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1
「所以,萬法境界中所謂的萬法自然和萬法相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神念心印的表象!」紫蓮兀自說道,根本沒有發現,除了葉流塵,另外兩個似乎已經沒有了聽下去的興趣了。
葉流塵卻饒有興趣的問:「那麼神念心印和識感有什麼區別,對於進入御極境界又有什麼幫助?」
「想要入御極境界,煉化出自己的本命真元就足夠了,神念心印不過是強化這種修煉的輔助手段罷了!」
「其實御極境界整個境界不過是對自己本命真元的錘煉,對嗎?」展星魂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忽然話鋒一轉,「看來那頭冰熊的境界不低啊!」
「御極巔峰而已,可能是你們的境界有些低了……」紫蓮察覺到三人並沒有什麼惡意,小聲的說。
遲銜帆羞惱的把它拍飛在空中,「這個小傢伙,得寸進尺啊真是!」
紫蓮滿不在乎的在半空中畫出一個鬼臉,逗得三個年輕人都笑了起來。
「行了,折騰的這麼久了,都好好休養一下吧,這次師兄給我們放假,可就是為了讓我們閉關好好體悟在影閣之中的修煉!」展星魂拍拍手,淡淡的說,然後轉頭看向葉流塵,指了指半空中的紫蓮,「流塵,既然它也需要修煉,就在我的唐刀中修煉吧,這樣可以省去你閉關中不少的真元,也可以幫忙煉化一下我的唐刀!」
葉流塵點點頭,展星魂再拿出唐刀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紫蓮已經迅速的懸浮在它的刀格之上,一寸寸紫色的火焰瞬間就籠罩了紫蓮和唐刀,卻沒有讓桌子上沾染分毫。
「流塵,過幾天,送你一樣東西!」展星魂回到自己的床鋪之上打坐,入定之前淡淡的說了一句。
遲銜帆有些羨慕的看著桌上的紫蓮和唐刀,悻悻的說:「流塵,我也送你一樣東西,不過……」
「呵呵,送你們一樣東西便是!」葉流塵笑著說,手上出現兩個不大的瓶子,一個直直的扔給遲銜帆,另一個輕飄飄的落在展星魂身邊。
遲銜帆滿意的點點頭,回身打坐入定,展星魂也只是微不可查的點點頭作為回應。
葉流塵扭頭往往窗外,明媚的陽光中,手上法訣一收,那層籠罩著小屋的淡淡的天地靈氣消散在空氣之中。
新晉的墨者們獲得了少有的休息時間,因為他們要獲得足夠的時間來消化在影閣之中所獲得的一切,包括待在影閣之中與世隔絕的三天時間。
「李璇璣!」夏淑兒憤怒的聲音在李璇璣的耳邊響起,此時,李璇璣正和段弈在湖邊悠然的釣著魚。
李璇璣想要放下魚竿,段弈卻已經搶先開了口,於是他又開心的拿起魚竿,甚至還掏了掏耳朵。
「找師兄有什麼事情?」段弈的聲音很冷漠,但無論他的申眼睛,還是雙手,都沒有看夏淑兒一眼,仍舊盯著小湖,緊緊攥著纖細的魚竿。
「你是什麼人?知道我是誰嗎?」夏淑兒氣的漲紅了臉,欺到段弈身前,一把奪過魚竿,指著段弈的鼻子罵道。
段弈猛地站起身子,一股冰冷的殺意從他的眉眼和身體中蓬勃而出,一條剛剛咬鉤的小魚被驚了一下,轉頭就消失在小湖之中,李璇璣苦笑的搖搖頭,輕輕放下魚竿,拍拍段弈的肩膀,見兩人仍然針鋒相對,悄悄地站在了段弈身前。
段弈冷哼一聲,抽出夏淑兒手中奪過去的魚竿,施施然的重新坐下。
「這個混蛋怎麼敢這樣?」夏淑兒一氣之下,跳著腳就要衝向段弈。
李璇璣一拂手,帶著夏淑兒就出現在了瀟湘雨亭之中。
看著氣呼呼的夏淑兒,李璇璣輕笑一聲,「淑兒妹妹,你可不要再惹他生氣了,他要真想揍你,我可攔不住他!」
「哼,難不成他比你還要厲害?」夏淑兒大馬橫刀的坐下,盯著段弈的後背問道。
「就像打架和殺人不同,所以手段與境界有時候並不能起決定性的作用!」
「你是說,要是打架你打不過他嘍?呵呵,那商荃和秦搖光肯定很有興趣和他打一架!」夏淑兒先是有些吃驚,然後惡狠狠的說。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讓紫薇宮的人來試驗執白的耐性和修為!」
「為什麼,就因為他是影閣中人,就因為你們暗衛和墨組變態的自傲?」
「不,因為影閣之中,最會打架的是璇璣師兄和我,最會殺人的卻是執白和墨羽,而執白的脾氣,你也看到了,不是十分的好。」
亭下一片沉默,但是夏淑兒仍舊有些咬牙切齒和不甘心。
「呃……淑兒妹妹好大的火氣,是殿下生氣了嗎?」
