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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六章 挑女婿真花盤算 文 / 花椒魚

    寶兒打著燈籠送了蒙時和香草回蒙香樓之後,便又回了客棧裡。殢殩獍曉他走到灶屋門口瞧一眼,看見聽雨正跟尋梅洗碗呢!剛想縮頭,亭荷就看見他了,順手操起一根蔥就丟了過去,喊道:「寶兒爺還敢來呀?不怕再給我們揍一頓?」寶兒探出個腦袋,嘿嘿笑了一聲說道:「不是瞧著你們辛苦嗎?特意來瞧一眼有啥可以幫忙的!」他說著瞟了聽雨一眼,聽雨翹起嘴巴瞪了他後,繼續洗碗。

    許氏說道:「不用了,寶兒,這兒人手夠了,你回去歇著吧!」香辛笑道:「娘,人家寶兒不是來幫忙的,是來找人道歉的。是吧,寶兒?」

    寶兒靠在門邊點點頭道:「今天不是把聽雨惹了嗎?少爺叫我來好好賠個禮兒道個歉兒,這事才算完了。」

    聽雨瞥了寶兒一眼說道:「不必你道歉了,往後沒事莫在我跟前晃悠,我可不想再看見你了!」

    「那可不成呀!都在一處伺候主子呢,抬頭不見低頭見,是吧?聽雨,要不,你揍我兩下?」

    亭荷對聽雨說道:「這個主意不錯呀!聽雨,趕緊出去揍他兩拳,我們剛才還沒打夠本呢!」

    尋梅也道:「就是呀!白給他欺負了呀!去吧,他要敢還手,我們揍死他!」聽雨咬著下嘴唇,瞪了寶兒一眼,把手往圍裙上擦了擦,這才走了出去。

    到了灶屋外面,聽雨氣鼓鼓地說道:「我不想揍你,你自己回去吧,橫豎往後我也不想再看見你了!見著我你躲遠一點就行了!」

    「還生氣呢,聽雨?我那不是一下子叫順口了嗎?」

    「又叫順口了?我這名字果真是招惹你了,是吧?哼!你再換個名字叫順口吧!」

    「等等!」寶兒忽然伸手拉了聽雨一下,聽雨嚇得甩開了寶兒的手,問道:「你幹啥呀?當我是柳花巷子裡的姐兒呀?動起手腳來了!」

    「啥姐兒啊?」

    「你們平時不是常說去柳花巷子裡風流快活嗎?還裝蒜呢!」

    寶兒跺腳道:「我冤枉啊!莫說你了,要是給少爺曉得我去了那種地方,腿兒都能給我打斷了!」「真的?」聽雨皺起眉頭問道。

    「是真的!要不然你自己去問問少爺吧,我不哄你的!」

    「跟你扯這麼遠幹啥呀?還有話嗎?沒話我進去幫忙了。」

    「橫豎莫再生氣了就是。我今天喝得迷迷糊糊的,一聽這話雨竹那聲音有點像你的,又聽見誇了關松哥好一堆子話,心裡就有點不樂意了。我還以為是你誇關松呢!」

    「我想誇來著,給雨竹搶了個先呢!」

    「你不得誇誇我?」聽雨笑了笑,問道:「我為啥要誇你呀?你哪兒好了?」

    「橫豎你是笑了,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我打算跟少爺求個恩典,幫你把那親事退了。」

    「為啥呀?我又沒叫你幫我退。」

    「我看不順眼行了吧?何況,你自己也不喜歡那人,是吧?這事要推脫了,你再另外挑揀個喜歡的人也容易些。」

    「要你多管閒事呢!」

    「這事我可管定了!你快進去吧,收拾完了,我打了燈籠跟你們一塊兒回去。」聽雨偷偷地笑了笑,沒叫寶兒看見,轉身跑進了灶屋裡。收拾完畢後,寶兒跟亭荷她們一塊兒回了蒙香樓裡。

