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月色最是讓人心動,寒冷之中,帶著一絲朦朧。
已經到了宵禁的時候,整個南宮世家,除了打更的人,還有一些夜間巡邏,為了防止那山賊夜襲的守衛之外,絕大多數都已入睡。泗水鎮民風淳樸,離夜不閉戶也相差不遠,一到晚上,倒是安詳的很。
這個時候,南宮世家房頂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身影矯捷,落地無聲,飛簷無痕,輕功之好,已經到了一定程度。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一身夜行衣,在這黑幕的幫助下,隱藏的十分完美,唯一可能引起人們注意的,是他那握在手中,不時拿出來看一看的一粒夜明珠。
南宮世家上百間住宅,外加各處密道,這黑衣人竟是一個一個的查探著,即便是進入了南宮家主房間裡面,也沒有引起南宮傲的注意。
「怎麼沒有?」一聲自語發出,這蒙面之人竟是一個女子,「難道不在南宮家麼?」南宮家的一半房間都已經探過,其中更是重點注意了那些酒窖,地道之類的地方,可是這女子想要找的東西,卻好像沒有一點線索。
「索性全部探一個遍,然後到底有沒有就知道了。」
將手中夜明珠再一次握緊,從窗戶之上輕輕躍出,身形一閃,又來到了另外一間屋內。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搖了搖頭,繼續著之前的過程。
不一會兒,整個南宮世家,也就只有那藏書閣一隅之地沒有探過了,離前廳遠的很,倒是一片僻靜之地。
身形閃入,這黑衣女子來到此地。
「哼,藏書閣?不知道和宮中藏經閣有什麼區別?這麼小小一個家族,估計裡面都是些四書五經之類的吧,無聊之極。」感覺四下無人,這黑衣女子兩手一推,根本沒去在乎是不是被人發現,就這麼徑直走了進去,四下看了起來,「還真都是這樣的書,一本修真功法都沒有。」各處書籍翻了翻,不過一會的功夫,意興闌珊,就不願再看了。
「這裡也沒有,看來真的不在這裡。」心中如此想道,整個南宮家,除了這藏書閣四周的幾座雅房之外,都已經被這小姑娘探了一個遍,沒有找到她想要找的東西。
「姑娘是在找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近在咫尺。
心中一個機靈,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有人這麼突然的出現在自己身後,一點聲息都沒有,要麼這是死人,要麼這人的修為比自己強上很多,已經超過了感知的範圍。
急速轉身,向著那聲音望去。
一道身影站在門口,月光映照之下,倒是有著幾分孤寂,沒有再說什麼,似乎在等著這姑娘的解釋。
「本姑娘要做什麼,還不用你來多管閒事!!」
南宮家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高手,竟然能神不知故不覺的出現在自己身後,這姑娘嚴陣以待。
「不請自來是為賊,姑娘這般裝扮,想來,已經算是賊人了吧。」依舊是不冷不淡的說道,這蒙面人和自己修為差上好多,倒是沒有什麼威脅。」
「哼,你是南宮家什麼人,你能來得,我怎麼就來不得?」
「小小姑娘,牙尖嘴利,既然不願說,那在下只好先將你擒住,待明日問清南宮家主之後再做定奪了。」不再多說,那南宮家高手一個箭步,向著那蒙面女子衝了過來。轉眼之間,已到面前。
掌風變爪,向著這女子左臂襲來,一招擒龍手,用的爐火純青。
「聽風樓的?」只見一招,就看出了門派招式,急速向後退去,將這一招險險躲過。
「年紀不大,倒是見識不小。」一招不成,手中再變,沒用任何內力,只是一些擒拿招式,那蒙面女子卻只能後退,沒有任何機會反擊。
知道無力抵抗,這蒙面女子不再糾纏,待到機會,向著門外衝去。那聽風樓的高手凌空虛踏兩步,御風直追。
片刻之後,兩道身影就來到了前院,前面不遠處,正是白天才來到此處暫住的若晨的房間。
即便是全力奔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不斷拉近著。就在若晨房門外,那聽風樓高手一爪將這蒙面姑娘鎖骨扣住,一道真氣從掌心轟出,轟向了那少女體內。
突然之間,一聲悶響,流光漫天,那少女的身體竟是化作彩光,消失不見了,片刻之後,遠處天邊,一道人影再次顯現,卻是向著遠方疾奔而去。
看著那蒙面少女逃跑的方向,聽風樓高手眉頭一皺,「狐幻宮?來南宮世家做什麼?」
那蒙面女子所使之術正是狐幻宮內,那九尾天狐之法,練到深處,命有九條,倒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逃跑功法。
「罷了,以後若是再遇到的時候,再做打探吧。」既然已經遠遁,再追下去也不見得能夠追到,再說奉命來南宮世家,聽風樓所交代的任務也不過是保其安全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那雅房之中燈火漸亮,剛剛的那一聲悶響,似乎驚到了這屋裡的人。
「門外是誰?」清脆的聲音開口問道。
「打擾姑娘休息了,剛有一賊人潛入南宮家中,被在下發現,將之擊退了。」此人說道。
這聲音倒是第一次聽到,剛才遇到一個蒙面的姑娘,而這屋中又是一沒有聽到過的女子聲音,今天,倒是遇到不少外人,只是在南宮世家住著,應該是客,更何況聲音與剛才那蒙面女子聲音差別很大,絕不會是一個人。
「哦,是這樣啊。」沒有一絲波瀾的感情說道,似乎並不是很關心。
「在下告辭,姑娘早些休息。」這人倒是客氣的很。聽風樓雖然強大無匹,門內弟子在那純陽真氣的影響之下,倒都謙遜的很。
片刻之後,聽風樓高手離開之後,若晨房中。
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癱坐在地上,右手似乎依舊脫臼,毫無力氣的垂在地上。
「玉兒,你又生事了。」依舊是那清脆的聲音,靜靜的倒了一杯茶,抿了以後,若晨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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