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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六章 聽雨怒寶兒納悶 文 / 花椒魚

    「我還敢嗎?我見著你,都跟避瘟疫一般避遠點了!」

    「行,你說的,要是在河邊遇著我,最好一頭紮河裡不許出來了!」

    「夠了!」艷茹氣憤地大叫了一聲,「你們這是在打情罵俏呢?」

    尋梅道:「不是,我跟我乾哥哥聊聊天呢!嫂子,太晚了,我得送少奶奶回去了,告辭咯!」她沖蒙沂又瞪了兩眼,然後攙扶起香草出門去了。殢殩獍曉

    蒙沂一下子癱倒在靠椅上,累得七葷八素,兩眼冒星。艷茹兩手抓住他的衣裳,逼問道:「那簪子你到底哪兒來的?」蒙沂扯開衣裳,指著右邊胸口說道:「你自己看吧!那丫頭下手可狠了!」

    艷茹這才鬆開手,指著蒙沂威脅道:「記住了,不許再跟她見面!見了面也不許說話!」

    「誰想再見她啊!我真是倒霉!真是背!橫豎都怪娘叫我去給蒙鍾出氣,這下倒好,給我出了個乾妹子,哼!」蒙沂嘟囔了幾句氣呼呼地回房去了。

    再說,香草等人回到了院子裡。蒙時蒙定還沒有回來,晉氏派了人到府門外的巷子口等著了,一有消息立刻傳回來。

    尋梅一回來就顯擺她那玉鐲子,亭荷笑道:「要不是我和少奶奶,你上哪兒去得這麼漂亮的一隻桌子,要值好幾十兩吧!賣了給你贖身差不多了!」

    「還說呢!」尋梅笑著抱怨道,「一進門就說啥搶夜親,嚇得我渾身冷汗都出來了!少奶奶,下次可不帶這麼玩了,我都嚇死了,真以為您要把我嫁給那個小雞崽子呢!」香草呵呵笑道:「我還捨不得呢!這不是沒法子嗎?我要再去晚一點,只怕那伯娘就該對你下毒手!」

    尋梅嘟起嘴巴道:「哼,可不是嗎?好在你們來了,要不然我的兩條腿就該變燒豬腿兒了!你們曉得那夫人多狠嗎?拿那燒滾的水灌在暖壺裡燙人大腿呢!我當時一看那滾滾的水,想死的心都有!」

    晉氏輕輕搖頭道:「真有這樣的法子?我往常倒是聽人家說起過,可沒想到大戶人家裡竟真這麼做,那還能活人嗎?」香草道:「這就是管姨娘拉攏我們的最大的一個原因。在伯娘手下,她能活嗎?她非得給自己掙出路呢!今晚我在那兒沒見著她,估摸著又給伯娘打了吧。」

    「真可憐!」晉氏歎氣道,「我在我們老太太手下都熬得難受,她們過得是啥日子呢?」尋梅笑道:「您可沒瞧見,二少奶奶?那費姨娘變臉可快了,一聽說蒙沂收我做乾妹子,立馬就送我這麼一個好鐲子,樣子全變了!」

    「得意吧得意吧!」綠兒笑著推了尋梅一把,「往後我不得喚你一聲小姐了?再等幾天,讓少奶奶給你挑個好夫君嫁了算了,橫豎那邊不得陪份嫁妝嗎?」

    尋梅嘿嘿笑道:「這主意不錯!」

    「哈哈哈……」屋子裡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時,寶兒大汗淋漓地跑了進來,香草忙起身問道:「找著了嗎?」

    寶兒抹了把汗道:「找著了!起先我們在城裡找了一遍沒找著,後來跟縣大老爺借了牌出城去找,好容易在田莊上找到了!可四少爺不肯回來,橫豎不開門,我和二少爺先回來了,三少爺在那兒守著呢!今晚怕是回不來了!」

    香草點頭道:「這樣也好,叫他哥守著他,心裡有啥憋屈的也好說出來呀!」她轉身對尋梅說:「去給少爺取身衣裳鞋襪來,再拿一件披風,明早就在莊上換了衣裳去開音殿接三娘了。」

    隨後晉氏帶著綠兒著急地回去了。香草又想了想,說:「雨竹,再去準備點吃的,叫寶兒一塊兒帶去,酒也拿兩壺好的,一併帶著去。那莊上的東西估摸著你少爺吃不慣。」她說完叫上尋梅去找衣裳了。

