喂小少爺吃奶呢!」

    「我去瞧瞧!」

    蒙時笑容滿面地快步走進了嬰兒房裡,看見香草正抱著個小不點在餵奶,欣喜不已,走上前湊近看了一眼,又驚又喜,笑問道:「這真是我兒子?」香草笑著踹了他一腳說道:「不是你兒子,是誰的?你要不認,我現下就帶了回去!」

    「那可不行!我盼你們來已經盼了好久了!」蒙時一臉慈父的笑容看著那小不點,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了他臉蛋幾下,像個孩子似的樂道,「摸著才感覺是真的!信裡你說他長了多少,是啥模樣,我都只能全憑想像。有一晚還做夢夢見了他,卻始終瞧不清他長啥模樣,就記得他在我夢裡是個女娃,不是男娃!」裘氏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少爺,那夢都是反的呢!您一準是太想兒子了,這才能夢著。」

    「是呢!」蒙時看了裘氏一眼問道,「你就是水蘭的奶娘?」裘氏跪下給蒙時磕了頭,說道:「奴婢正是水蘭的奶娘。少奶奶不嫌棄,把小少爺交託給奴婢。奴婢不敢怠慢,必定好好照顧小少爺,不叫你們失望!」

    「起來吧!」蒙時笑道,「只要你能好好照顧小少爺……」話沒說完,黃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蒙時走出去問道:「啥事?」黃忠道:「太夫人請孫少爺過去一趟!」

    「說了是啥事嗎?」

    黃忠往裡瞟了一眼,說道:「您還是先過去一趟吧。」蒙時點頭道「你先去吧,我稍後就來。」黃忠走後,蒙時回到了嬰兒房裡,摟著香草的肩頭看那小不點兒吃奶。香草吩咐裘氏出去後,把之前黃忠帶路的事情告訴了蒙時。蒙時微微皺眉問道:「有這樣的事?黃忠今早沒有跟我提過,只說太夫人有事吩咐他去辦。」

    「太夫人叫你去,只怕就是為了這事。」

    蒙時笑了笑說道:「沒事,外婆不過就嘮叨兩句,旁的也不會咋樣的。」

    「娃兒的名兒取好了嗎?」「取好了!我想了好幾晚,終於把這事定下來了。大名兒就叫蒙虛懷,取虛懷若谷的意思。小名兒該由你這做娘的來定才是。」香草想了想笑道:「你一提虛懷若谷,我倒是想起了個小名兒,叫小布谷吧!」「布谷?」蒙時笑著點點頭道,「這名兒倒是有趣!往後就叫他小布谷,讓他像布谷鳥那麼機靈活潑,勤快用功!」他看著小布谷含著奶頭甜甜地睡去後,這才起身往韓府而去。

    聽必氣枝我。香草叫來了裘氏,將小布谷交給了裘氏,然後吩咐亭荷把陳仙娘帶來了。香草坐在起居室裡,看著陳仙娘問道:「是你一早跟太夫人報信的吧?」陳仙娘驚了一跳,忙辯解道:「少夫人言重了!奴婢不敢做那樣的事!」「不敢?我看你是仗著主子逞威風吧!我提前了兩天出發,黃忠卻正好在城門口等著,難不成真是為了迎接我,叫了他天天都在城門等候嗎?我聽說蒙時在衙門裡忙得不可開交,那黃忠是跟著蒙時辦差的,就當真那麼空閒嗎?若沒得了准信兒,他上哪兒曉得我們今天會到城裡?」

    亭荷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是呀!少奶奶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過來!起初還以為少爺心裡惦記著你們,所以才派了黃忠在城裡口候著呢!」

    「黃忠是你家少爺跟前的人,由他來接我,我自然不會起疑心。若不是我半途中察覺不對勁兒,恐怕現下人已經在韓府裡出不來了吧!」

    陳仙娘低著頭,不敢答話了。香草問她道:「咋了?覺著心裡委屈嗎?你有沒有報信自己清楚!我能容了你在跟前,不過是給太夫人一份薄面,你還真以為我怕了太夫人嗎?」

    陳仙娘有點緊張地搓著雙手,分明顯出了她的焦慮不安。香草見她還不開口,便吩咐聽聽亭荷道:「剛來這兒住下,府裡若無規矩,那不就成方圓!叫季三娘取根結實點的籐條來,今天就拿她開鞭,也叫其他人曉得,這宅子雖小,主子雖沒啥門第,可規矩還是有的。」