    等他們走後,許真花也打算回去了。許氏拉著她問道:「下午的時候,你為啥要跟我使眼色呀?」「啥時候?」許真花揉著後背問道。15501118

    「就是胡四娘問良傑那陣子。」「哦,你說那事啊。我就是想跟你說,往後莫再提良傑跟小鹿那事了!當時不就是一個玩笑話嗎?嘴上說說也就罷了,可不能叫胡四娘聽去多心了。只當我們小鹿等著嫁給良傑呢!再說了,當時那叫啥話呢?良傑當真拿幾條小魚就算提親了?可不叫人笑話嗎?」

    「哎喲,我就問了一句,倒惹來了你一堆抱怨呢!罷了,往後我也不提了,你回去歇著吧。」

    「對了,姐,你得跟香辛和香草也說說,莫拿那回事來笑話小鹿了。小鹿也大了,不好叫人這麼一直笑話著。」「好,我明天就去跟香草說,行了吧?」許真花這才轉身,叫上小鹿一塊兒回去了。香辛關了灶屋門,打了個燈籠出來扶著許氏,一邊走一邊說道:「娘,您沒瞧出來嗎?姨娘心裡的女婿不是良傑呢!」許氏忽然明白了過來,問道:「莫不是她想著蒙易吧?」

    「可不是嗎?前些日子蒙易住在我們這兒的時候,姨娘待蒙易那慇勤勁兒您沒看出來?」「喲,我只當她是替草兒招待蒙易呢!沒曾想別的呀!照你這話,她還想把小鹿給了蒙易?」香辛點頭道:「我瞧著蒙易是喜歡小鹿,要不然咋會跟著跑這兒來玩兒呢?姨娘多半也看出來了,想著自家閨女嫁好一點呢!」

    許氏笑道:「這事也是人之常情呢!做娘的哪個不想自己的閨女嫁得好一點呢?巴不得自己女婿是做官做買賣的,往後日子就不用吃苦了。你姨娘有這份心也不為過,隨她去吧!」

    「這話是沒錯,可姨娘待良傑倒不如從前了,變著法兒地讓良傑和小鹿不玩在一堆兒呢!」

    「我明白了,找個時候好好地跟她說說。這成不成得了親家看緣分,可不能弄得連街坊都沒得做了。走吧,回家歇著去。」

    再說,許真花一路數落小鹿,直到家門口了,嘴巴也還沒停下來。小鹿向來對她娘的數落充耳不聞,權當耳邊風了。許真花問她聽明白沒,她就點頭說明白了!

    張金和小滿已經回到了自家後院裡,正坐在院子裡喝著濃茶解酒。聽著許真花在數落小鹿,張金問道:「又咋了?你一天到晚不磨嘰小鹿心裡過不去,是吧?」

    許真花走過來,把燈籠吹滅了擱在地上,然後坐下說道:「不該磨嘰她嗎?你不想想,翻了年小鹿就十三了,算不算個大姑娘了?還能像從前那樣不找邊際地滿山瘋跑嗎?你倒是寵著她,慣著她,也不替她往後想想?對了,改天碰著吳善才,跟他說說,叫他管著管著良傑,莫再來找小鹿玩兒了。」

    小鹿在張金身邊坐下說道:「為啥不讓我和吳良傑玩兒?」

    許真花板起臉來說道:「姑娘家小時候可以玩兒,可大了就該有個樣兒了!你和吳良傑男女有別懂不懂?」小滿在旁邊開了一句玩笑話道:「人家吳良傑不是提了小魚兒來提親嗎?」

    「還說呢!」許真花沉下臉來教訓小滿道,「你這做哥哥的也跟著瞎說?那能算事嗎?不過是桌子上的玩笑話罷了。況且吳良傑要沒那酒樓鋪子,小鹿難不成還等他一輩子,等成老姑娘?」

    張金說道:「你吃了哪門子炮仗了?一回來罵完小鹿罵小滿,誰招惹你了?」

    「就是那個吳良傑!橫豎往後我不許他上門找小鹿玩了,真是沒個規矩了。你不跟吳善才說,我去跟胡四娘說!」

    「你去吧,擱得下那面子就去吧!」張金說完拍了拍小鹿的背說道,「回房去睡吧,玩了一天不累嗎?」小鹿挨著張金笑道:「不累呢!我明天還要跟吳良傑去坡上打鳥玩兒呢!爹喜歡啥鳥啊?」

