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瑩和何順志費盡心思給薛展雲脫罪的時候,薛展雲正在囚車裡面閉目養神,坐在他對面的,是他的哥哥薛展天,薛展天完全沒有薛展雲那般淡定,坐在囚車裡面,東張西望,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浪客
在兩人的旁邊,坐著一個嚴肅的警察,是負責押送他們的人。
車裡很安靜,除了汽車發動機「嗡嗡」的聲音,和外面「呼呼」的風聲,就只剩下幾個大男人呼吸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薛展雲突然睜開眼睛盯著侷促不安的薛展天,問道:「怎麼?你是第一次進看守所嗎?」
「啊!」
面對突然開口說話的薛展雲,薛展天抬起頭看了看,「啊」了一聲之後,這才反應過來,說:「不是第一次。」
「既然不是第一次,你怎麼這麼緊張?」薛展雲盯著薛展天的眼睛問道。
薛展天囁嚅道:「兄弟,不是我太緊張,是這次的事情似乎有些大了。」
「大了?」
薛展雲冷笑一聲,說:「我怎麼沒有看出來這件事情有多大?毒品包裝袋上只有我的指紋,又沒有你的指紋,要坐牢也是我去坐,你擔心什麼?」
看見兄弟倆居然就這樣肆無忌憚的開始聊天,押送他們的警察怒了,大聲喝道:「安靜!」
警察發話了,兄弟倆都沉默了,不再說話。
汽車又向前開了好長一段路程,薛展雲再次抬起腦袋,看著滿臉焦慮的薛展天問道:「大哥,你有心事?」
薛展天連忙搖了搖頭,說:「沒,沒有……」
「讓你們安靜,你們聽不見嗎……」
「嘎吱……」
見兩兄弟又開始說話,押送他們的警察再次大聲喝止,就在這時,押運車驟然停在一個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一輛碩大無比雙橋車轟隆隆的從他們面前駛過,兩輛車此時相距不過半米的樣子,堪堪擦過,若不是開車的司機反應快,一次車禍是不能避免了。
押運警察向司機問道:「怎麼回事?」
差點出車禍,司機也是心有餘悸,他啐了一口,罵道:「狗日的闖紅燈,他媽的,也不怕被扣分,一次性扣死他。」
「看清楚車牌了嗎?」押運警察問道。
「沒有!狗日的開得太快,他媽的這是趕著去投胎,這些開大貨車的狗日的,一個比一個野,怎麼不全死球了。」司機搖了搖腦袋,繼續破口大罵。
押運警察皺了皺眉頭,拿起對講機,開始通報這裡的情況。
有驚無險,押運車繼續上路。
看著剛剛發生的事故,薛展雲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他是看見了那輛雙橋車的,分明就是衝著押運車來的,按照正常的速度行駛,押運車和雙橋車肯定會相撞。
若不是開押運車的司機反應快,這兩押運車此時恐怕已經變成廢鐵了,而裡面的幾個人,恐怕也會成為輪下亡魂。
「看來是有人在針對我啊!」薛展雲冷笑一聲,繼續閉目養神。
薛展雲的對面,薛展天已經嚇得臉色發白,神色間,整個人都有點發抖。
薛展雲看了緊張的薛展天一眼,冷哼一聲,也不說什麼,逕直閉上了眼睛。
經過了十字路口的事件後,以後的路倒是平靜了許多,薛展雲也不和薛展天說話了,車內又恢復了平靜。
不多時,押運車便停在了東山看守所的外面,此時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兩個披著雨衣的武警打開大燈,看了證件之後,方才放行。
汽車停在看守所的停車場裡,兩個獄警前來幫助押送,押送警察和看守所所長交接完畢之後,薛展雲和薛展天兩兄弟便被帶進了牢房。
獄警把薛展雲推進一間牢房,大聲的說道:「有新人來了,安排一下!」
「是,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安排。」牢房裡,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點頭哈腰的說道,很顯然,這人就是這間牢房的牢頭。
薛展雲進入牢房,只見牢房裡已經有五個犯人了,五個犯人的眼神還算友善,笑呵呵,完全沒有給薛展雲立規矩的想法。
「薛五哥是吧!我老早就聽說過你了,歡迎,歡迎!」
為首那五大三粗的漢子連忙上前來和薛展雲握手,非常熱情的自我介紹道:「薛五哥,我叫馬飛,道上的朋友都叫我一聲小馬,來,請坐!」
雖然薛展雲不認識這個熱情的小伙子,但是他還是毫不避諱的和馬飛坐在了一起。
兩人坐下,馬飛立刻拿出珍藏的中華煙給薛展雲抽,薛展雲也不客氣,拿起煙就「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馬飛陪著薛展雲抽煙,笑呵呵的說道:「五哥,你知道不?我可佩服你了,雙木縣那些個什麼四爺、彪哥,在你面前,那就是渣滓一般的存在。」
「你認識我?」薛展雲斜眼睥睨,笑著問道。
