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仔屋的醫術活動都是由梁施永一手促成的,現在這裡定期舉辦包括兒童和成人都可參與的各種不同的藝術工作坊。
而婆仔書房及婆仔音樂室則提供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書刊雜誌和另類音樂cd供人收藏,本地藝術數據室則將進行本地藝術數據的搜集和展示,向外推介本地的藝術工作者。
屋內大庭院裡有兩棵老樟樹,巨壯有力的樹枝把兩幢建築連在一起,茂盛樹蔭使院子成為遊人休息的好地方,週末有備受歡迎的咖啡旅程(茶座),院子亦是進行露天音樂會、電影放映等的地方。
兩幢建築物之間有一間小房子,在五十年前是一個太平間,當年澳門的醫院不多,婆仔屋的住客去世都是在這個小平房舉行出殯儀式,後來這個太平間改成婆婆們的飯堂,而現在,則改建為一個面積53.4平方米的展覽場,亦可用作舉行講座和電影放映的地方。
這一切的功勞,都是梁施永的,如今能成為澳門特首,和他多年的政績是分不開的。
聽梁施永款款而談,林飛幾人彷彿陷入了一段灰色卻又並不暗淡的光輝歲月,不禁讓林飛想起一首歌: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梁施永做到了,雖然這世間能做到這些的不止他一個,但是他卻是林飛真實感受到的。
「梁先生,這次找我們,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感受到了梁施永的為人,林飛說話的語氣也便的敬佩了許多。
「呵呵,你先聽我講講我小時候的澳門半島吧!」梁施永沒有正面回答,但林飛知道,或許這件事就在接下來的故事裡。
梁施永將車子停在一處小公園邊上,開始將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
「在我小的時候,這裡還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滿大街都是賭館,我父親是個賭徒,輸光了家裡所有的錢,最後被迫搬到這裡來的,但是到了這裡,他依然戒不掉賭癮,最後,被放高利貸的賭場老闆派人活活打死了。」說到這裡,梁施永的臉色露出了悲痛的表情,不光是為自己的父親沒落了家道,也因為父親的仇恨!
林飛等人沒有打斷梁施永,等著梁施永繼續說話,因為自己知道,梁施永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吐為快。
果然,梁施永接著說道:「我們梁家,本來是香港一大家族,後來父親跟家裡鬧翻跑到了澳門,並且認識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擁有猶太人的血統,所以很聰明,父親靠著母親的能力,才能在澳門這片土地上站住了腳。但是好景不長!父親竟然迷戀上了賭博。要知道,在澳門這塊地方,就是專門以賭為業,沉淪的人很多,發財的也不少。」
「就這樣,父親輸了家產,連我和母親,都差點被他賣給賭館老闆!要不是香港那邊的爺爺把我和母親接回了香港,並且送我出國留學,說不定我已經是黃泉路上的孤魂野鬼了!」梁施永感歎的說道。
「現在我回來了!要振興澳門,首先就要讓那些賭館老闆吃點苦頭!現在澳門正在實行博彩公司國有化,也就說除了國家在這裡建設的博彩事業,其他的,都將視為非法的!」梁施永說道這裡,一臉的意氣風發。
林飛聽完梁施永的話,皺著眉頭問道:「那你找我們,不會就是為了博彩事業吧?」
「沒錯!」梁施永笑瞇瞇的看著林飛:「那晚你們跟何宏盛的事情我知道了,但你們可知道,在澳門,你們已經算是完了!」
「怎麼可能?他還敢來找我們麻煩?」後座的刃心不屑的說道。
梁施永笑著搖搖頭,「你們太小看何宏盛了,若他是個輕易服輸的人,又怎麼會成為澳門賭王呢?」
「那你的意思是?」林飛不解的問道,也不知道這梁施永要派給大家什麼任務。
「你們要幫我打掉何宏盛,而且揪出在政府內部所有跟何宏盛有關係的人!這一次,我要幹一票大的!」梁施永看著老成持重,可說道興奮處,竟然像古惑仔一樣,激動的揮拳拍案!
