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的眼神有些慌亂,緊忙避開軒轅素和投射而來的炙熱目光。許久才懦懦道,「王爺在書房。」語罷,他忽然後悔,卻見軒轅素和大步離去,忙不迭大叫,「可是娘娘,王爺他……」話還未完,軒轅素和早已離去甚遠。
一拍腦門,阿大懊惱,緊忙衝來不及反應的錦葵大叫一聲,「還愣著幹嘛,哎呦喂,要出大事了。」語罷,慌不擇路的拉起錦葵衝向書房。
佇立書房之外,軒轅素和身子僵在那裡。
房內,鶯聲燕語,春意盎然。
「王爺,可將奴家想死了。」花解語嗲聲嗲氣的坐在皇甫函治懷中,雙手纖柔的環住他的脖頸,眼底滿是溫柔。
指尖輕佻她白皙嫩滑的下顎,皇甫函治悠然輕笑,「是麼?你這小騷蹄子,果真是耐不住。」
「王爺。」撒嬌般的連綿音在軒轅素和聽來,猶如數九寒冰,刮在身上刺骨的疼。
門,轟然踢開,軒轅素和面無血色走進來。
房內的兩人正在忘我接吻。
拳,緊握。下一刻,緩緩鬆開。
轉瞬換上一臉的鄙夷與滿不在乎。
「光天化日的,你們也不嫌日頭太毒,小心春光外洩。」軒轅素和的淚在眼底打轉,臉上卻是滿滿的堅強與不在乎的調侃。
皇甫函治微怒,「軒轅素和,本王給你的東西可曾收到?」
「你說的是這個吧?」信被隨手丟到他臉上。
「你!」他猛然起身,怒不可遏的瞪著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心痛如絞。不久之前,他預備用自己的性命去呵護的女人,如今只能用冰冷的話語去傷害。
軒轅素和雙手抱胸,慢悠悠踱至花解語身前,斜眼上下打量她。須臾才沖皇甫函治道,「我說九王爺,即便是乞丐也不用這般飢不擇食吧,什麼人都敢往家裡領。你就不怕太后知道了又要訓誡你?」
「軒轅素和,你已被本王休了,還有何顏面在此大言不慚的教訓本王?」皇甫函治冷顏看她,袖中,拳頭緊握。他怕,怕再也忍不住,會衝上去抱住她,乞求她別走。可是,他終是忍住了。
「我自然會走。」軒轅素和深呼吸一口,頭微微昂起,只是為了不讓眼眶中的淚落下來。至少,不能在他跟前落淚。她,依舊還是那個驕傲的二公主¬;¬;¬;軒轅素和!永遠都是!大步走向門口,驀地回頭,沖花解語輕蔑一笑,「哎,其實你們挺相配的,各自閱人無數。」
身子佇立門口,外面陽光很好,卻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心底,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皇甫函治看著她的背影,強忍住幾欲奪眶的眼淚,頸部青筋暴起。只要軒轅素和跨出這個門,他們便形同陌路,再也不會有機會。而他,即將永永遠遠失去最愛的女人。思及此處,他只覺心如刀割,肝腸寸斷。
重重呼出一口氣,軒轅素和沒有轉身看他,視線遠遠落在天際。飄渺,虛無,空洞哀傷至極。自袖中取出鮮紅的地魄珠,手微微顫抖,「皇甫函治,你用一顆珠子賠上了我一生的幸福。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其實,你大可不必費神寫休書,終歸我都是要走的。只是這次……此生不復相見。謝謝你的無情,也謝謝你成全我的自由。不要再遊戲人間,好好愛一個人,好好活一回。」
淚,赫然落下。
人,飄然遠去。
身後,花解語眼底黯然,面容哀傷,「王爺,其實您又何必……」
「永遠都不會再見了。」不斷重複著軒轅素和的話語,皇甫函治的身子重重跌坐在地,剎那間淚如泉湧,痛徹骨髓,「素和?軒轅素和……」
「這般傷了王妃娘娘,只怕今生……」歷經上次之事,花解語已看清皇甫函治對軒轅素和的感情,心中早沒了非分之想。方才只是皇甫函治交代她這般如此,她才會在軒轅素和面前與皇甫函治卿卿我我。
皇甫函治淒厲苦笑,淚流滿面,「此生已盡,萬念俱空。」
「何不讓王妃知曉實情?」花解語實在於心不忍。她與他已經無果,為何天下有情人如此艱難,無法成其眷屬?
「她心有所愛,即便強留又有何用?況且數日後生死難料,又何必累及她人?」皇甫函治跌撞著起身,一把捧起桌案上的酒壺,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只落得和淚吞入。
花解語輕歎一聲,除了默默陪伴,再無言語可以表達此刻的心情。
心,彷彿被人生生剜掉,疼入骨髓。
漫無目的的走在迴廊,那一刻,軒轅素和覺得自己的身子冰冷到了極點。陽光落在絕世的容臉上,盪開羽睫的顫抖與眼底的空洞。血液在風中凝固,就連呼吸都宛如刀割。
腦海裡是皇甫函治絕情的容顏,冰冷的話語。
一抹諷笑在唇邊揚起。
手,顫抖著撫上小腹,孕育的生命如此幼小。是希望,或是滅亡?無論皇甫函治怎樣,腹中存在的,是她的骨肉,這是永遠無法更改的事實。
抬眼的瞬間,卻見錦葵與阿大著急忙慌的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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