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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八章 立規矩香草發威 文 / 花椒魚

    許氏怕許真花的話讓香草聽了多心,便叉開了話說道:「正吃著飯呢,提那喪氣話做啥呢?要跟妹夫鬥嘴鬥氣兒,也得吃飽了飯再說呀!來,趕緊嘗一口辛兒做的那五香豬利子,可香了!」許真花無神地搖頭道:「不吃了,給他氣得吞進肚子裡的力氣都沒有了。你們慢慢吃吧!」她說完起身離開了飯桌,往院外走去。

    許氏不放心,跟了出門拉著她說道:「真花,你就打算這樣跟妹夫鬧下去?不見面不吃飯,眼瞧著自己的身子骨一天天壞下去?我瞧著都心疼呢!」「姐,你說那張金到底有點良心沒?這麼些年,我有哪兒對不住他的?」許真花一提起這事又上火了。

    「眼下不是說這事的時候!」許氏著急地說道,「你整天拿個黑臉子給他看,他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呀!那男人是越推越遠的,你要真推遠了,要拉回來可不容易了!」

    「不是求他,好歹做些叫他高興的事,讓你們倆有個話可以扯扯。我倒是有個主意,不曉得你願意不願意聽。」許真花猶豫了片刻後說道:「你說吧。」

    「我還打算月底了再立規矩,看來今晚就得先說說了。」

    「哎喲,老闆娘,您莫怪我多嘴。瞧著您待我們這麼好,有些事我得跟您說說,心才安呢!」「聽姐的話,非得提提!一來圓了小滿的心願,二來,你們家要有親事操辦,你跟妹夫還能這麼黑臉子處下去嗎?少不得為了親事要彼此商量個話,心裡那不痛快也就散了。」

    「您先打住吧!」香草打斷了付大娘的話,「您先顧著您自己,莫動不動就把其他許家壩的人帶上!現下是論您和您兒子的去向,旁的許家壩的人要不要留下,不必您操心,他們自家有腦袋呢,會替自己打算的!」

    「一個人,再沒旁人了。我擱下飯菜就走了,她還托我跟少奶奶道聲謝呢!」

    付大娘有些不痛快,可又不好跟香草頂嘴,便委屈地說道:「這不,因為你大哥和我家南青那事,金大姑找了我拿庚帖,所以我打算把庚帖給她呢!想必你娘也等著合八字兒呢!」

    「明白了,替你擋著就是了。你要去,明天早上跟蒙時一塊兒往城裡去,我讓尋梅陪著你。」

    「沒啥事,就是瞧著金大姑來了,想打個招呼罷了。」

    晚飯過後,瓊邀館裡沒了客人,香草這才吩咐張金把夥計們全都叫到了瓊邀館裡。等人到齊之後,香草頭一個就問付大娘:「您想好了嗎?這會兒該給我一個回話了吧!」

    「大哥,我得問你一句,你真喜歡他那妹子南青嗎?」香誠憨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回答了。香草看出了點眉目,點頭道:「行了,我明白了,你忙著吧。」她轉身時,看見金大姑匆匆地往裡面走去,應該是找母親去的。母親剛剛還在念叨要給大哥把南青定下來呢。

    等亭荷把規矩都念完後,下面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南強的臉色特別不好看,因為下午他正是借了香誠的銀子去摸牌的。香草瞥了他和付大娘一眼問道:「咋樣啊?你們倆想好了嗎?」

    付大娘又委屈上了,居然抹起了眼淚,可憐巴巴地說道:「這不是逼著我們辭工嗎?我們大老遠的從許家壩過來投奔,你可不能這麼狠心就踢了我們出去呀!這兒好多都是許家壩的人呢……」zVXC。

    「是修房頂還是摸牌去了你自己清楚!這鎮上也不大,能摸牌的地方也不多,只要一問就能問出來。我沒照著規矩開除你,已經算給足了你顏面了,咋的?還想蹬鼻子上臉,拿你妹子說事嗎?明天我立馬叫金大姑再挑揀幾個好姑娘過來,未見得非要娶了你妹子才能過日子!」