    寶兒往旁邊一坐,隨口道:「聽雨,給我杯茶唄!」喊完之後,他忽然反應過來了,忙擺手說:「當我沒喊過,你愛去不去,可莫又再發火了,我這熱得都快起火了!」

    聽雨嘟了嘟嘴,轉身給他倒了一杯茶擱在桌上,說道:「當真是喊順口了!」他嘿嘿一笑:「誰叫少爺給你起這名兒好聽呢?聽雨,聽雨,多順口呀!再說了,平時你在院子裡時間最多,我老看見你,就喜歡叫你了。」

    聽雨翹起嘴巴,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寶兒說道:「才不是呢!她們平時也都在,你就逮著好欺負的欺負,誰不曉得您是少爺身邊的寶兒爺呢!」

    「冤枉啊!我再是寶兒爺,也不敢惹你呀!」寶兒喝了一口茶忙道,「平日裡亭荷和尋梅老跟少奶奶身邊走動,雨竹又得看著少***飲食,總往灶屋裡去,可不就你經常待在院子看家嗎?你要還生氣,我明天叫丁師傅給你打一對耳墜子咋樣?」

    「我為啥收你東西呀?」聽雨說完轉身就出去了。寶兒端著茶杯子,眨巴眨巴眼睛自言自語道:「我又惹她哪兒?送對耳墜子不好嗎?鄭均不說這樣行嗎?」

    「笨死了!」香草抱著衣裳走過來笑罵了一句。

    「少奶奶,您為啥罵我笨呢?」寶兒摸著腦袋問道。

    「自己慢慢想吧!過來,」香草把衣裳一樣兒一樣兒地疊好了放在包袱裡,交待寶兒道,「要是夜裡起風了就給少爺添披風,我猜著他們兩兄弟今晚肯定是不會睡的;要是餓了,就把糕點和小菜拿出來,還有那酒,我拿了兩瓶竹葉青,也只拿了兩瓶,省得他們兩兄弟逮著酒灌了,明早還有事呢!」

    寶兒笑道:「您要不是懷著娃兒,估摸著都跟著去了吧?您還不放心少爺嗎?從前他在外面遊玩慣了,晚上睡覺不蓋被子都行,身子好著呢!」

    「從前是從前,那時候不是沒有我嗎?眼下我在了,可不能叫他凍著了。」

    寶兒羨慕地說道:「這有個人在身邊,跟沒個人真是不一樣兒呢!」

    香草停下手,衝他笑笑:「我們寶兒哥今年該十六了吧,我記得好像是比良傑晚四個月,十二月份,是吧?」「是呢,少奶奶還記著呢!」

    還敢幹了是。「我記性好唄!都十六了,是不是想定親了?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沒有。」