「哼,何止是生氣那麼簡單,你答應替殿下傳話,紅葉那小子為什麼幾個月都沒有出現,是不是又被你們安排完成任務去了?」
「沒有,新晉墨者在影閣之中修行三日後,就要閉關,以求修為精進,這是規矩,也是為了他們好!」
「哼,沒想到你們還知道規矩是很麼東西!」夏淑兒冷笑一聲,終於收回了目光,諷刺的說。
「呵呵,無規矩不成方圓嘛!」李璇璣打著哈哈說道,然後正色問道,「讓殿下這麼生氣,又讓淑兒妹妹專程過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蜀州李家出事了?」夏淑兒掏出一張紙片,默默遞給李璇璣。
李璇璣把紙片拿在手裡,卻沒有打開,只是放在了石桌上,「哪個李家?」
「當然是西蜀城中的那個!」
李璇璣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說道:「怎麼可能?!罷了,殿下是什麼意思?」
「讓紅葉去!」
「這是殿下的原話?」
「對!」
「明白了,麻煩淑兒妹妹向殿下覆命去吧,紅葉會去的,而且去之前,會去紫薇宮向殿下賠罪。」
「如此就好,那麼我就先回去了!」夏淑兒站起身子,卻又轉過身來,指指段弈,「還有,告訴他,今日之事本姑娘記下了!」
夏淑兒像是一隻雲雀,消失在了滿是雲海的京華城上空。
李璇璣掂著薄薄的紙片,卻覺得它比山還要沉重。
他,走到湖邊,慢慢的收好漁具,有些發呆的看著小湖的湖水。
「師兄,不釣魚了嗎?」兩個人在亭下的談話並沒有刻意掩飾,所以段弈都聽在了耳中,看到李璇璣收好漁具,好奇的問。
「魚已經咬鉤了,還釣什麼?」李璇璣揚了揚手中的紙片,「執白不想知道這裡究竟寫了什麼嗎?」
「已經知道了,就不必知道了!」
「嗯?執白你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知道了太多未必是什麼好事情!」段弈微微低頭,歎息一聲,「既然如此,為什麼師兄還答應讓紅葉去?」
「知道為什麼殿下讓紅葉去嗎?」
「不太清楚,總不至於是惱怒上次的案子,殿下還沒有那麼小心眼!」
「因為殿下懷疑這件事情和幕後之人還是有關係,所以紅葉已經當了一次攪屎棍,卻失去了一次寶貴的機會,那麼殿下就讓他玩一次大的!」
「可是這次的糞坑有些大!那可是西蜀城李家,能幹成這樣事情的,總不該是什麼小蝦米!紅葉去的話,會很危險……」
「大魚只是咬鉤了,小蝦米卻浮在水面上,紅葉不去料理了小蝦米,殿下和我們就看不到大魚!」
「師兄,我理解你為什麼看重紅葉,但是我很好奇殿下為什麼如此看重他,與他相比,新晉墨者中哪個都比他強!這其中,是不是師兄故意為之。」段弈乾脆的問。
「對,有我的推波助瀾。」李璇璣毫不避諱的承認。
「為什麼?」
「他是我帶來的,既然他選擇走這條路,我就會盡力幫他走的遠些!」
「這樣做也算是避免千翛師兄那樣的情況再出現,對嗎?」段弈搖搖頭,淡然的說,「既然師兄決定了,就由我負責通知他吧!」
「嗯,好!」李璇璣把紙片輕輕的放在段弈手中,轉身離去。
「師兄……」
「還有什麼事情?」李璇璣停下,微微扭頭問。
「那麼,寂滅心禪和幻字真言甚至釋梵老師的解夢法,都是你安排的,對嗎?」段弈有些痛苦的問。
「對!」
「師兄知道修行寂滅心禪的後果嗎?」
李璇璣轉過頭,沉默片刻,「十分清楚!」
「那師兄你還這樣做?」
「釋梵老師需要一個寂滅心禪的試驗品,歐煉師叔需要幻字真言傳承下去,就連老師和我們,也需要一個毫無根基關係的傢伙存在,說到底,不過是各取所需!」李璇璣低下頭,有些落寞,有些殘酷。
「是啊,但是暗衛之中都是毫無根基關係的人啊!」
「執白,也許並不是呢?」
「怎麼可能不是?」段弈臉色陰沉,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要以為暗衛和墨組是鐵板一塊,仔細想想千翛的事情,你就應該明白,它從來不是密不透風的,除了影閣和落星宮相對獨立之外,這京華城和東華國,哪個都沒有超出過皇室和貴族們的操控。」
「如此,我明白了!」段弈恭敬的行禮,李璇璣安然卻沉重的離開。
段弈臉色變幻的站在觀夢湖邊許久,夕陽的斜暉倒映在他的衣衫之上,讓他和手中的紙片顯得很漂亮。
天地間漸漸漆黑一片,一抹光亮消失在小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