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這是你該對王妃娘娘說的話嗎?」錦葵終於按捺不住,憤然上前大聲呵斥。
宗葵冷然,眼角帶著淒冷的笑意。電閃火石間,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刮在錦葵臉上。
軒轅素和猛然睜大眼眸。
豈料,宗葵的手再次高高舉起。
錦葵驚恐的閉上眼眸。
然許久未見動靜,待睜眼,軒轅素和的手正死死扣住宗葵的腕部。四目相對,兩個女人的戰爭悄然爆發,硝煙瀰漫。
「娘娘?」錦葵愣在那裡。
稍稍用力,宗葵的臉即刻扭曲,霎時齜牙咧嘴異常難看。
「知道疼甚好。」軒轅素和幽然冷笑,韻色自成。毫不客氣的甩開她的手,無溫的看她不停搓揉通紅的腕部,「這是我的婢女,何時輪到你在此頤指氣使、大打出手?宗葵,我曾有言在先,不許動府中任何一人,你莫要忘記。」
「軒轅素和!」宗葵恨不能將這主僕二人生吞活剝。
長袖一揮,軒轅素和淺笑盈盈,好一副傾國姿容,好一派正妃貴氣。
一步上前,宗葵預備推她肚子。沒了這個東西,無論軒轅素和如何囂張,都只能她的手下敗將。
早已察覺她的心思,軒轅素和不動聲色,腳下一扭三轉輕巧避開。旋即扣住她胳膊,在宗葵目瞪口呆的視線裡將她狠狠摔出,重重跌落在地。
大口喘著粗氣,身子猶如散架一般,酸痛厲害。
勉力爬起,不待回神,軒轅素和已傲然立於跟前。
「冥頑不靈。」終於觸到軒轅素和的底線,孩子!她已放棄一切,唯獨不能碰她的孩子。手起落下,響起清脆的耳光聲。
錦葵心底叫好。
解氣!
「這是替錦葵還你的。」軒轅素和凜然,緊接著又是一記耳光,「這是替我未出世的孩子打的,以便你牢記今日之恥,此後三思而行!」
「軒轅素和!」一聲怒吼,緊接著溫熱的氣流從身旁擦過。
身子僵直,熟悉的聲音帶著憤怒的灼熱,一直燃燒在左肩下方。她屏住呼吸,任憑淚水凝固在眼底。
抬眼的瞬間,她看到皇甫函治疼惜的眸子始終落在面容紅腫的宗葵身上。
那一刻,她寧願自己瞎了。
什麼都不曾看見。
然而事實就在眼前,她避無可避,只能承受。
毅然橫抱淚流滿面的宗葵,皇甫函治橫眉怒目,口吻冰冷如霜,「軒轅素和,自今日起,本王不想再看見你。若你再敢興風作浪傷害宗葵,小心本王家法伺候。」言罷,恨然抱著宗葵走開。
眉,糾結到一處。
淚霎時恍如泉湧。
她終於相信,那個會信誓旦旦說著性命為她所有的男人,已經不復存在。
眼前的皇甫函治,不過是一個愛著別人的她的丈夫。
錦葵泣淚,「娘娘,您為何不解釋?」
回眸間朱唇顫抖,淚如雨下,「心都不在了,還要解釋做什麼?」只有自己清楚,皇甫函治的愛是如何執著。眼前的一幕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知道,無論怎樣解釋,都只能換來冰冷的厭惡。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這就是皇甫函治。
「曾經,我以為可以超脫情愛的束縛,瀟灑來去。原來終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當我真的愛上你時,曾經的那個你,又身歸何處?」她潸然,泣不成聲。
獨錦葵,在一旁陪伴哭泣。
漆黑夜色,昏黃燈燭,主僕二人抱頭痛哭。
誓言,有時是最美的謊言,可以相信但不可以全信。因為人活一世,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