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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絕非蕭夫人 文 / 草齋

    皇甫函治如夢初醒,怔在那裡,怎能讓自己的孩子又見自己殺人?難道要年幼的傾軒再次領會何為死亡?

    只是……

    視線冷冷投向門口處,應聲喝止的那人。

    順勢望去,錦衣華服,面容不改往昔的溫潤如玉。眉目間微微焦灼,眼底漾開如絲般的憂傷。腳步沉穩急速跨入靈堂,直至佇立皇甫函治跟前,微涼的手搭在他的肩頭,略略搖頭,「少正,不可。」

    許是皇甫函明眼底的哀傷與自己相似,心陡然靜下來,掌懦懦收回。

    手,垂下。

    蕭逸驟然起身,趁皇甫函治心神遊蕩之際狠狠推出一掌。

    身子立時像紛飛的蝴蝶,飄然拋出去,重重落在地面。鮮血登時脫口噴湧,皇甫函治的面色難看之至,慘白如紙。

    抬眼的瞬間,再見蕭逸持凶而來。

    凌厲掌風近在咫尺。

    說時遲那時快,皇甫函明身形一晃,已然置身皇甫函治跟前。面色陡然一沉,揮袖硬是接下蕭逸一掌。兩股力量赫然碰撞,登時一聲砰然巨響。

    蕭逸本就傷重,如此一來,越發虛弱,身子急速退出數米。

    眼眸恨意闌珊,直勾勾注視皇甫函明不改顏色的容臉。

    「蕭逸,趁人之危豈是君子所為。枉你身為鎮國將軍,如此寡廉鮮恥,當真是令人刮目!」皇甫函明長袖一揮,收功冷立。旋即扶起不慎重傷的皇甫函治,心頭微微愧疚。若非自己阻攔,此刻蕭逸絕然斃命,皇甫函治也不會反遭一擊,險些丟了性命。

    蕭桐飛奔上前,即刻扶住搖搖欲墜的蕭逸,焦灼的凝視他毫無血色的臉。

    皇甫函治撐住身子,輕輕拂去皇甫函明的攙扶,顫巍巍走到蕭逸跟前,「蕭逸,你若不是鎮國將軍,此刻已是本王手下亡魂。你該多謝當今聖上,讓你擁兵自重,保全今日一命。」

    蕭逸冷笑,「你也未必比我好多少。」視線投向紋絲未動的金絲楠木棺材,多麼渴望再見她一面。

    這樣的心思,在場之人,誰會不曉。

    「蕭逸,奉勸一句,伊人已逝,勿做無謂糾纏。即便你今日帶走九王妃又能怎樣,守著冰冷的屍身能換回已逝的佳人嗎?終其一生軒轅素和都只能頂著九王妃的頭銜,而絕非蕭夫人。」皇甫函明一改溫潤,淒冷涼薄。

    五指蜷握,發出咯咯之音,指節的青白之色宛若他臉上的容顏。

    皇甫函治徐徐走向棺木,臉上揚起如昔溫柔,「素和……」

    蕭逸正待上前,被蕭桐一把拉住,皇甫函明冷冷的站在他面前,顏色已然降至冰點。

    「皇甫函治!」蕭逸嗤冷凝視。

    「滾!」一聲低吼,皇甫函治冷眼睨看,眼底的殺氣再次浮現。

    「將軍,如今六王爺也在,如若僵持下去勢必不能善終。望將軍三思!」蕭桐戒備的環視身處之境。

    深吸一口氣,傷處已然痛入骨髓。

    緊捂胸口,血氣翻湧。

    退開幾步,蕭逸面色黑沉,「我們走。」

    轉身瞬間,他聽見心碎了一地的聲音。

    那一刻,腦海裡忽然浮現慕容羽臨死前的眼眸,以及那一句:你自由了。

    淚,瞬時濕潤了容臉。

    原來近在咫尺卻不能得,如此痛徹心扉。

    素和,你放心,我定會回來。無論生死,我只要你一人。

    皇甫函明斂了冰冷,哀傷的淒涼逐漸替代方纔的無溫。扭頭去看同樣纏綿悱惻的皇甫函治,刻骨的疼痛宛若萬箭穿心,令人窒息而難以自拔。

    「六王爺。」錦葵與阿大這才過來行禮。

    皇甫傾軒仰面去看這個與父親極為相似的男子,眼底的哀傷竟也如此一樣,「你是我的伯伯嗎?」

    皇甫函明半蹲下身來,憐惜的撫摸他稚嫩的小腦袋,「你就是傾軒?」

    「嗯。」孩子乖巧的點頭,淚眼汪汪。

    「傾軒真乖。」皇甫函明笑著,悄然落淚。軒轅素和怎捨得放下如此年幼乖巧的孩子,一人獨赴黃泉?宛若修月,瀟灑來去,留下他一人傾盡一生歲月,咀嚼永無止境的痛苦與思念。

    皇甫函治尚且還有延續的血脈,而他,什麼都沒有。

    空了一切,除了權力。

    錦葵奉上焚香,皇甫函明於軒轅素和的靈位微微鞠躬,將焚香交予錦葵插好,轉身離去。

    跨出靈堂的瞬間,回眸淒然,「少正,蕭逸殺不得。」

    皇甫函治猛然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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