聽了梁施永的話,林飛突然覺得梁施永有些可憐,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樣,看似高高在上,卻步步驚心,處處危機。
周圍暗藏著各種陰謀,或許有的不是針對他,卻能給他帶來致命的危害。
「梁先生,難道您身邊就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麼?」其實林飛已經決定幫他了,因為這是任務,作為龍組的特工,有任務就必須執行,不准推脫。
梁施永苦澀的笑道:「他是政協委員,又是人大代表,我只是個特首而已,他在這裡一輩子了,我才十幾年,要想扳倒他很難的!」
「這麼說,梁先生是想扳倒這何宏盛了?」林飛眉毛一挑,看來這個任務不簡單啊!蒼老師怎麼給留了這麼一個爛攤子。
梁施永沉默的看著車外,不遠處有一群老人在打拳,雖然已經是遲暮之年,但看起來依舊神采奕奕。
「沒那麼簡單,他的根基很深,現在我只求把他在政府內部的人清理出來就行了,但怕就怕政府裡全是他的人,那可就不好說了!」梁施永苦澀的說道。
「梁先生,您,莫不是怕他何宏盛吧?」林飛小心翼翼的問道。
果然,梁施永不悅的說道:「我怕他個鳥!我是黨員出身,他是社團出身,我會怕他?」
說道最後,梁施永已經完全沒了底氣,確實,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澳門這個地方,不是說職務的地方,而是講身份的地方,況且何宏盛也不是單純的社團成員,在國家也有各種職稱。
面對這種問題,梁施永頭疼了很久,現在終於決定請派國家的特工來幫忙,卻不知道能否除掉何宏盛這個大賭王。
「梁先生,您是想怎麼扳倒他呢?你要知道,在這裡殺死他容易,但要他死後一系列的麻煩,恐怕沒那麼容易了!」林飛低沉的說道,「但你要是抓住他,那結果更加的麻煩!」
「那你有什麼好的對策?」梁施永神采奕奕的看著林飛,他知道林飛一定是有主意了!
林飛笑著點點頭:「我認為,應該是公平合作,你不是想讓博彩事業國有化嗎?那就和他談!」
「談?誰去談?談不攏他掏槍指著我的腦袋怎麼辦?」梁施永撇撇嘴,這可不是個好主意!
林飛豎起一根手指頭擺了擺,「不,是人總有想法,他的想法是什麼,我想,我應該懂!」
「你懂?那你說說!」梁施永驚訝的看著林飛,自己倒要看看這個小伙子有什麼好方法。
「我想,何宏盛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招安!」林飛得意的說道。
「招安?怎麼可能?他家大業大做個土皇帝有何不好?要招安?」聽了林飛的想法,梁施永不屑的說道。
「呵呵,梁先生,難道你沒看過水滸嗎?宋江你總該認識吧?」林飛毫不把梁施永對自己的輕視放在眼裡。
「看過,不過宋江可沒他混的好啊!」梁施永知道宋江,是宋朝的一個土匪頭子,可宋江招安是因為他的局勢動盪,所以才要招安,而且那個時候的人,都盼望在朝廷做官,誰會願意做土匪啊?可何宏盛不一樣,澳門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利益和財富,怎麼可能放棄?再說現在局勢明朗,只要他不公開叛國,國家是不可能對他怎麼樣的。
「宋江是沒他混的好,可是他和宋江都有一個共同點!」林飛買了個關子,不再繼續往下說,等著梁施永按耐不住自己過來問。
果然,梁施永看著林飛半天等不到下午,「你倒是說啊,什麼共同點?」
「呵呵!」林飛得意的一笑:「怕被國家踩了盤子!」
「怎麼可能?」一聽林飛這麼說,梁施永不禁脫口而出,心裡不禁懷疑,這林飛到底是什麼腦子,想的亂七八糟。
「怎麼不可能?只不過宋江是在為自己護盤子,而他何宏盛……」林飛說道此處,聲音低了下來,瞥了一眼假裝不在意,卻聽的認真的梁施永:「他何宏盛是在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護盤子!」
「啊!」梁施永一聽,果然是這個道理,何宏盛現在歲數已經大了,如果有一天撒手人寰,那自己的產業肯定是要留給子孫後代的,雖然自己可以保住不被國家滅了,但是子孫們呢?怕是自己一走,國家就會下來抄家吧?
「你是不是覺得何宏盛,現在已經開始討好一些政府官員了呢?」林飛繼續追問道。
「是啊!」梁施永不禁脫口而出,「無論是回歸前還是回歸後,他一直都是政府巴結的人,可是最近這兩年好像反過來了,成了他來巴結我們了!」
「所以!你們政府部門裡才有那麼多他的眼線!」林飛順著梁施永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梁施永默默的點了點頭,不禁承認,看來事情應該比自己想像的要順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