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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兌混酒醉暈香草 文 / 花椒魚

    「幸好我們早早儲了些水,夠撐到九月初,下了雨就能緩和了。」蒙時拿起桌上的團扇挨過去,一邊扇風一邊笑問道:「這是給自己繡肚兜呢?你這手藝也就罷了,回頭進城裡買兩件新的。」

    「不是,是給香珠的!」香草笑米米地說道。

    「給香珠?咋忽然有這心思了?」

    許氏搖頭道:「那可要遭報應的!」她說完抬起頭來問香草:「你過來有事嗎?」香草笑問道:「沒事就不能過來嗎?這可是我娘家呢!」

    許氏連連搖頭道:「那可狠心了!誰不是爹娘生養的呢?就算是媳婦,那也是半個女兒啊!」

    「清醒了再收拾我吧,這會兒我要收拾你了!」蒙時把蚊帳一拉,就撲到香草身上去了……

    「您放心吧,四少爺跟三少爺攻書是一樣的厲害!」

    「我們成親才兩個月呢,你咋跟黃大娘似的等不及呀!人家香雲都還沒懷上,我著啥急呢?」

    蒙時咧嘴一笑,把她攬進懷裡道:「沒哄你,是你酒量差了些。」

    許氏笑道:「那是自然,到時候屋裡我可忙不過來了,我得提前一個月去守著香珠呢!那馬二郎家又沒個可以幫忙的,老媽子也要請一個呀!說起來,事還真多呢!」

    「說準確點是給香珠肚子裡的娃兒的!你出門沒多久,娘就來跟我說了。剛剛得了信兒,香珠懷上了,可把馬二郎高興得!」

    蒙時抱了她起來,走進了房間將門關上了。她迷迷糊糊地問道:「蒙時,你下陷阱害我是吧?你這個壞蛋……」蒙時把她放在了床上,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蛋,露出了一臉殲笑道:「草兒,可怪不得我,誰讓你老是不想懷娃兒呢!」

    「為啥啊?綠兒惹了她了?」

    香辛掩嘴笑道:「娘也太緊張了吧?跟自己閨女生娃兒似的。要是香珠要生了,只怕您也得提前去住下。」

    香草扶著蒙時的肩頭,問道:「那真是紹興酒嗎?」

    蒙時點頭笑道:「這真算見大喜事兒呢!你該備些東西去瞧瞧她。她成親之後,你們姐妹倒少來往了。如今她懷了娃兒,行動更不便了。」

    小滿沒停下腳步,逕直出了食店門。許真花氣得叉起腰說道:「我還不信你不回來了!」

    蒙時忽然醒了過來,把手往腦袋後一枕,笑道:「瞧你自己就該曉得了吧?」

    香草往窗外看了一眼,點頭道:「對啊,他們已經走了都好幾天了。蒙易今天該進考場了吧?參加那鄉試倒也難不住他,橫豎有廖慶陪著呢!」

    蒙時笑道:「不是,是花彫酒兌了紹興酒。」

    「不足,沒啥酒勁呢,跟米酒似的。」香草想了想,上一世紹興酒大多都是拿來燒菜的,酒勁兒也就那樣,應該壞不了事。原來她為了怕懷孕,這時代又沒避孕的工具,所以只好暗暗算了排卵期,一旦到了那段日子,她就變著法子地避免跟蒙時同房。

    這時,香辛端著針線籃子從自己屋裡出來了。她聽見了許真花的話,走過來對香草小聲道:「姨娘可不高興了!」

    「肯定不嫌棄的!」

    香草嬌笑著推開他道:「少來,我可沒打算這麼早要娃兒,我自己都還沒玩夠呢!」

    「這樣也好,反正妥當些。你最近多去瞧瞧,人家蒙家二哥托了妻兒給你們夫妻,你們就該把事辦妥了才行!」

    「是,我這就去。」香雲正在門邊站著,手裡提著一個籃子。香草迎上去笑道:「站在那兒做啥呢?莫客氣,進來坐吧。」

    「怪不得剛才表哥那麼不高興呢!姨娘也是,那些東西又不是綠兒要的,是表哥自己願意給的。」

    「那倒不是,是小滿惹她了!姨娘嫌小滿亂花錢,淨給綠兒買貴的東西使。還記得上次那盒百花啥蜜來著,姨娘曉得是花了三兩銀子買的,可沒把小滿當場罵死呢!這不,姨娘索性給他另尋起了媳婦兒,就是不想讓小滿再想著綠兒了!」