    「黃鸝,你能給爹打只黃鸝嗎?」

    「那可難了去了!打得最多的就是麻雀了!」

    「快去睡吧!」

    張金讓小滿和小鹿先去睡了。等兩個孩子走後,張金對許真花說道:「你還真想把小鹿嫁給蒙易?」許真花愣了一下,偏過頭去說:「我可沒這麼說過。」

    「你那點小心思只當我看不出來嗎?蒙易住這兒的時候,你咋對良傑的?啥事都護著蒙易,良傑沒少受委屈。」

    「嗨!這倒怪我了?蒙易不是香草的親小叔子嗎?我這做姨娘的不該替她照顧嗎?你這話倒是冤枉死人了!」

    「我不跟你扯這沒用的。往後小鹿挑揀誰,讓她自己挑揀去,橫豎得是個中意的。你少在那兒摻和曉得不?」

    許真花不滿地說道:「我咋摻和了?我不就是想讓小鹿學點規矩嗎?這還成了罪了!」

    「莫以為你領著小鹿往城裡去了幾趟,就跟別人不一樣兒了!我們是鄉下人,該咋過日子就咋過日子。」「鄉下人又咋樣了?」許真花翻了個白眼說道,「香草不也是鄉下人嗎?如今照樣是少奶奶!你可莫瞧不起你自己的閨女,小鹿也是個命好的!」

    張金點點頭道:「我也想小鹿嫁得好,可我得把話撂這兒了,橫豎小鹿往後自己挑揀中意的,你不必插手。蒙易我倒不討厭,可我更喜歡良傑。」

    「好了好了,我們在這兒說一堆有啥用呀?幾個娃兒都還得等幾年了,又不是你嫁人,你喜歡有啥用啊?得我們小鹿喜歡才行!沒準小鹿喜歡蒙易呢!」

    「行,我們走著瞧!」

    第二天一早,香草醒來的時候,聽見樓下亭荷和寶兒正在說話。她睜開眼看見了熟悉的鏤空窗欞,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回到鎮上了,還住在蒙香樓裡。

    「醒了?」蒙時翻了個身替她攏了攏被褥說道,「再睡會兒吧。都說懷兒婆得睡得好才養得好呢!」「拿我當豬呢?」「豬有你這麼好看嗎?」

    「我發現你嘴巴越來越油滑了?跟誰學的呀?」蒙時拿手撐著腦袋笑道:「自學的!」

    「自學的?」香草翻了個身笑道,「哄我的吧?」

    「莫拿背對著我,」蒙時把香草翻了過來說道,「我看不見你笑了沒,心裡不安呢!」「我要睡覺……」「對著我,你睡不著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沒說。隨後,蒙時說道:「你是不是有事還想問我?」

    「你咋曉得?」

    「你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跟往常不太一樣,這點我都看不出來我還是你相公嗎?問吧,問啥我都說給你聽,一句話都不拉下。」香草拿手枕著自己的頭,正要開口時,蒙時把她挪到了自己的懷裡,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後笑道:「說吧。」

    「你真的寫了那告發信?」香草用手指戳了戳蒙時胸口問道。

    「嗯,真寫了。」

    兒著打聽打。「為啥呀?就是恨唐廉的父親?」

    「那時是真恨的,覺著他對不起我娘,害我娘鬱鬱而終了,不像個男人。單是每回寄些詩文來,惹得我娘回回看完那些信就哭。我娘死後,我在整理她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首詩,頗有諷刺當朝的味道,所以就寫了一封告發信。」

    「然後呢?你就奔著小腿兒送去長安了?」

    「然後……」蒙時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想在思考著什麼事情。香草問道:「咋了,你又不願意跟我說實話了?」

    「不是,是我原本以為不會再提這事了。」

    「嗯?」

    「信是我寫的,可我沒送出去過。」

    「那是誰送的?」

    「是我外公。」「啊?」香草驚訝地問道,「他……他老人家想幹啥呀?」

    「當時我真的很想把信送到監察司去,讓唐廉的父親受些懲罰。可最後我還是沒有這麼做,大概是沒那個勇氣吧。後來我外公來弔祭我娘的時候,在我娘的房間裡發現了那封信,便拿去了。後來的事你該曉得的。」