    「我這院子裡一個也沒有?」「橫豎來去都那幾個,沒有!」寶兒搖了搖頭說道。

    「喲,啥叫橫豎來去就那幾個呀?」

    「亭荷,尋梅都比我大,那哪兒行呀?雨竹跟我同年的,聽雨比我小一歲,其他幾個小丫頭更不用說了,可不是橫豎都那幾個嗎?」

    「哎喲,你笨死算了!趕緊去吧!」香草把包袱和食盒遞給了寶兒,叮囑再三才讓他走了。

    寶兒出了房門,看見聽雨在院子裡,湊過去問道:「哎,要不喜歡耳墜子,我給你打個手釧咋樣?戴著挺好看的!」聽雨轉身就敲了他額頭一下,他忙問道:「打我幹啥呀?」

    「我啥都不要,打了你就出氣了!還是尋梅姐姐的法子管用!」

    「啥法子?」

    「心裡不高興就揍那個看不順眼的!」

    「哎喲,你給尋梅帶壞了,可莫跟她學!她就是一個……」寶兒四處盯了兩眼小聲道,「是個悍婦,看往後誰敢娶她呢!我先走了,你自己想個花樣兒告訴我,回頭跟丁師傅說!」

    聽雨鼓了鼓腮幫子,看著寶兒的背影出了院子,這才收回目光。她想了想,自言自語道:「悍婦?難道我不是悍婦嗎?那他覺得我是啥樣兒的呢?」

    「說啥呢,聽雨?」尋梅走過來問道。

    「寶兒說你悍婦呢!」聽雨笑道。

    「啥?」尋梅提高了音量問道,「死寶兒真這樣說?」

    「嗯!說沒人敢娶你!」

    「死寶兒!真當自己是寶兒爺了?回來我再收拾他,」尋梅咬牙切齒道,「不打得他叫我姑奶奶,我可不會收手的!」15461581

    「那你得好好揍他一頓,省得他自以為是!」

    「沒錯!等著吧!還寶兒爺呢,我非得揍他一個葉兒粑不可!」寶兒急匆匆地出了院子,跳上馬車,直奔出了城。來到田莊後,蒙時正坐在院子裡發神。

    寶兒忙走過去問道:「四少爺還不開門嗎?」蒙時搖搖頭說道:「還在裡頭困著呢!我話都說盡了,就是不開腔。少奶奶在家沒啥事吧?」

    「好著呢!您瞧,一聽說您不回去了,差點沒把家給您搬來!」寶兒把包袱和食盒放在了旁邊桌上問道,「少爺,吃點東西嗎?您還沒吃啥呢!」

    穆氏走過來說道:「是呀,莊上的東西不合胃口,府裡拿來的我去熱熱,少爺多少還是吃一口吧。您不吃,四少爺也在那屋裡呆著不肯出來,這咋行呢?」

    「去熱熱吧!」寶兒把食盒遞給了穆氏。穆氏忙提著轉身去了灶屋。12sgl。

    寶兒往關著蒙易那間房裡瞧了瞧,回來對少爺說:「都沒聲呢!起初還能聽見點哭聲,這會兒子四少爺在搗鼓啥呢?」

    「興許抱著腦袋在想自己咋出生在這世上的吧。」「四少爺真可憐呢!誰攤上這事能不傷心嗎?可他要把自己關多久呢?明天還上開音殿接清姨娘呢!」「叫青塵人。」「哦,青塵人,記著了!要是四少爺不去,那多不好啊!青塵人心裡肯定也難過呀!」

    穆氏端了熱好的小菜走出來,又問道:「少爺,那酒不溫吧?」

    寶兒道:「不溫啊,這又不是寒冬臘月的,溫啥呢?」

    穆氏笑道:「往常老爺來都是溫過的,所以奴婢照舊問一句。」蒙時點頭道:「我曉得,我爹脾胃寒,一到秋天就喝不了涼酒。」

    「可不是嗎?每次秋收來的時候,老爺總是喝溫過的酒。」蒙時笑了笑說道:「我爹有十年沒來了,你還記得他的喜好,真是難得。」

    「咳!那不是我們做奴婢的本分嗎?老爺他……他還是說不了話嗎?」

    「嗯,時而醒時而昏迷。兩次中風,還能活著,我已經謝祖先保佑了。」蒙時喝了一口酒,心情沉重地看著院子外的夜景。

    「唉……」穆氏神情憂傷地眨了眨眼睛說道,「會好的,老爺是好人,菩薩會保佑的。」她說完匆匆地轉身回到灶屋裡,心慌意亂地拿起菜刀想把那扇熏香排骨切開,卻一刀切了手,頓時湧出了鮮血。她的大女兒蒙可兒進灶屋時瞧見了,忙走過來問道:「娘,您咋這麼不小心呢?快去包紮一下吧!這兒讓我來吧!」

    蒙可兒接過菜刀,劈起了排骨。可穆氏站在那兒沒動,怔怔地發了會兒呆說道:「可兒啊,娘這心裡不安吶!老做夢呢!」

    「為啥做夢?您是不是有啥心事啊?」穆氏看了一眼蒙可兒,歎了一口氣說道:「可兒,娘從前想過把你送給老爺做妾……」

    「啥?」蒙可兒回頭笑道,「娘您糊塗了吧?那您為啥沒把我送去呢?人家老爺看不上我吧!」

    「好像是……」

    「還好沒看上,要不然我咋能跟我相公成親呢?您也真是的,瞎操這些心幹啥呢?不過,我以前咋沒聽您說起過呢?」

    「這事……」穆氏說著垂下頭,像是在深深地自責。蒙可兒覺著母親的樣子有些奇怪,放下刀問道:「咋了,娘?不過隨口問問,您不愛說就不說了,橫豎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兒子都七歲了呢,還提這事幹啥呀?」

    「可我覺著心裡不安吶!想著老爺還躺在床上,沒老爺照拂,我們一家也不能在這兒田莊上安身立命呢!」「娘,這話說到哪兒去了?老爺病了,跟您啥干係呢?」

    穆氏難過地搖搖頭道:「我不曉得該咋說了,橫豎這事我造了孽,老爺要不醒,我這罪孽就深了!」

    「哎喲,您越說越玄乎了!那老爺是自己在府裡病的,跟您八竿子打不著呢!您責怪自己做啥呢?」

    「老爺第一次中風倒是跟我有干係……」蒙可兒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跟您有干係?有啥干係呀?老爺是給您氣得中風嗎?」

    「我猜……多少跟那事有關吧……」

    「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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