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林沒有聽到外界的任何聲音,此時完全沉寂在恢復自身的傷勢之中,即便是落日山脈之中的恐怖交手已經結束都沒有發覺,而在旗木林這種寂寞的沉寂恢復中,傷勢也緩緩恢復。
天策月站在旗木林的身前,眼神疲勞,但是卻不敢任何放鬆,特別是在核心區域的戰鬥結束後更加警惕,此時才是最危險的時候,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渡劫級別甚至是妖皇級別的玄妖獸,就算是天策月擁有某種保命手段,但是心中還是忍不住擔心。
吼!
一道道憤怒的獸吼在整個落日山脈響起,被人類之中至尊強者闖入落日山脈核心區域,而且還將兩位王者擊傷,落日山脈的玄妖獸都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這是八大家族對落日山脈的挑釁。
如果是不是核心區域之中傳出了不得離開落日山脈的命令的話,恐怕落日山脈之中的無數玄妖獸都將衝出落日山脈範圍,發動獸潮。
「人類,你們還敢留在這裡,是在挑釁落日山脈的耐心麼!」
一道巨大聲音在旗木林兩人耳旁響起,聲音之大震得天策月氣血翻湧,不過旗木林倒是沒有任何反應,如同沒有聽見這聲音一樣,而暗中開口的玄妖獸也不敢現身,剛才和王者交手那幾位人類的強悍還記憶猶新,那種級別的實力以自己的實力上去必死無疑。
「前輩閣下不要動怒,我和朋友這一次前來是來拜訪麒麟王者的,並無惡意。」天策月好不容易壓制下體內的氣血翻滾,對著虛空微微彎身,開口道。
「拜訪麒麟王者?你們這是在找死!」
虛空之中傳出一聲怒吼,天策月不提麒麟王者還好,一提麒麟王者便惹得暗中的玄妖獸一陣怒火,旋即空中直接出現道道虛影,一位壯漢出現在天策月的身前,一拳轟出。
此時的這位壯漢已經辨別了天策月不過擁有七級玄者的實力,而盤坐在地面上的那位少年也不過是八級玄者的實力而已,而且顯然是受了重傷,就算沒受傷也不如此壯漢的實力,這才突然出手。
拳風凌烈,令天策月感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單手伸出,一塊木質小牌出現在手中,而壯漢的拳頭也徒然停頓,瞳孔微縮,死死望著天策月手中的木牌,不,應該說死死的望著木牌上那頭散發出威嚴的麒麟獸。
「這威壓不會錯,是麒麟王者。」
常年生活在核心區域的壯漢自然能夠分辨出這威壓的真假,當下心中大駭,這種威壓絕對沒有辦法模仿出來,定然是麒麟王者親自出手贈送這少女的,壯漢哪還敢下手。
「不知小姐是麒麟王者的客人,有所怠慢還望莫怪!」壯漢立即收拳對天策月恭敬一聲。
「前輩不用客氣,等我朋友傷好了之後便前去拜訪麒麟王者。」天策月恭聲道。
壯漢這才將目光落在旗木林的身上,略微感應之後便眉頭一皺,旗木林的傷勢太過嚴重了,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根本無法恢復,而且這還是玄妖獸的恢復速度,人類的話至少也得三個月才行。
就算是壯漢有心想要幫助旗木林也無法辦到,玄妖獸的玄氣十分狂暴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壯漢也唯有搖頭而已,對天策月客氣一聲之後便轉身離開。
時間度過,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度過,這段時間之內又有不少能夠化作人身的強大玄妖獸來過,不過當看見天策月手中的木牌之後都是態度轉變,就算一些脾氣暴躁的玄妖獸對天策月的態度都十分的和善。
而這一個月之中旗木林紋絲未動,身體上也積起厚厚的灰塵,而天策月沒有離開旗木林身旁一步,雖然玄氣處於飽滿狀態,但是天策月看上去卻疲憊不少,連眼圈都有些發黑。
剛送走一位強大玄妖獸,天策月回頭望了盤坐的旗木林,搖頭歎息,旋即盤坐調息。
而在落日山脈的核心區域之中,這一個月不斷流傳出兩位弱小人類拿著麒麟王者所贈的木牌在核心區域邊緣等待,這個消息在核心區域大肆傳播,甚至一些閉關的強大玄妖獸都有聽說,然後都前來看了兩眼。
不過這個消息卻沒有被麒麟王者所聽到,因為此時的麒麟王者正在閉關養傷,當日和八大家族的高手一戰之後,麒麟王者也受了一些傷勢,不得不閉關養傷,沒有任何玄妖獸能夠見到麒麟王者。
又過了一個月時間,旗木林的身體一絲也沒有動過,若不是聽見那若有若無的心跳聲,天策月還以為旗木林已經死了呢,這一個月之中已經很少有玄妖獸前來了,不過在落日山脈中段的不少玄妖獸遠遠的向兩人投來了嗜血的凶光。
不過似乎是有某種規定制約著這些玄妖獸一般,沒有一頭玄妖獸攻擊過旗木林兩人,久而久之兩人似乎都被整個落日山脈遺忘一樣。
這一個月之間,天策月日漸消瘦,完美的臉龐上全是疲憊之色,讓人心疼。
又是半個月度過,這一日旗木林終於睜開了緊閉兩月半之久的雙眼,眼中精光四射,旋即在回歸以前那般平靜,旗木林站起,發現身上上的灰塵幾乎有寸餘厚,神色一呆,身體一震,灰塵落下,再度露出那白色衣衫,不過此時的衣衫卻是帶著濃濃的臭味。
「你終於醒了,再不醒我就要丟下你一人了!」見旗木林醒來,天策月眼中喜色一閃,臉上卻露出不滿神色,嗔怪道。
「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旗木林也知道自己定然恢復了許久的時間,這一點從身上的積下的灰塵就能夠看出,這段時間全靠天策月守護,當下心中一暖,望向天策月的眼神也是變化。
看著旗木林和以前不一樣的神色,天策月連忙別開臉,卻已經發現俏臉已經發燙,道:「你難道不怪我麼?當日如果我也出手的話你便不會受這樣重的傷。」
旗木林一愣,沒有想到天策月會說出這樣的話,甚至旗木林都沒有注意到天策月聲音語氣的變化,旗木林搖頭輕笑,道:「現在我不是好好的麼,既然我都已經沒事了,我哪會怪你,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也沒有機會怪你了,所以啊,這種小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天策月聽聞旗木林的話,心中微甜,旋即連忙將心中的那份異樣壓制住,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早在多年之前,天策月就知道了自己的母親算出了旗木林的結果,想到那個結果,天策月心中發苦。
這是定數,又豈是自己能夠改變的麼!
「你趕快去將身體清洗一下,然後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我們也好早點見到麒麟神獸。」不知道該如何接口的天策月突然聞到了一股臭味,然後對旗木林開口道。
「呃」
經過天策月的提醒,旗木林這才注意到此時的自己窘迫模樣,頭髮凌亂衣服骯髒,身上散發這噁心的臭味,臉上立即浮現尷尬之色,乾笑一聲,就欲轉身離開,但是卻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身體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