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嘴裡還含著一塊潤喉的糖塊,這段時間夜霖天他們每天都議事到深夜,她便陪著嗑瓜子到深夜,時間一長,她的嗓子便發出了最強烈的抗議,直接的結果就是又紅又腫連話都說不出幾句。
夜霖軒見她就在自己的面前,懸著的心終於放回原地,望著她的目光無限癡迷,歎了一口氣,柔聲道:「萬幸,你沒事。」
良辰本想做出一副你是敵非友的大義凌然,只可惜,夜霖軒的這句話剛說出口她就很沒出息的再次繳械投降,她忘不掉夜霖軒對自己的好,忘不掉他對自己的千依百順,忘不掉他對自己的柔情蜜意,全部都是真心實意。
如今夜霖軒終於如她所願功敗垂成成了夜霖天的階下囚,可她的心卻抽搐得越來越疼,大有無法停歇之勢。
夜霖天抬腳走近,側身擋在她的身前,抬腳狠狠的踹在夜霖軒的肩膀將他踹倒在地:「夜霖軒,你也有今天。」
夜霖軒饒是渾身是血,一臉灰塵桀驁不馴的抬頭對上夜霖天的眼,冷笑:「你不過是靠女人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
夜霖天氣急,抬腳就想要踹第二腳,胳膊卻被良辰一把抱住:「夠了,他畢竟是你親哥哥,血濃於水。」
夜霖天回頭對上良辰苦苦哀求的眼,心頭滑過一絲不忍,但更多地卻是憤怒,她在為他懇求自己,。
「放開。」夜霖天冷聲喝道。
夜霖軒心疼的望著被夜霖天甩倒在地的良辰,緊張問:「疼不疼,他有沒有弄疼你。」
良辰搖頭,緩慢的從地上爬起身,轉身背對著夜霖天將掌心裡扎進去的茶碗碎片拔出,疼痛逼得她身子一陣顫抖。
夜霖天冷眼看著她顫抖的身子以為她在哭,憤怒的一把轉過她的身子,逼著她對上自己憤怒的眼:「南宮良辰,你夠了,為了別的男人哭,你當我是死的麼,。」
他的責備來得毫無道理,良辰歎氣舉起滿是鮮血的一雙手,無奈道:「我手裡扎進了茶碗的碎片,我是疼啊!」
「怎麼會受傷。」夜霖天臉上的憤怒被心疼取代,如此明顯沒有偽裝。
夜霖軒認命的閉上了眼睛,他終於明白良辰不會再對自己撒嬌,她如此嬌憨可愛的一面再也不會對自己展現,夜霖天的緊張和心疼不是偽裝,同樣身為男人他明白夜霖天眼底的愛意深重,他愛南宮良辰,他對良辰的愛絕不會比自己少。
良辰無辜的舉著手,小聲道:「還不是你剛才一巴掌把我扇到一邊摔的,。」
夜霖天心虛又心疼,急忙招呼著一旁的軍醫過來給她上藥,清洗傷口的時候良辰被烈酒清洗得齜牙咧嘴的疼,饒是疼得渾身都在抖,可她硬是一滴眼淚都沒有落。
「不疼不疼啊!乖,一會就不疼了。」夜霖天的話讓軍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夜霖軒亦是目光複雜的望著夜霖天緊張的側臉。
他承認自己輸了,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情場上,他都一敗塗地,輸得一無所有。
良辰抬眼越過夜霖天目光落在夜霖軒身上的傷口上,待軍醫包紮好柔聲道:「去給軒王爺處理一下傷口。」
軍醫為難的望著夜霖天,良辰見他還不動手,直接蹲在夜霖軒的面前,在李牧的驚呼聲中直接解開了夜霖軒身上的繩子。
「良辰。」夜霖天驚呼,令他驚訝的是良辰的掌心因為用力已經有鮮血染紅紗布。
良辰沒有抬頭,而是繼續解著夜霖軒身上的繩子,這是一個死結她解不開,望著自己嫣紅的手掌,她抱歉的對夜霖軒苦笑:「對不住,弄髒你衣服了。」
從來不知眼淚為何物的夜霖軒,愕然的望著她,心疼得無以復加,眼底有淚花閃過,夜霖軒歎息:「良辰,你的手疼嗎?」
良辰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笑道:「沒事,說不疼是假的,你呢?身上的傷疼不疼。」
夜霖軒亦是一臉苦澀:「疼,不過我可以忍。」
良辰點頭,讚歎:「你一向擅長隱忍。」話音剛落就看到夜霖天的臉色越發難看,無奈的望著自己的手發了一會呆,望著軍醫熟練包紮的手,不自禁道:「你那麼聰明不應該看不出那是一個誆你入局的陷阱,明知道是陷阱還一頭跳進來,你是傻子麼。」
夜霖軒點頭,雙眸認真的望著良辰:「只要和你有關,就算是陷阱我也會來。」
夜霖天額頭青筋跳了三跳,耐性終於壽終正寢,猛地一拍桌子怒吼:「夠了,說夠了沒有,。」
他的憤怒如此明顯,良辰默然的望著憤怒的他:「你生氣了。」
夜霖天死盯著她的脖子,就在良辰認定他下一秒會衝上來掐斷自己脖子的時候,他竟然猛地掀開簾子衝了出去,他走了,李牧自然也會跟著出去,偌大的中軍帳只剩下受傷的夜霖軒、良辰、軍醫以及一直瞧著熱鬧的七夜
良辰抬眸對上七夜戲謔的眼,問:「事情都已經如你所願,還不願意以真名目示人麼。」
七夜輕笑:「還不到時候。」
「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你不再是夜霖天的皇后為止。」
良辰冷然掃他一眼,不屑反問:「莫非你想當皇后。」
七夜被口水嗆到,倨傲的臉龐上終於現出一絲裂痕,狼狽的咳嗽數聲,悶聲道:「胡說八道。」
良辰挑眉,冷哼了一聲,不爽道:「你要是想當皇后就給我說,這位置我隨時都可以送給你。」
七夜狼狽的別過臉不去看良辰,悶聲道:「鬼才稀罕呢?」
良辰聳肩,對夜霖軒輕笑道:「你看,就連他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東西都不稀罕。」
夜霖軒苦笑,被擒的過程不太美好,頑固抵抗的結果就是渾身上下都是傷,可憐軍醫都快將他身上的中衣剪成布條了,他身上還有傷口在往外冒血。
良辰見軍醫滿頭冷汗,奇怪的問:「傷口很複雜嗎?」
軍醫知道她是皇后哪裡敢怠慢,急忙回答:「不複雜,只是太多。」
良辰扁嘴挑眉,對七夜抱怨:「你的手段令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