    「那也行。」

    香草說完坐在了椅子上,俯視了一遍又說道:「你們都想清楚些,我這規矩不是白立著玩兒的。許家壩過來的人跟我都沾親帶故的,我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絕了。但凡你們是安心下來做工的,我收著便是,可你們要是端著親戚的架子來揩油嫁妹子的,那我絕對不會答應的。想好了就跟張大掌櫃說一聲,重新登個花名冊!」

    香草回到張金的賬房後,張金不在,問了夥計才知道他去了庫房。玉娘身子不舒坦,他便拿了鑰匙幫著照看起了庫房。香草打算去賬房裡尋張金,卻看見付大娘又往那小後門而去,便叫住了她。她回頭沖香草一笑,問道:「少奶奶有啥吩咐嗎?」香草問她:「這會兒子又要去哪兒?」

    香草帶著亭荷轉身去了庫房,留下付大娘在那兒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那洗碗的人裡有洪婆子,洪婆子對付大娘笑道:「你都快做丈母娘了,還費那心力做啥活兒呀?要是我,索性跟她辭了工,安心做丈母娘去!」

    「這會兒子是您打招呼的時候嗎?」香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問道。

    香草停下腳步,看了洪婆子一眼,問道:「啥事,你說吧!」洪婆子說道:「那付大娘確實是有些不成樣兒,不怪您剛才生氣訓她呢!往常她總在我們跟前炫耀她快是您家老大的丈母娘了,一點都不曉得收斂著。我都替她臊得慌呢!那姑娘都還沒嫁過去,好意思說起這話來了?沒她這樣兒的!」

    飯後,香草在院子裡坐著看香附劈木頭,順便問了香辛那私塾準備得如何了。香辛小聲笑道:「租了屋子,正打掃著,我想抽個空往城裡置辦些東西去。萬一娘問起,你可得替我擋著。」

    好些人紛紛朝張金那邊湧去,南強氣憤地哼了一聲,對付大娘說道:「娘,哪兒沒活兒干呀?非到她跟前受氣兒不可?我那妹子是沒處嫁了還是咋的?走,回去!叫上南青一塊兒回許家壩去!」付大娘瞥了一眼香草,忙扯住了南強說道:「你這猴小子慌啥呀?這話不是還沒說清楚嗎?要走那工錢也得要了再走呀!」

    「哎,那我去了!」

    一會兒,香草出來時,洪婆子忙擦了擦手跑了上去,慇勤地笑道:「老闆娘剛才生大氣兒了,要不要我給你泡壺新茶去?」

    「可不是嗎?他就喜歡那個,往常在許家壩的時候早出了名兒了。他要不愛摸牌,家裡只怕早修了新房了。」香草想了想,對洪婆子笑道:「行,多謝你了,你去忙吧。你的心意我明白的。」

    「就一個人?」

    南強有點心虛,說道:「我去找人修房頂去了,我跟香誠哥說過的!」

    「只當我這兒沒半點規矩了?由著您想上哪兒去就上哪兒去?」香草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了。後門那兒正在洗碗的三個婆子都好奇地伸出頭來瞧個究竟。

    「沒那事!我問了草兒,關松跟綠兒提親,綠兒沒答應,叫姑爺回拒了。只怕綠兒那心裡還是有小滿的,嘴上不好說罷了。」

    付大娘支吾道:「還……還沒想好呢!」

    許真花有點猶豫,搖搖頭說:「等我再想想吧!」許氏送她出客棧大門時,雨竹正好給玉娘送了飯菜回來。許氏叫住了雨竹,等許真花走遠後,問道:「那玉娘咋樣了?我聽草兒說有點病怏怏的。」雨竹道:「瞧著臉色是有些不好,一個人在屋裡喝米酒兒呢。」

    「橫豎就是往後南青做了掌家奶奶,該孝敬她多少銀子多少屋子的事吧!還有個事,那南強是個又懶又會花錢的傢伙,還喜歡摸兩吧呢!」洪婆子比劃了一下說道。嘴搖不得。

    「我就是去一去,立馬就回來,不耽誤你半點功夫的。」

    「我這會兒子可沒心情提這事呀!」

    南強到底年輕,有些沉不住氣兒了,沖香草嚷嚷了一句說道:「您要趕我們走,我們現下就走,何必費那麼多彎彎,念這麼多規矩呢?」香草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真拿自己當根下湯的蔥嗎?這規矩是為了趕你一個人才立的?我問你,下午那陣子你借了我大哥的銀子往哪兒去了?」

