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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六章 砸食店良生被打 文 / 花椒魚

    「我又不是說汪富順被打了好,我是說蒙時不回來了好!只要他不在,我這心啊就踏實了,徹底地踏實了!」許氏緊握雙手一臉期盼地說道。

    許真花轉頭問張金:「蒙時少爺真的不回來了?」張金搖頭說:「我哪裡曉得呢?就聽孟賢說了那麼一句,說是蒙家給蒙時少爺定了親,估摸著是回不來了。」

    「哈哈哈……」許氏仰頭開心得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彷彿是個老巫婆殲計得逞後發出的張狂之笑。

    「姨娘,看著我娘!」香草說完拉上灶屋門,衝出了食店。她挑起一根棍子丟給了吳良生,喊道:「動手啊!你剛才不是那麼威武兇猛的嗎?」

    許氏忙奔出來喊道:「草兒啊草兒,莫跟他打,你一個姑娘家是打不過他的!我去找吳三娘,讓吳三娘來管著他!真花吶,快去呀!快去找吳三娘呀!」

    許氏完全被香草眼神裡迸發的那股倔強和憤怒所震懾住了,一時間她幾乎不認得眼前這姑娘是自己的女兒了!

    「好是好,不過我覺得香草一定會難過的。」香辛深有感觸地說道。

    「找我們家草兒啥事呀?草兒不在,你告訴我也是一樣的。」「這……這買賣上的事不太好跟您說,還是等香草姐姐回來再說吧!」「我問你,你給我說句實話,」許氏拉著他神神秘秘地問道,「你家少爺是不是在城裡定親了?」

    「賠了錢,你還要歉意?」吳良生冷冷一笑道,「果真是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啥事都要占齊了好呀!」香草隨手將張金放在櫃檯上的那杯茶水潑到了吳良生的臉上,輕聲喝道:「你腦子果然還沒清醒吧?這會兒醒了嗎?」

    「等等!」香草叫住了正要轉身囂張而去的吳良生。

    那婆子說:「那大少爺走了都六七天了吧!興許是不會在這兒住了。難道三娘打算買了這房子?」

    「寶兒?」香草盯了他一眼,轉身拿長竹筷攪了攪醃缸裡的豆瓣醬,頓時一股香氣就飄進寶兒。寶兒湊過去瞧了瞧,笑問道:「這是啥呀?」「豆瓣醬。」

    香草把寶兒叫到了院子裡,問他:「有啥事說吧!」

    「寶兒?蒙時家的寶兒?」許氏驚訝地問道。

    有人叫起了好,問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少林棍法?」另一個人說:「呸!香草是個姑娘,連少林寺的門都進不去,哪兒的少林棍法啊!她那招數太奇怪了,一隻手背在後面,打兩下縮兩下,跟螳螂似的,難道是螳螂棍?」

    香草拿筷子在醃缸沿邊敲了敲,轉頭笑問道:「就為了這事?」

    那老婆子立刻眉開眼笑地說道:「你等著吧,我得了信兒就去告訴你。你家閨女實在是能幹!這才多久呀,又要置地了!喲喲喲,我們家那些兒子怕也抵不上你一個閨女喲!」

    香草拽起許氏進了食店,將她拉進了灶屋裡,然後說道:「娘,您聽清楚了,我不是您從前那個軟弱無力,只會被人欺負,只會躲在你翅膀下哭泣的女兒香草!您在這兒好好歇著,我會處理外面的事!」

    「那你梁二娘曉得是啥招數?」「我是她親伯娘,咋會不曉得呢?那是風箱棍!那風箱不是往前推一下,往後拉一下嗎?」

    「我不屑打女人!」

    「還在城裡呢!」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香辛拉了拉許氏,擔心地問道:「娘,您沒事吧?您是太開心了,還是太不開心了?」「我自然是太開心了!」許氏由衷地說道,「只要那蒙時定了親,草兒自然就斷了念想。她那樣的性子怎能願意做人家小妾呢?你們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許氏又笑米米地問:「就你一個人回來的?你家少爺呢?」

    「你打了我的幫工,掀了我的桌子,砸了我的碗碟,你不過就是以為我是個女人好欺負!那好,我們今天就把帳都算清了,省得以後再來扯皮!」她轉身拿起門外靠著的幾根竹棍丟到了吳良生跟前。

