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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重鎖深宮,有來難回 文 / 草齋

    一番話,痛徹心扉。

    連她自己都能感受到,刀割般的慘烈。鮮血淋漓的哀傷,以及薄如蟬翼的絕望。

    赫然想起他晚飯時說的話:明日必得進宮請安,教母妃知你有孕之喜,也讓她老人家高興一回。

    眉,驟然擰起,腦海裡蹦出赤邪的命裡箴言:近日莫再入宮闈,一入宮門深似海。

    難道是指……。糟了!

    清晨的光帶著一日該有的希望之色,金黃的,宛若指尖滑過的流年般璀璨。馬車的微微顛簸,不時撞擊著李修月狂亂的心。近至宮門外,她忽然掀開車簾,衝著馬伕大喊,「停車。」

    車子嘎然而止,一個箭步,她已快速下車。

    且不說馬車的顛簸令她深感不適,單單妖王的話語,便足以令她膽戰心驚。

    宮中定然發生大事,以至於會威脅到皇甫函明的身家性命。她將所有的計劃捋了一遍,瞬間明白應是蕭太妃出事了。這本在她的預料之中,然皇宮內外毫無舉動,令她大意的以為蕭太妃未按計劃行事。

    看樣子,是她低估了皇甫函承;換言之,高估了自己!

    「怎樣?」皇甫函明焦灼的攬她在懷,看一眼面色慘白的女子,心頭微顫。

    「無礙,只是車子顛得難受。」李修月的腦子飛速轉動,正好借此阻攔他進宮,「少雲,莫若改日再進宮吧?」

    低頭頓了頓,皇甫函明輕歎一聲,「母妃許久未曾展露歡顏,也許你此次有孕能教她放棄初衷,安心做一個仁慈的祖母。」

    李修月的心,疼了一下。

    少雲,若是我要你稱帝,你可願意?

    耳邊聽他繼續道,「修月,我讓韓元護你回去,你好生養著。母妃那裡我一人前去即可,你勿再勞累前往。」

    心,漏跳一拍。

    到底,他還是要入宮!

    「少雲,為何你不與我一同回府?來日待我身子好些,再一同向母妃報喜,豈非更好?」她試圖拽他回府。

    「已然到了宮門前,哪有轉回的道理?修月聽話,先行回去吧。」言罷沖身旁韓元道,「立刻送王妃回府,找太醫為娘娘請脈,當確保無虞。」

    韓元拱手,「是。」

    李修月還想再說些什麼,皇甫函明不期然在她眉心輕輕啄了一下,「回府等我,我很快回來陪你!」最終她沒能攔住他,眼睜睜看他一人馳馬進宮。

    心,宛若沉入谷底,冰冷至極。

    有些話,她險些脫口而出,奈何……實在不能說出,否則萬千疑竇平地生。她不能教他心存懷疑,那樣的眼神,她斷斷無法承受。

    功力今非昔比,若是一人隱遁倒也無妨,換做兩人……絕然不可能。皇甫函明雖然溫潤,可是只有她知道他的固執。若非他的固執,不會深愛一人至今無悔;若非他的固執,不會抗拒蕭太妃無意高高龍椅。

    少雲,若你能安然回來,我便隨你一同隱世可好?不論將來如何,願與君執手看紅燭。

    「娘娘,屬下送您回府。」韓元抱拳施禮。

    眉,一沉,李修月面色微恙,「不必了。」視線死死落在緊閉的宮門口,「你留在宮門口候著王爺,一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狐疑的望著下達怪異命令的李修月,韓元著實摸不清她心中到底何想,「娘娘,王爺入宮向太妃娘娘請安乃是常事,為何……」

    「只怕宮中早已不太平!」李修月輕歎一聲,胃中陡然一陣翻滾,一股酸澀自喉間直奔口腔而來。好一番乾嘔,直累得她嬌喘吁吁,眼淚沿著眼角滑落。以帕子拭去嘴角的污穢,她只覺整個人柔軟至極,彷彿隨時會被風吹走,累得睜不開眼。

    須臾,正了正顏色,才抬眼去看憂心忡忡的韓元,「凡事小心總是沒錯的,何況帝君視王爺為死敵,萬事自當做好兩全準備。」

    她不欲說破,畢竟未親眼得見蕭太妃被擒,不敢隨意說出,以免誤了大事。何況無憑無據,依蕭太妃的在宮中慣有的霸道,任誰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此時此刻,唯有以靜制動,別無他法。

    翊安宮。

    佇立門口的瞬間,皇甫函明只覺心裡不安至極。一路行來宮婢太監見到他,宛若見到瘟疫,皆避之唯恐不及。更有甚者,遠遠的見到,便迫不及待逃離飛奔。這樣的情況,前所未有。

    心顫了一下,彷彿發生了大事。

    抬手幾欲叩門,卻見身後的御林軍越聚愈多,最後將他與整個翊安宮重重包圍。這樣的陣勢好比擒拿國賊,眾目虎視眈眈。

    正身冷喝,「放肆!你等想作甚?」

    上官落撥開人群,逕直走到皇甫函明跟前,拱手抱拳,「請王爺移駕,隨下官去見皇上。」

    「上官落?到底發生何事?」皇甫函明惱羞參半,自己什麼也未做,皇甫函承竟然拿出這樣的陣勢對付自己,當真讓他切齒。腦子裡激靈一下,莫非為上次【露落園】之事?心,愈發淒冷!

    「王爺隨下官見了皇上,自會知曉一切!」上官落不想將事情繼續擴大,更不願與皇甫函明動手。畢竟對於皇甫函明,他心存欽佩。

    「待本王見過母妃,再隨你去見皇兄!」預備推開宮門。

    「王爺不必費事!」一聲厲喝,上官落面色微沉。

    愕然轉身直直的盯住上官落欲言又止的模樣,心咯登一下。皇甫函明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們到底對本王的母妃做了什麼?說!上官落,本王母妃現下何處?」

    「蕭太妃派人行刺君王,已然拿下。王爺位高權重,又為蕭太妃親子,自然難逃罪責。」上官落最終未能忍住,實則暗暗提醒皇甫函明,皇宮已是樊籠,需得盡快脫身。

    面色一怔,「你說什麼?」

    「王爺聽得清楚,莫再多問。」上官落眉微蹙,眼神閃爍。

    看出上官落的意思,皇甫函明自知多說無益,皇甫函承殺他之心昭然若揭,辯駁絕非明智之舉。而今只有先走為上,保全性命再謀其他。縱身一躍奮然出手,砍瓜切菜般將周旁御林軍全部襲倒,直奔宮門而去。

    驀地,黑壓壓的弓箭手齊齊包圍上來,首領太監李公公陰森冷笑走出人群,「皇上口諭,叛賊皇甫函明若敢拘捕,當場格殺!」

    音落,皇甫函明的眸子陡然睜大。他聽見上官落一聲厲喝,「住手!」

    以及萬箭齊發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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