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噹一聲鐵鉗落地,良辰捂著被燒得火紅的鐵鉗砸中的胸口哀嚎,她味到了烤肉的味道,挺香的但是太疼了。
「良辰?!怎麼樣?疼不疼?」夜霖天緊張的急忙撲過去捧著她的身子,一臉的焦急和懊惱。
良辰疼得眼淚汪汪的瞪著他,鬱悶道:「你被砸一下看看,不就知道疼不疼了?」他幹什麼啊,能夠從寢宮走出來的人除了她還能有誰,竟然想都不想手中的鐵鉗就砸了出去!
夜霖天心疼得眼眶都紅了,急忙扶著她到床上躺下,扯開嗓子便開始喊武雙全,可憐人家老御醫自從搬進這裡來之後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當然此刻這些事情都不是良辰可以考慮的,心口傳來的疼痛已經讓她開始恍惚,也不知道是肚子疼還是心口疼了。武雙全很快就抱著藥箱跑了進來,一塊進來的還有紅雲和巧茱。
在紅雲和巧茱看到坐在床前人是夜霖天時,明顯的愣住了,不過此刻卻不是在意這些小事的時候。
夜霖天守在床前,傷口在心口,可夜霖天卻死活不讓武雙全看傷口。紅雲見良辰疼得嗷嗷叫,心疼得也顧不上什麼失禮不失禮一伸手就將武雙全抓到了床前。同時撕開受傷地方的衣服,只將傷口露在武雙全的面前。
武雙全看了看嚇一跳,急忙掏出藥箱裡面的傷藥遞給紅雲,沉聲道:「這是上好的傷藥,你替娘娘覆上,三天之內傷口都不要碰水,半個月就能好。」
夜霖天一直都坐在床邊,心疼的望著疼得額頭都是冷汗的良辰,不相信的對武雙全大吼:「這麼簡單?你是不是在敷衍朕?」
被呵斥的武雙全哪裡敢怠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道:「皇上息怒,老臣不曾欺瞞,娘娘這灼傷只是皮外傷,雖然疼痛難耐但並無大礙。」
夜霖天面試鐵青的聽著武雙全的解釋,冷哼一聲揮手讓他退下。武雙全剛走到門邊,又被他喊住,「有沒有止疼的藥,皇后很疼。」
武雙全惶恐的抱著藥箱又走回來,誠惶誠恐道:「回皇上的話,這止痛的藥並不是沒有,但對娘娘的身體都有危害,更何況娘娘還懷著龍種,這些止疼藥都不能用。」
夜霖天皺緊了眉頭,不悅,「難道就讓皇后這樣疼著?」
武雙全很是無奈的攤手,一臉的苦大仇深,無奈道:「剛才的那傷藥有止痛的功效,上藥之後不多時便該不疼了。」
夜霖天心煩意亂的很,揮手讓他們都下去,巧茱紅著眼眶想在近前伺候,被紅雲拉著胳膊給拉了出去。
良辰胸前的傷口已經上好藥,夜霖天小心翼翼的替她解開身上的衣服,當她的整個胸口都暴露在空氣中時,他的視線凝固了。
好一番靚麗的景色,只可惜這栩栩如生的蝴蝶卻是落在美人兒的肌膚上,艷麗非凡的同時卻又讓人禁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夜霖天本以為這蝴蝶是良辰畫上去的,伸手輕柔的撫摸了一下才驚訝的知道這竟然是刺繡上去的!
他的眉頭擰成了結,此時良辰不再那麼痛,意識也在逐漸的恢復清明。她目光逐漸的聚集,最後對上夜霖天滿含憤怒與沉痛,急忙抓住他的手,疾聲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刺青是阮青鳳留下的!」
夜霖天定神看著她,沒有接話,只是冷笑,那笑聲說不出的傷人。
良辰急了,坐起身顧不上傷口的疼,緊緊的拉住他的手,「相信我,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夜霖天冷笑著伸出手指撫摸著她鎖骨處的刺青,冷聲問:「游針走線?你認為我會信?」
良辰心猛地一沉,抓住他大手的手不由得又用了三分力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到底有什麼好懷疑的?」她怒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憤怒,她只知道從他的嘴裡聽到懷疑這比殺了她還要令她難受。
夜霖天抽回自己的手,一臉冷漠的注視著她,冷笑:「游針走線是北魏皇室的秘術,這沾金埋銀刺在鎖骨處的牡丹蝴蝶只有歷代皇后才有資格擁有!南宮良辰,你讓朕怎麼相信你?這圖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你的身上,你讓朕怎麼相信你和北魏沒有任何關係?!剛才你說那人是誰?阮青鳳?江湖中人稱十二面首的阮青鳳?南宮良辰,朕真是小看了你,你難道還嫌自己勾引的人不夠多嗎?」
他的一聲聲指責如一把把尖刀捅進她的心臟,她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自己,一臉錯愕的捂著心口默默紅了眼。良久,才喘著氣,厲聲問:「你不信我,是不是連我腹中的孩子你都產生了懷疑?」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到孩子夜霖天的臉色立馬變了,騰地一下站起身,怒視著坐在床上裸露著肩膀的良辰。
「不要和朕提孩子!說,這身上的刺青是什麼時候有的?你和那阮青鳳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說,都說清楚!」
良辰心灰意冷的望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心頭一陣抽搐的疼,也不知道是傷口還是心臟,只覺得疼得半邊身子都快要麻木。
良辰含著淚抬眸,哀怨的控訴:「你都不相信我,我說了你會相信嗎?」
夜霖天瘋了,猛地一腳將床邊的屏風踹到,一拳將桌子砸爛,紅著眼怒瞪著她,冷聲吼道:「說!他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
良辰閉上了眼,將所有的絕望和悲傷全部都關在裡面,哽咽:「你不相信我,這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她知道,此刻盛怒的他是聽不進她的任何解釋,她就算是說破天他要是不相信還是不相信。
見她不說話,憋著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洩的夜霖天,猛然抬眼看到掛在牆上做裝飾的佩劍,大腦如被雷鳴擊中一般來不及思考。猛地一把從牆上將劍拔出,抵住南宮良辰的咽喉,厲聲喝問:「朕再問你一遍,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