    「啥意思?」「隨便撿一根,動手!」香草彎腰撿了一根握在手裡。

    許真花一句話倒把許氏提醒了。她想了想,走過去沖寶兒熱情地招呼了一聲問道:「寶兒啊,才回來呀?坐呀!」寶兒道:「不坐了,剛從馬屁股上下來呢!」

    寶兒脫口而出:「你咋曉得鄭小……」說到一半時,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吐著舌頭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寶兒正要開口,香草就和小鹿一塊兒回來了。香草把寶兒叫到了後院裡,許氏忙跟著跑到小門便側耳細聽。許真花拽了她一下說:「姐,不合適吧?」「鬆手!我不聽聽,我這心裡不踏實呀!」「那好,我也聽聽!」

    許真花和香珠忙把許氏拉著,生怕她又暈過去了。香草一把拽住吳良生的胳膊,用力地將他拉出了食店,推到了街上。

    香草瞧著他那老鼠似的膽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回到堂子裡時,張金問她:「你剛才去甘蔗地看得咋樣啊?」「跟昨晚我們去看時一樣,都一些小洞。」「那吳良生咋說?」「他說在百花坡那些洞不過是捅著玩的,沒啥大驚小鬼的。」

    「嚇!螳螂棍?你們太會瞎掰了!」站在旁邊喜滋滋地看熱鬧的梁氏插話道。

    張金走出來說了一句:「外面客人等著上菜呢,你們到底做不做正事了?光顧著偷聽有啥用呢?」兩姐妹這才不甘心地轉身回灶屋忙活了。

    寶兒覺得香草這笑容有點滲人,說話都不太利索了:「是……就是為了這事來的。」「我沒了,你家少爺自己保管不善,怪不得別人!再說了——」香草把長竹筷插回了醃缸裡,拍了拍手說道,「我沒那個空閒給他再畫一張。我這小院子裡比不得蒙府,可少說也有十幾個人要張嘴吃飯呢!你家少爺那麼想要的話,讓那位鄭小姐給他畫吧!」

    「那你是特意到我這兒來聞豆瓣醬的?有啥事就快說吧!」

    「他們不是還有買賣上的事嗎?這裡頭還有四娘,汪嫂子的股呢!」

    張金趕緊繞過櫃檯,擋在香草面前。許氏等人聽見動響也從後面跑了出來。許氏上前推開了吳良生,罵道:「你個小兔崽子要幹啥呀?光天化日跑來砸我的店啊?吳三娘家還有規矩沒有?咋教兒子的?」「把娘帶進去!」香草對香珠喊道。

    寶兒見香草臉色不對,心想莫不是少爺回城去見鄭小姐的事給她曉得了?

    「喲,我不是前幾天聽我家草兒說要再置買處地嗎?我瞧著這房子梁架不錯,年深不久,就隨口打聽打聽!那蒙少爺為啥走那麼急呀?莫不是城裡催著成親去了吧?」

    「誰曉得呢?那些有錢人家的少爺買個房跟買包子似的,愛在哪兒住就在哪兒買,住不了幾天也就膩味了。要是有人回來,我替你聽著點動靜,要是人家賣我就來告訴你一聲,行不?」許氏滿意地點頭笑道:「哎!好勒,你把這事放心上吧。要是成了,我得謝謝你呀!」

    話音剛落,吳良生就走進了食店裡。香草還沒開口,他就朝香草丟過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一臉嘲諷的表情說道:「這是給汪富順的湯藥費,麻煩香老闆娘轉交給他,省得說我吳良生打得起人,給不起湯藥費!」再「你想幹啥?」吳良生指著香草喝道。zVXC。

    「莫嚇著我的客人!」香草把杯子匡噹一聲扔在櫃檯上說道,「要單挑的話我們出去尋個地方,我奉陪!」

    「你以為我不打女人嗎?」吳良生瞪著那雙如牛眼般的眼睛朝香草喝道。

    兩姐妹一人占一邊,尖起耳朵仔細聽。可隔得有些遠,她們根本聽不清到底說的是什麼。

    「錢是夠了,可你的歉意還不夠!」香草把銀子放在櫃檯上,抄手看著吳良生說道。

    圍觀的人堵住了街道,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場罕見的男女竹棍混戰!只見香草動作敏捷地擊打著吳良傑的各個部分,而吳良傑除了用蠻力使勁地揮舞手裡的竹棍外,全打了空氣了!

