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關上寢殿的門放下簾幔,腳步聲便已經闖進了院子,此刻正被巧茱慌亂的攔著。南宮良辰幾乎是沒有思考的猛地一下扯掉黑衣人臉上的黑色面紗,不去理會黑衣人眼眸中的殺意,慌亂的便開始拽她身上的衣服。
「你幹什麼?再亂動信不信我殺了你!」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再次貼近了她的脖子,或許是有些緊張沒有掌控好力道,那鋒利的刀刃竟然刺破了她的肌膚,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脖子蜿蜒而下染紅了領口。
「別廢話,我在救你,想死就自己出去!」南宮良辰胡亂的摸了一下脖子,望著一手的鮮血不悅的伸手抹在她的臉上。冷聲道:「來不及藏了,委屈你站好裝一下木頭人,無論是誰動你只要不是我你都不要動。記住了,我真的是在救你!」
說完便將她推到屏風後面,將前面幾個木頭架子擋在她的身前,然後打開櫃子將裡面的衣服抖散開仍在她的身上和前面的衣架上。
饒是仍好好幾件衣服她還是覺得而不夠,索性心一橫解開身上的衣裙也扔了上去,其中有一件外衫剛巧落在她的頭上。脫得只剩下中衣的她,手剛觸摸到腰帶門便被別人一腳從外面踹開。
抬眼略顯驚慌的對上巧茱慌亂的眼,尖叫了一聲,一把扯過桌布擋在身前,桌子上的水壺與杯子摔在地上清脆的壯烈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躲在巧茱的身後,顫抖著身子驚恐的尖聲問。
「對不住了娘娘,屬下等人追尋刺客追到這裡,驚擾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領頭的將領毫不避嫌的緩慢的打量著整個房間,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良辰受驚的往巧茱的身後躲去,驚聲道:「你們……先出去,我正在換衣服!」
領頭的將軍冷哼一聲揮手讓身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一個人關上門站在她們的面前。巧茱緊緊的攬住她柔弱的肩膀,對將軍冷聲道:「麻煩將軍檢查完就快出去,我們家小姐身子弱受不了風寒。」
將軍四下張望了幾下,在發現確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之後,才對著她抱拳道歉道:「屬下打擾了,請娘娘恕罪。」說完,轉身便準備離開。
她卻急忙出聲留住了他離去的腳步,躲在屏風後面的刺客被她的舉動驚得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將軍請留步,敢問將軍尊姓大名。」
黃子申冷然的瞥了一眼那瑟瑟發抖的少女,嘴角微揚輕笑道:「黃子申。」
「黃將軍,敢問將軍到底在搜尋何人?」俏臉微紅的良辰輕咬著嘴唇柔聲問,那神態映在黃子申的眼中說不出的柔媚。
「刺客,刺傷皇上的刺客!」說完,便拉開門走了出去,對等候在外的侍衛們揮手喝道:「走,去下一處!」
待黃子申帶著所有的人都退出了冷宮的院子,南宮良辰才如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巧茱關切的問她,蹲在地上撿著地上的碎片。
南宮良辰搖頭,柔聲對巧茱道:「去把門關上,你在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說完便拉著巧茱的手將她推了出去,然後急忙走到屏風後面搬開木架收好衣服,將黑衣刺客拉了出來。
「不要碰我,你這個狗皇帝的女人!」黑衣人猛地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竟然將她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掌撐在地上剛巧落在巧茱尚未收拾乾淨的瓷片碎片上。
「啊,好痛!」一聲痛呼,良辰紅著眼舉著手掌,鮮紅的血順著她白皙的手腕侵染了白色的中衣。那般刺目的紅色,驚痛了南宮良辰的手卻驚了刺客的眼。
「對不起,是不是很痛?」黑衣刺客放軟了語氣,有些不知所措的舉著她的手仔細的看著被碎瓷片扎破的掌心。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倘若你日後遇上什麼危險能救我一定會來救你。」
良辰被她從地上扶起身子坐在床邊,無奈歎氣道:「我一冷宮棄妃能幫到你也算是幸運,你走吧不要被他們抓住才好。」
「我叫紅雲,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打入冷宮?」紅雲半蹲在她的面前,捧著她的手小心的將紮在她手心裡的碎片挑出來,用濕手帕清洗乾淨,然後敷上上好的金瘡藥替她包紮好傷口。「這幾天不要下水,小心傷口感染發炎。」
良辰點頭,愣愣的任由她替自己包紮好傷口,才柔聲道:「我名叫南宮良辰,是這皇宮中唯一被打入冷宮的女人。如你所見,皇上並不喜歡我,甚至可以說很厭惡我。我不受寵所以我不會介意你是什麼人,我也不會對別人說見過你,你走的時候小心一點。」
「既然不受寵,和我一起走怎麼樣?外面的世界很廣闊,總好過在這裡受虐的強吧。」紅雲抹去自己臉上的血漬,撕開肩膀處的衣衫露出裡面已經結疤的傷口。從懷裡掏出一瓶藥酒,咬緊牙關浸濕了白布開始清洗傷口,有動作不便疼得滿頭大汗。
南宮良辰輕歎一聲取過她手中的白布輕柔的替她清洗著傷口,柔聲道:「走,能走到哪裡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我又能去哪裡?」
「你捨不得這裡的榮華富貴,寧願在皇宮裡面孤獨終老也不願意去外面享受自由的生活?」紅雲冷著臉冷聲問良辰,那語氣中滿是對她們這些宮闈女子的不屑和無奈。
良辰搖頭,輕笑道:「我想隨你一起走,不過不是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明白,在弄清楚之前我絕不會離開這裡。有一個男人欠我一個解釋,我要在這裡等他回來。」
「你愛的人?」紅雲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冷著臉問她。
良辰搖頭,無奈輕歎:「是南宮良辰愛的人,不是我。」
紅雲不明白的問:「你不就是南宮良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