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疑惑閃現在風無憂心中,這花滿樓自恃身份,之前與自己對抗之時就可以看出,絕非是欺凌弱小之人,可是今天,竟然對一個在南宮家暫住的女子動手。
當真讓人無法理解,都說這魔道之人行事詭異,看來此言不虛。之前對這花滿樓還有幾分認可,今天這幾分之中,似乎又要打個折了。
「若晨?」風無憂淡淡問道,對他來說,這個名字到沒有多少重量。除了知道這幾日無忌和這女子混的很熟之外,這人一不是聽風樓的人,二不是南宮家的人,聽聞不過是一個落難的富家女罷了,對風無憂而言,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
花滿樓竟然把這人擄走,聽風樓和這女子毫無瓜葛,真是把聽風樓想的夠偉大,真以為風無憂一身正氣,就會兼濟天下了麼?
「花滿樓也算有身正氣,不會對一般凡人下手的,就算是把若晨姑娘擄去,想來也不會傷害她。」風無憂如此說道,試著將無忌和天瑞緊張的心情平息下來。就算道義之上沒有什麼救的必要,可是就像是花滿樓推測的一樣,這般挑釁,風無憂是不可能不管的.
「哥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聽風樓好些長老都說,這魔道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信用可言,前日他不欺弱小,但是今天就翻臉不認人,將若晨擄走,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又濫殺無辜呢?」風無忌心中更急,如此說道。
聽風樓老一輩的人們,除了風凌天還好些,其他一眾長老對魔道都是深惡痛絕。以往幾百年的時光,聽風樓死在魔道手中之人不在少數,所以每每談及魔道,聽風樓的長老們都是一副除之而後快的想法。
看著越發激動的二人,無憂搖了搖頭,這兩位少年年紀太小,如此輕易的就為一個相識不過三天的女子請願要自己動手,若是如此這般,以後下去倒是真有可能被人利用。
「若晨我自然會去救,這你們兩個放心就好。」看著無忌二人,風無憂慢慢說道:「花滿樓既然留下話來讓我去找他,這若晨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棋子罷了,想來不會對這麼一個女子做出什麼事來,你們兩人去找清輝吧,這些天就呆在南宮家中,我兩日之內,定然回來。」
不知道花滿樓如此作為所為何事,既然又是衝著自己來的,風無憂也沒有什麼畏懼。若是最後看到形勢不對,自己手中還有之前風凌天給的傳信之物,真遇到了什麼無法抵禦的危險,將之轟碎,撐到聽風樓掌教親至,對風無憂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風凌天一來,就無所畏懼了,就算是魔道群魔亂舞,護風無憂回聽風樓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如既往的自信,無論前面有什麼危險,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就是。
無忌和天瑞點了點頭,自己就算跟上去也沒有什麼用處,若能救的下,風無憂一人足矣,若是救不了,再多無忌和天瑞兩個人,還不夠花滿樓塞牙縫的。與其跟著風無憂一起前去,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呆在南宮家,也省的到時候還要風無憂分心去照顧他們兩人。
沒有再猶豫,風無憂將強上懸掛著的赤焰長劍背在身後,來到門外,御風而起,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天際之外。
無忌和天瑞兩人按照風無憂的吩咐,將事情的經過還有風無憂的安排告訴了清輝,也順便告知了南宮家主。
稍作商議,所有人都覺得風無憂只身前往是最好的決斷,清輝留在這裡,一來可以保護無忌二人,而來也可能防止魔道之人聲東擊西再攻南宮家。
南宮家主對這件事情倒不怎麼上心,這若晨與自己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談不上什麼感情,更是沒有任何幫助的必要。商人重利輕別離,只是象徵性的表現出自己有幾分擔憂之外,也沒有半分憂慮。倒是那南宮吮,聽到若晨被擄走,各種緊張,食不下嚥,無法安睡,想要去救又不知道該去往何地,就算去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於是乎,只能每天在那祈禱,期望風無憂能早日帶著若晨回來。
只是實力不夠,連祈禱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風無憂御風而起,感受著花滿樓的氣息。這一盞茶的時間,花滿樓已經飛出很遠,只是週身真氣毫無掩蓋的發散而出,倒是給風無憂指了一條明路。
若是僅僅為了抓人,這些時間所飛的距離,只要稍加掩飾,風無憂就很難尋找,可是這彷彿明燈一般的真氣,想跟丟都難。
又是搖了搖頭,不知道這花滿樓心中是怎麼想的,劍訣一引,赤焰劍出鞘,不在御風而行,站在劍上,赤焰劍的加持之下,風無憂的速度更上一層,逕直向著花滿樓所在的方向飛去。
對於修者而言,神劍在手,對自身各種能力都有著莫大的加持,其中最強,莫過聽風劍那百分之二百的加持。到了風凌天那個境界,手中握有長劍,就可以引動神劍一切威勢。可是對風無憂而言,想要做到速度最快,這般御劍之法才是最有用的。
急速而去,遠方的花滿樓感受到風無憂已是朝著自己前來,沒有片刻猶豫,轉過身來,全速向著遠方飛去。
兩人速度相差不大,雖然花滿樓身上還帶著一個人,可是早有準備的他不知道用了何種法寶,將兩人之間正好維繫在可以互相感知的距離,這距離竟是比剛開始的時候還要遠上幾分。
半個時辰之後,眉頭一皺,風無憂心中多了幾分凝重。這花滿樓將自己越帶越遠,若是帶向幾個魔道巨派的老巢之內,風無憂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可是這個方向,似乎不過時一片荒涼之地罷了,這些年來,整個九州形勢都在無憂心中,那一片土地上,似乎真的,什麼都沒有。
不在多想這些,既然不知道這花滿樓到底是刷的什麼花招,到時候見招拆招就是。
就這麼,一追一跑,相隔幾十里,兩人竟是飛了有大半個時辰。
漸漸的,一片荒漠,出現在了無憂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