    「是嗎?她還說啥了?」

    「沒啥,你做活兒去吧!」

    香草陪著香辛說了一會兒話,就往前面客棧去了。走到前院時,她忽然看見南強從香誠手裡接過了幾顆碎銀子,然後就出了客棧大門。她走過去叫了香誠一聲問道:「大哥,你給南強銀子做啥呢?」

    「摸兩把?莫非是摸牌?」

    付大娘頓時有些被嚇住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那三個洗碗的在偷笑著,香草瞥了她們一眼道:「你們正好都聽見了,把我的話傳開了也行。誰要想做我家的皇親國戚只管做去,可莫想在我這客棧裡耍長輩派頭,親家威風!」她說完問付大娘:「想好了就來說一聲,要告狀只管去!」

    香誠道:「他說他們家在鎮上租的那屋子漏雨了,著急用錢,就問我借了點,沒啥的。橫豎我用錢的地方也不多,就先借了他吧。」

    「沒錯,這就是我的規矩!我這兒不養皇親國戚,您和您那兒子好好思量思量吧!要是想跟我娘告狀,您只管這會兒去,不拿些厲害給您瞧瞧,您還真端起丈母娘的架子了!但凡您這會兒離開了,我算您這半天工白做了,工錢扣了莫來找我哭!」

    洪婆子走後,亭荷氣憤地說道:「哪裡是借錢去修房子了?分明是借錢摸牌去了吧!少奶奶,這樣的人可不能留在客棧裡,會帶壞其他人的!」

    「我聽小滿說,人家綠兒都不理他了,奔那關鬆去了!」

    旁邊兩個也附和著笑了起來。付大娘回頭瞪了洪婆子一眼道:「管你啥事呀?你做不了丈母娘心裡不舒坦呀?你有閨女嗎?橫豎就兩兒子罷了,瞎摻合啥呀?」她說罷急匆匆地回灶屋去了。

    許氏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嗯,曉得了!」

    「小滿也不小了,你得給他找個合適的姑娘。我覺著之前那綠兒就不錯,小滿也挺喜歡。」

    香草道:「那您痛快地給句話,是想做我大哥的丈母娘,還是想在這兒做工,您自己挑揀!」付大娘抬頭說道:「哎喲,香草,你這是啥話呢?我做了你大哥的丈母娘就不能在這兒做工了?」

    亭荷念道:「第一條,不許遲到早退,否則扣半天工錢;第二條,不許借口親戚干係隨意往月圓居去;第三條,上工期間不許外出賭博喝酒,有違反者立馬開除!第四條……」

    「想跟我拖延時間呢?」一旁的南強開口了:「老闆娘,您忽然這麼一說,我們都蒙了呀!這做不做工跟我嫁妹子有干係嗎?」「那行,你們要再想一會兒我不攔著!我先把這客棧的規矩說一遍,要是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往張掌櫃那兒結算了工錢立馬走人,我沒二話!」她說完吩咐亭荷把下午她寫出來的規矩念給這些人聽聽。

    「咋了?非得叫我去求他是不是?」

    香草點頭道:「沒錯,你們是有工錢還沒算清呢!一會兒叫張大掌櫃的好好地給你們把工錢算清了再走!」付大娘上前一步,說起了軟話來,也不直呼香草的名字了,改叫老闆娘了。她說:「老闆娘,您瞧瞧我們大老遠的來,可不容易了!我家南青又跟您大哥有緣分,俗話說得好,寧可拆了一座廟,也不能毀了一門親呀!您說對不對?」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您就說上這話了?像金大姑這樣的媒人也不是回回都能說成的,萬一對方有個不中意的,沒說成那也是常理兒。」香草這樣回答道。

    「是是是,」付大娘連連點頭道,「您說得都在理兒。這樣吧,我和南強都辭了工,算了工錢不在這兒干了。可您好歹可憐可憐我那閨女,出入你家都那麼些回了,叫人說了閒話不好吧?這客棧裡哪個不曉得她是說給您大哥的呢?」「您這是要挾我呢?不娶了您那閨女,我大哥還不能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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