    「可不是嗎?你自己瞧吧,站在櫃檯那兒跟張金說話呢!」「草兒呢?」「說是去四娘家甘蔗地裡,還沒回來呢!張金已經讓小鹿去叫了。」許氏著急地拍著身子道:「去叫啥呀!這個張金呀……哎,去了多久了?」「姐,你要幹啥?」「我去攔著草兒呀!好不容易斷了,就不能讓他們在來往了!」

    旁人全都哄笑了起來。這時,吳良生已經大汗淋漓了,香草也好不到那兒去,只是沒傷著哪兒。香草喘著粗氣問道:「咋樣?還打嗎?」「打!我今天非要和你較個高低!」

    許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無限遐想當中,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嘴了。第二天,她特意去蒙時住處溜躂了幾圈,還和旁邊的老婆子聊了幾句。她假意問道:「這房子閒置在這兒很久了吧?不曉得賣不賣呀?」

    旁人不由地嚇了一跳,帶著緊張的表情看著這兩人,就連吳良生自己都愣住了!他抹了一把臉上不斷滑落的茶水,瞳孔裡充滿了即將抱發的憤怒。他捏緊拳頭,猛地捶了旁邊桌子一下!只聽見砰地一聲,桌子顫抖了幾下,旁邊的客人們全都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

    「虛偽!那你只有被女人打了!」香草說完抬手就抽了吳良生兩棍子。吳良生疼得縮起胳膊,嚷道:「你真打!」「勝者為王,你沒聽說嗎?」香草又朝他腿上抽兩下。他氣急了,撿起地上的棍子反抽了回去,香草躲開了第一下,朝他背上又抽了一下。他沒想到香草動作這麼靈敏,自己的棍子不但挨不到香草,反而處處挨打,渾身上下都在疼!

    許氏心裡甜滋滋地美了一回,然後就回食店去了。她剛走進去,許真花就朝她努努嘴說:「寶兒來了!」

    「他腦子有病嗎?好好地,捅地玩兒?我看他是給喬姑娘氣糊塗了吧?他也不照照鏡子,他配得上人家喬姑娘嗎?汪富順的事咋說?」

    「草兒啊,你莫去惹那吳良生,你會被打的!找吳三娘……」「娘,您覺得哭有用嗎?求有用嗎?我寧可被他打,也絕不會對他妥協!請您不要再出來阻止我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

    「難過是一定的,但過了這陣子,她自然會重新打起精神。到那時,我必定再叫金大姑給她挑個中意的,一拍即成。」

    寶兒哪裡還敢多停留半秒鐘呢!瞧著香草那一臉皮笑肉不笑的容笑,他渾身上下的骨頭都鬆了半截,生怕香草一個不高興,他就被過肩摔了。所以他忙應了一聲,轉身拔腿就跑了。

    「幹啥?不夠啊?」吳良生不耐煩地問道。

    「就是之前您跟少爺說的豆瓣醬?這味兒可香了,聞得我都流口水!」

    「少爺上次不是從您這兒拿走了一套刀具的圖紙嗎?他不小心給弄丟了,讓我來問問您還有沒有?」

    香草翻了個白眼,笑了笑說道:「為啥打自己呢?你又沒說錯。回去吧,寶兒,我還忙著呢!記得問你少爺一聲,甘蔗地的事不做了,麻煩托個人回來交代一聲,我會接手的。」

    吳良生隨手掀翻了旁邊那張桌子,嚇得一群客人立刻湧出了食店。他逼近香草,指著香草喝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靠山很快就不是你的靠山了!我告訴過你,蒙時不是那麼好騙的,你的如意算盤遲早是要打落空的!」一孟那盼。

    「那行,先立刻生死狀再說!」「生死狀?」「沒錯!我們是自行比鬥,打死可不負責,累死也不負責,各安天命,你敢嗎?」

    吳良生額頭上的熱汗一顆一顆地往下落,全身各處地在酸痛,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他沒想到香草這麼難對付,用一套不知是啥招數,讓他體力透支,渾身使不出勁兒來。

    可是,當著這麼多鄉親的面,他不答應的話,顏面何存呢?他一氣之下,點頭道:「好!立生死狀就立生死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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