    不等亭荷答話,尋梅便應聲道:「少奶奶,我去取,非得挑揀根粗些的結實些的,好好給她來兩下子!居然敢背地裡報信兒,仗著太夫人就了不起了嗎?也不瞧瞧眼下誰才是你主子!」

    陳仙娘一聽這話,忙下跪求饒道:「少夫人恩典!奴婢這身子可受不住那籐條的鞭打,求您饒了奴婢吧!」「那就告訴我,太夫人為啥讓你報信?今天我要進了韓府,是不是就出不來了?」陳仙娘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太夫人不過是想知道你們到州府的確切日子,所以才吩咐奴婢,一旦你們出發了就叫奴婢傳個信兒回去,好派人來迎接您和小孫少爺。」

    「迎接我們進了韓府,然後呢?吃頓飯,大家說說笑就走了嗎?」

    「這……」「你最好清楚一點,你眼下是在我手裡,韓太夫人也鞭長莫及,救不了你!」香草語氣生硬地說道。

    陳仙娘在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太夫人也是一片好心,怕您來了州府住得不習慣,所以想接了您去韓府裡照顧……」「還在替你的太夫人說好話呢?若無打算,為啥在城門口不直接說是去韓府?而是要哄騙著我們去?」

    「太夫人……太夫人只是想給小孫少爺熱鬧熱鬧……」16022345

    「啥意思?」「太夫人說小孫少爺是孫少爺的長子,韓蒙兩家的後人,滿月酒不能草草辦了。今天接了你們進韓府,太夫人會再為小孫少爺辦一次滿月酒。」

    「草草辦了?」香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照你這樣說,在鎮上辦的滿月酒倒是虧待了這韓蒙兩家的後人了?她老人家要為小布谷親自辦回滿月酒,只怕是有更大的打算吧!」「奴婢曉得的就只有這些了,奴婢不過是太夫人跟前的一個下人而已。就算再有其他的打算,太夫人也是不會跟奴婢說的。」

    「我再問你一次,太夫人派了你來做我兒子的奶娘,就沒半點打算嗎?僅僅是為了給他辦一場熱鬧的滿月酒?」「少夫人,奴婢真的什麼也不清楚了,您再問,也只是為難奴婢了。太夫人是一片好心,派了奴婢來照顧小孫少爺而已。那長輩的心疼晚輩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您是多慮了。」

    「哼!你咬著不說我也猜得到。太夫人是想讓我帶著小布谷進了韓府,往後就把小布谷留在韓府,是吧?有了他這個小孫少爺,我這個娘要不要都無關緊要了,有你這個奶娘在就行了!我說的沒錯吧?」陳仙娘眼裡閃過一絲慌張,急急地把頭低了下去,生怕給香草看出了端倪。

    香草點頭道:「行,你不肯開口我也不勉強了,但我不會再容你了。你自己斟酌吧,是稱病離開,還是我打你一頓,遍體鱗傷地離開呢?莫以為我做不出來,任何一個母親想保護自己娃兒,啥事都做得出來!」陳仙娘聽得心驚膽顫,忙俯身在地上懇求道:「請少奶奶高抬貴手!奴婢身子近來的確不太好,實在不能繼續伺候您了。原就打算跟您請辭的!」

    「那好,我就准了你的辭。記住了,不是我趕你出去的,也不是我駁了太夫人的情面,而是你自己不中用,伺候不了我和小布谷。」

    「明白!奴婢明白!」

    「那現下就收拾了東西走吧!回去轉告太夫人一聲,多謝她這麼關心我家小布谷。若是她再妄圖打小布谷的主意,那就莫怪我與她不對付了!我是鄉下粗生粗養的丫頭,不懂的禮數多了去了,只怕她招架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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