    「可是唐老夫人一直以為是你送到監察司去了!」

    「無所謂了,」蒙時輕歎了一口氣道,「我送還是我外公送都是一樣的。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分別。既然外面的人都以為是我,那我就認了。他們頂多會認為我當時年少輕狂而已。」

    「我真好奇你十三四歲的時候是不是跟蒙易一樣兒?」「蒙易比不上我。」「喲喲,謙虛點,行嗎,進士老爺?」

    「十六歲之前,外公給我派了一個叫黃顯的老僕人,陪著我到處亂走,後來那老僕人就回去了,我就帶著寶兒到處亂走。走到哪兒就在哪兒落腳,所以睡過寶靈山的樹上,睡過五台山的菩提台上,睡過青城山半山腰的涼亭裡,很多地方都去過。」

    「我真羨慕你呢!」「不用羨慕,等你生了娃兒,我們一塊兒去走走也行呀!你還有啥想不明白的呢?」

    「嗯……」香草拿手指又戳了蒙時兩下。

    蒙時捏了捏香草的下巴,笑問道:「是不是還懷疑我呢?覺著我對你不是真心的?是因為唐廉和唐廉的父親才接近你的?」

    「有那麼一點點……」「那得趕緊把那一點點去掉才行,要不然你就不會像從前那麼對我了!」「你啥時候真心喜歡我的?」

    「嗯……」蒙時想了想說,「記得你種海椒那片地嗎?」

    「記得。」「當時我跟你說了好些話,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年代久遠,無從考究了。」132y2。

    「不過我是記得的,可能從那天起,我就喜歡上你了。就算沒有唐廉,我想我還是會喜歡你的。所以,你莫再想啥要是若是了,橫豎我們眼下活得開心就好了,不是嗎?」蒙時替香草攏了攏頭髮說道,「還有啥話要問的嗎,少奶奶?」

    香草閉著眼睛想了想,感覺蒙時真的就在她身邊,連氣息都那麼清晰和分明。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不再懷疑了,睜開眼時,蒙時正好吻了過來……

    正親熱著,寶兒忽然在樓下喊了一句:「少奶奶,老夫人來了,姨奶奶來了,您趕緊下來一趟吧!」

    香草輕輕推開蒙時,笑道:「她們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呢!」

    「快去吧,橫豎我們還有好長的時間呢!」「真不害臊呢!」

    香草叫來了亭荷,梳洗打扮後,走到了樓下。許氏和許真花果然已經坐在了樓下,正和尋梅說著話兒。她笑問道:「這麼早就過來是有事嗎?」「有個事你得跟姑爺說說,好歹回來一趟,是不是得去拜拜香家祖墳啊?」「哦,這事我倒是忘記了,」香草轉身對寶兒說道,「去叫了你家少爺起床,說要去拜墳呢!」

    許氏忙說道:「先問問他再說,要是他願意去,我們就一塊兒去,要是不願意……」「娘,哪兒有啥不願意的啊?除非他沒跟我成親還差不多。您放心吧,他一准願意呢!」在樓下等蒙時的時候,許真花問香草:「那蒙易就進了學館了?往後不出來了?」

    香草笑道:「那進學館又不是坐牢,自然可以進出了。只不過,學館裡有學館的規矩,拜了人家先生為師,要遵從人家的安排。過些日子,蒙時會接了蒙易來玩兒的。我們走的時候,蒙易還跳著嚷著要來呢!」

    許真花笑道:「該叫他來呀!那娃兒可喜歡上我們家玩兒了,吃著我做的飯一個勁兒誇好呢!他一看就是個懂事的,有教養的娃兒,往後肯定有大出息!我多嘴問一句,府裡給他定親了沒?」

    許氏瞥了許真花一眼,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香草明白許真花的意思,說道:「還沒呢!要定親也得等蒙易進了舉再說吧。這事橫豎是不急的。」

    「那自然是不急的,以蒙家的家世還怕找不到好的嗎?只怕派著堆兒地等著挑揀呢!」許氏岔開話道:「香草,你該上去瞧一眼姑爺,跟他說不急,還早著呢,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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