    隨後,她跟蒙時對喝了幾杯,吃了幾口菜,聊起了給晉氏請穩婆的事情。聊著聊著,她就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她瞟了蒙時一眼問道:「你不是說……說酒勁兒不足嗎?為啥我才喝了幾杯就暈了呢?蒙大懶皮,你哄我的吧?」

    「樓上?」香雲愣了一下,繼而明白了過來。她輕聲笑道:「蒙少爺都著急了,你也該給他添幾個娃兒了。」「我還沒玩夠呢,哪兒有工夫再添幾個呢?對了,你要想早點懷上,我倒是有個現成的法子可以試一試。」

    「你問我還不如去問廖慶呢!等廖慶回來,問他畫了兩副嬰戲圖,我們照著繡上去,那更好呢!」

    「你捧著針線籃子做啥?也打算做肚兜?」

    「這也不浪費,送給我二嫂不就成了嗎?」香草說道。

    「可我們蒙家等著你開枝散葉呢!」

    香辛拍了拍腦門笑道:「我倒是沒慮到這一層呢,光想著眼下是夏天了!那可咋辦,布料都剪了呢!」

    「那可好,又有新花樣兒了!可惜四少爺和廖慶先生不在,要不然他們肯定饞嘴了。」

    旁邊麻二婆搖了搖蒲葉扇說道:「那寡婦的婆家又能得一筆了,只當再嫁了個女兒,娘家沒人就是這點慘。可這家還算好了,不賣不丟,好懶找了個像樣兒的男人送出去嫁了。哪兒像有些人家,拿媳婦當玩意兒賣,賣到城裡柳花巷子的都有呢!」

    正說著,許氏走了進來,聽見她們說要做肚兜和夏衣,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說你們沒生過娃兒就是沒生過,那香珠的娃兒還在肚子裡呢,懷胎到了明年正好是春天,哪兒用得著夏衣呢?布料還沒剪吧?要做夏衣也得做大幾個月的。」

    香草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笑道:「那我預祝你成功!一次中的,一胎兩娃。」

    「啊?您從前不是挺喜歡綠兒的嗎?」

    「少哄我了!蒙家的頭孫在二嫂肚子裡呢!」風裡兩道。

    香雲淡淡地笑了笑,臉上卻劃過一絲憂愁道:「她只是在我跟前念叨兩句,說想孫子啥的。良坤叫我莫放在心裡,老人家都是這樣。」香草往樓上瞟了一眼,掩嘴笑道:「可不是嗎?剛才我樓上那位老人也在念叨呢!聽聽也就算了,莫太往心裡去了。」

    剛走到穿花門那兒,香草就撞上了小滿。他一個招呼也沒打,氣呼呼地低頭往外走。她沒來得及叫住小滿,就聽見許真花在背後喊道:「你好歹相看一眼啊?好不好總歸說句話,悶不吭聲地走了算啥事呢?」

    香草說完出了門,沿著街邊蔭涼的地方走。快走到家門口時,她看見金大姑和兩個老婦人從盧興家裡笑米米地走了出來。「那不得給我們蒙家多添幾個兒孫嗎?要是你有了娃,爹一定高興,指不定就接受你了!」

    「也對,送給晉嫂子也好,就是不曉得她嫌棄不嫌棄。」

    香草醉眼迷離地盯著他說道:「蒙……蒙大賴皮,你使詐……等我清醒了……」

    這晚吃飯時,蒙時拿了一瓶紹興酒出來,給香草斟了一杯。香草搖頭道:「天氣太熱了,我不愛喝這白酒,熱得慌!」

    許氏和麻二婆都笑了起來。香草進了食店,跟張金打了一聲招呼,便去後院找香辛去了。

    「哪兒有好的事呀?我只求懷上就行了!」

    香雲坐了一會兒後便起身回去了。香草問從身邊路過的寶兒:「少爺沖了涼了嗎?」

    「蒙時說到時候往城裡請個穩婆來住下,再讓讓喬大夫和司璇一塊兒去看著,省得出啥意外。」

    香雲忙問道:「咋個算法,你教教我!」

    「少爺一會兒醒來跟他說,我去我娘家了。」zVXC。

    寶兒道:「剛剛沖了涼,躺涼塌上睡著了。」香草把醪糟罐子遞給寶兒道:「拿去放著,晚上我做個醪糟汁兒醃肉給你們吃。」

    香草忙拿起了紙筆,細細地教起了香雲。香雲學得挺快的,很快就看明白了。她掰著指頭算了算,點頭道:「照你的算法,恰好這幾天都是呢!」

    一提到綠兒,許真花就連連搖頭道:「我不是嫌棄綠兒,是覺著高攀不上!那姑娘的眼界太高了,不適合我們家。對了,香草,姨娘得跟你說一句,莫再撮合小滿和綠兒了。我是不答應的。」