馬飛猛然點頭,說:「五哥的名頭,我當然知道,其實我早就想和五哥你結識了,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一來二去,沒想到最後進來了,也就沒有了機會。」
聽了馬飛的解釋,薛展雲哈哈一笑,說:「小馬,現在我們不就有機會了嗎?我們可以好好在裡面結識啊!」
「對,對,五哥說得對!」
馬飛連連點頭,隨即問道:「五哥,這次是因為什麼進來的啊?」
薛展雲說:「沒為什麼,警察在我家裡搜到了一包毒品,他們有理由懷疑我藏毒,於是我就進來了。」
馬飛向薛展雲豎起大拇哥,說:「就知道五哥是個猛人,這種生意也敢做,哈哈!」
薛展雲揮揮手,說:「行了,今晚上我累了,我想睡覺,那啥,給我安排安排唄。」
「好叻!」
馬飛應了一聲,向旁邊一個小個子問道:「那啥,毛毛,給五哥安排好了沒?」
「安排好了!」毛毛應了一聲,指著已經鋪好的床鋪。
薛展雲也不說什麼,掐滅中華煙,逕直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毛毛安排得挺好,床底下是兩層褥子,蓋的是真絲被,如此舒適的環境,薛展雲不一會兒就開始打鼾,不多時便鼾聲如雷,已然睡得死死的了。
見薛展雲睡了,馬飛大手一揮,吩咐其他人也開始睡覺,一時間,牢房裡鼾聲如雷。
月半已經過去很久了,天上黑洞洞的一片,沒有一絲月光,半夜時分,在外面燈光的照耀下,馬飛偷偷的從床鋪上爬了起來。
馬飛叫醒左右的人,從被褥中拿出三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人一把,三人呈品字形,慢慢的向薛展雲的舖位靠近。
至於他們被褥裡的匕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那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三人來到薛展雲的舖位邊,馬飛招了招手,三人一起舉起匕首。
「殺!」
馬飛輕吒一聲,率先用匕首刺進薛展雲的舖位,另外兩人如法炮製,也拿起匕首,對著薛展雲的舖位就是一陣亂刺。
「不對!」
刺了幾下,馬飛立刻感到不對,因為裡面的人既沒有吵鬧,也沒有流血,而他們也明顯感到刺空了,舖位裡面沒有人。
正當馬飛發現不對的時候,一個聲音幽幽的在他們的耳朵邊響起:「怎麼著,哥幾個準備殺我?」
正是薛展雲的聲音。
馬飛和另外兩個同伴一驚,他們退後兩步,只見薛展雲貼在旁邊的牆邊,抱著膀子,眼中閃出一絲寒光。
薛展雲站的位置很刁鑽,正是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薛展雲站出來,一步一步向馬飛和他的兩個同伴靠近,而馬飛等人則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
「噹!」
終於,馬飛和兩個同伴退到了牢房的門邊,他們靠著門,看著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的薛展雲。
薛展雲一邊走,一邊悠悠的說道:「你們現在一定在懷疑,我為什麼知道你們心懷不軌,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們的失敗,就在於,你們太過於熱情了,哼!就算你們聽過我的名號,你們也不應該這樣熱情,我和你們根本就談不上認識,更沒有提過我的名字,我一來你們就知道我是誰,你們這不是預謀好了的,又是什麼?」
其實薛展雲也是在吹牛,其實剛開始他也以為是自己的名聲把馬飛鎮住了,為此他還暗中得意了一番呢!
直到做到馬飛的床上,屁股被匕首咯了一下,這才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這事之所以敗露,原因還真是因為馬飛太熱情,若不是馬飛主動邀請薛展雲坐在他的床上,薛展雲怎麼會被匕首咯一下呢?
「事到如今,要殺要刮,隨你的便,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你一個人能打贏我們三個。」馬飛倒也硬氣,被識破了,並沒有跪地求饒,而是兀自放著狠話。
「哼!」
薛展雲冷哼一聲,逕直在床邊坐下,他冷笑著說:「殺你們,刮你們有個屁用,說吧!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若是你們肯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你們一馬,否則的話,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想要知道誰派我們來的,哼哼,你自己下去問閻王爺吧!」
馬飛冷笑一聲,舉起匕首向薛展雲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