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
那山裡的滋味.即便良辰不說他們兩人也算是嘗夠了.別說南宮良辰心有牴觸.他們兩個人現在只不過是看一眼雲霧繚繞的雲崖山便覺得一陣後怕和頭疼.在山谷中渡過的那一個又一個孤寂又絕望的夜晚.實在是讓他們刻骨銘心.
沿著坑窪不平的鄉間小道往前走.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最後終於見到了久違的人煙.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便是救命稻草.三個人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朝著那人走了過去.只是無論他們怎麼靠近與那人的距離似乎都一直沒有變過.
夜霖天心生異樣伸手攔住還想要往前走的兩個人.沉聲道:「別走了.有點不對勁.」
良辰急忙停下腳步.緊張的問:「哪裡不對勁.」
此時南宮劍英也發現了不對勁.明明鬧市就在他們面前.為什麼走了這麼長時間卻還是沒有到.再仔細的回頭看自己走過了的路.青草都被他們踩在腳下東倒西歪.這裡根本就沒有路.有的不過是他們新踏出來的一條小道.
「長姐.你回頭看看就都知道了.」
良辰轉身望著自己身後從破敗村莊延續出來的青草小道一陣無語.長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們遇上了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什麼東西.」夜霖天皺眉.將夜辰迆舉到自己的肩膀上.一邊往回走一邊問.
「海市蜃樓簡單的說就是一種假象.經常會在沙漠中出現.比如說你極度飢渴的時候會看到豪華盛宴.又或者你會看到一片綠洲.這些東西就在你觸手可及的位置.可是無論你怎麼往前奔跑都沒有辦法靠近.因為靠近不得.所以才有被稱為海市蜃樓.」
「長姐.你懂得真多.」南宮劍英禁不住讚歎.從心底覺得良辰博學多才.
良辰疲憊的擺手.無奈歎道:「知道得多也沒有用.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很需要吃飯需要休息需要馬車.但是遇不到人就什麼都解決不了.」
夜霖天卻並不同意.伸手牽著她柔軟的小手.輕笑:「知道的多.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南宮劍英也同意.待他們從草叢裡退回廢棄的村莊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裡竟然站了好些人.他們穿著奇形怪狀的衣服.顯然和他們身上的衣服不同.最令人驚訝的不是這些而是他們的手裡都拿著武器.想他們三人帶著一個孩子.赤手空拳如何對付得了手拿兵器的三十幾個壯漢
良辰苦笑.往夜霖天的身後躲了躲.無奈道:「我和辰迆給你們兩人拖後腿了.」
「長姐千萬不要這麼說.你和辰迆是我和姐夫的精神支柱.」
夜霖天也跟著點頭.眉宇間滿是凝重.「你和辰迆是我的全部.這種話再也不許說.明白嗎.」
良辰緊張的點頭.臉頰上也有淚痕滑過.心頭滿滿的都是無奈和苦澀.對方似乎並不急著攻擊他們.而是圍著他們轉圈.如同狼群獵物一般圍著獵物轉圈卻不並急著一口咬死.
夜辰迆只覺得好多人將他們圍著卻不知道為什麼.奇怪的擺弄著手心裡的小玉魚.卻因為良辰的突然轉身玉魚甩手飛了出去.「娘親.我的魚.」
良辰心頭暗暗叫苦.這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玉魚歎息尚未出口.便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從人群中走出.蹲下身將玉魚撿起.仔細一看之後目露精光.怒瞪著良辰.厲聲問:「這東西怎麼會在你們手上.」
良辰也明白對方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等人.索性心一橫.冷聲道:「湖底撿來的.」
「湖底.撿來的.」老者仔細的看了看手心裡的玉魚.顫巍巍的從自己袖子裡掏出另外一條.厲聲喝問:「哪條河.」
良辰歎氣.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中呼嘯而過.急忙抬眼望著夜霖天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顯然他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雲崖山谷裡的湖底.」
「你們從雲崖山谷走出來的.」老者落在良辰身上的目光不由得越發深沉.語氣倒是柔和了不少.
良辰點頭.「是.」
「你們是北燕的人.」
良辰無奈搖頭.對上老者期待的眼無奈道:「不是.我們是被北魏軍隊打下去的.」
「是麼.那你們是哪國人.」老者眼底掩飾不住失望.蒼老的聲音似乎也染上了悲涼.
「大齊.」良辰語帶艱澀.心情也跟著往下沉.
老者點頭.緩聲道:「便是那被阮青鳳滅國的大齊.」在得到夜霖天三人的肯定之後.又問.「那你們在大齊是什麼人.」
良辰不知該如何回答.雖然大家都是亡國之臣.但不能確定對方是什麼身份她實在是不敢隨便對陌生人說起自己的身份.
老者見他們都不說話.長歎了口氣.道:「我等都是北燕的遺民.當年有幸能從戰亂中活下來.這麼多年世世代代隱居於此只為了保護北燕最後的一點血脈.沒想到在此能夠遇上亡齊的百姓也算是緣分.你們的身份若是不想說老朽也不勉強.給你們指條明路一直往西走可以走出這片迷惘.」
「往西.」良辰皺眉.緊咬著嘴唇問:「往西走會走到哪裡.」
「風沙河.」
「風沙河.那是什麼地方.」良辰緊追不捨的問.
夜霖天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對她搖頭.「別問了.傳聞走到風沙河便到了天的盡頭.」
「天盡頭.」良辰無語.歎了口氣無奈道:「難道你不知道地球是圓的麼.」
一直冷眼旁觀的另外一位老者突然轉身對之前說話的老者.冷聲道:「爵.帶他們回去.」
「鼎.你說什麼.這些人豈能帶回本寨.」爵老頭大喊.哪裡還有一點智者的風度.
「她知道地是圓的.和智者的預言一樣.」鼎老頭的手指筆直的指著良辰.一臉的不容置疑.
良辰懵了.下意識的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相信的問:「你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