    許氏正坐在食店門口,招手叫了她過去。她問道:「盧興哥是要說親了嗎?」許氏點頭道:「我聽金大姑說,有個年輕寡婦肯嫁來,模樣還不錯。今天是那寡婦的婆家人來相家呢!要是相中了,聘金聘禮一給,那寡婦就抬進門來。」

    「你也在做?我想著給香珠的娃兒做幾件肚兜,做幾身夏衣,你說繡啥花樣兒的?」

    「這得算排卵期,在排卵期的時候同房那懷上娃兒的機會就越大。」

    香草接過那個白色的小瓷罐往裡嗅了嗅,點頭道:「這酒香味兒正香,也只有你的手藝才這麼好。城裡那嘉興齋的都沒你做的好吃呢!」

    香草一頭霧水地看著許真花,正想問點什麼,可許真花已經出去找張金嘮叨了。

    「不熱,我叫寶兒吊在井裡冰了好幾個時辰了,你喝口嘗嘗?」蒙時慇勤地把酒杯遞到了香草嘴邊。香草覺得有些可疑,問道:「蒙少爺,想把我灌醉呢?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快快交代喲!」

    「我已經叫寶兒備下了,明天就同娘,姨娘還有姐去瞧瞧她,準把她樂死!」

    「哪裡能跟人家大鋪子比呢,左右是做給自家人吃的,不掉味兒就行了。我聽我娘說,香珠懷上了,是不是真的?」

    蒙時忽然用胳膊在香草纖腰上繞了一圈,笑問道:「那你啥時候懷一個呢?」

    許氏問:「草兒,晉嫂子也就這一兩個月的事了吧?穩婆請好了沒?伺候月子的找著沒?這事你可得跟蒙時先提提。晉嫂子是生頭一胎,這頭胎的娃兒沒處找路,出來的時候只能現找,自然要難些。穩婆要請老成些的,伺候月子的得找生過娃的老媽子,那才曉得忌諱。」

    第二天早上,香草醒來時,發生自己已經再次「淪陷」了。她翻身騎在蒙時身上,掐著他脖子問道:「昨晚你都幹啥了?」

    「我妹子鎮上就有一戶人家,欺負那寡婦沒娘家人撐腰,連哄帶騙地賣到了城裡柳花巷子,你說缺德不缺德?」麻二婆說著狠狠地扇了兩下,以示心裡的怒氣。

    「你想多了,」蒙時一臉誠懇地笑道,「夫妻倆一塊兒吃飯,喝個酒有啥不對的?再說這紹興酒是上次關鬆鬆來孝敬我的,還沒嘗一口呢!你嘗嘗這紹興酒和汪嫂子家的米酒味道有啥不同。」香草半信半疑地接過酒杯問道:「好喝嗎?酒勁兒不足吧?」

    香草笑問道:「姨娘,相看啥呀?你給表哥說親呢?」許真花忙點頭道:「我托了張家溝的人給小滿找了一戶人家,那姑娘才十七呢,又是本村的人,知根知底,脾氣模樣都好。你說這樣的姑娘有啥不好呢?所以我得趕緊跟他說下來呀!」

    「真壞!為啥要害我於不義?」

    「啥法子?」

    「是真的,才得了信兒你娘就曉得了?」香草忍不住掩嘴笑道,「我娘那嘴巴可真大呢!她準是攔不住自己心裡的高興,跟誰都嚷嚷開了。你娘沒說啥吧?」

    香雲把籃子遞過去說道:「上次你說愛吃我做的醪糟,我記著呢!這幾天正是做這東西的好時候,我特意給你送了些來。」

    「啥?姓蒙的,你想謀害親妻呢?我的頭……我的頭好暈啊!」香草說完就趴在蒙時肩上翻白眼了。

    這時,寶兒在樓下喊道:「少奶奶,香雲嫂子找您呢!」香草笑著推開了蒙時,放下繡繃子,下樓吩咐寶兒道:「給你少爺送壺梅子涼湯上去,再叫灶屋裡燒些熱水,等他歇了汗才叫他沖涼。」

    「誰叫你老是拖著不懷娃呢?」

    「可姨娘總覺著綠兒花銷太大,往後養不起呢!」

    「所以你就對你親親的妻下此迷暈酒?」

    「普通的花彫酒兌了紹興酒而已嘛。」

    香草使勁掐了蒙時一把,氣呼呼地說道:「還給我喝雜混的酒,分明是有預謀的!說,為啥偏偏昨晚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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