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已下,皇甫函治驀然起身,胸口因情緒起伏而血氣翻湧扯動傷處。捂著微疼的胸口,可惡的青碧,好在這一掌不重,否則當真要了本王性命。面色凝然,突然沖錦葵與阿大道,「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回京。」
「王爺?」阿大與錦葵愣住。
皇甫函治低頭苦笑,眼底的黯然令人動容,「本王不相信軒轅素和死了,既然本王還活著,那麼她定然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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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擠繁華的街市,喧囂熱鬧。人流如潮,人頭攢動;旗幟招搖,熙熙攘攘。
即便已近黃昏,這裡仍然喧鬧不休。
盛世繁華,莫過於此。
然皇甫函治心繫軒轅素和,早無暇此番勝景。若是換了平日,他定會心猿意馬,尋機獵艷。此時此刻,只剩下心慌意亂,愁腸百轉。
驀地,錦葵突然拉住皇甫函治與阿大,拚命往巷子裡鑽,一臉驚慌。
「何事?」皇甫函治不解。
「青碧,是青碧。」錦葵驚恐的摀住自己不斷重喘的嘴,生怕因為恐懼而發出太高的聲響,驚動青碧,「王爺,奴婢看見青碧了。」
「在哪?」皇甫函治慍怒。好傢伙,真是冤家路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軒轅素和,你等著,看本王如何為你報仇。
錦葵探出腦袋,三人終於看清,青碧買了些饅頭傲然離去。
「王爺,奴才去叫官兵。」阿大忙道。
皇甫函治搖頭,「來不及了,跟上去再說。」
「可是王爺,咱們不是她對手。」阿大擔憂。
錦葵鄙他一眼,「怕什麼,咱們遠遠的跟著,只要不驚動她便罷。說不定,還會有娘娘的線索。」
「沒錯,青碧總跟素和作對,陰魂不散的苦苦糾纏。跟著她一定不會錯。」皇甫函治冷然,立時跟將上去。
阿大怯色,卻見錦葵大義,不由得挺起胸膛。
堂堂男兒,怎能輸給一個弱女子。
三人尾隨青碧,直至太陽落山,才見青碧踏進一座破敗的禪寺。
禪寺不大,獨一間禪房。屋頂倒是完好,只是室內敗草叢生,門窗破敗。
古木參天,陰森淒冷。滿地都是殘敗的落葉,四下一片漆黑死寂。偶爾一兩聲怪異鳥叫劃破黑夜,足以令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三人躲在禪寺之外靜觀其變,絲毫不敢眨眼,生怕一個不小心錯漏了什麼。更怕被青碧發現,禍及生死。
一抹身影從天而降,逕直走進禪寺。
「是娘……」錦葵幾欲喊出聲。
皇甫函治眼疾手快,迅速摀住錦葵的嘴,心裡捏了把冷汗。壓低聲音暗道,「找死啊,青碧在裡面。」
錦葵恍然大悟,忙不迭點頭。
青碧漫不經心的架起柴木,不理會身後的來客,已然胸有成竹。徐徐起身,媚眼妖嬈,「二公主好信用。」
「既然我來了,那麼慕容羽呢?」來的,正是軒轅素和。
拍了拍手上的木屑,青碧仍是不緊不慢,「二公主何必心急,自有相見之日。」
軒轅素和面無表情,眼底凌厲,指尖輕點,柴木登時燃起熊熊之火。五指微微蜷握成拳,面色越發淒寒,「青碧,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青碧笑意盎然,「想不到二公主竟有如此容人之度,連情敵都可以捨命相救。」長袖一揮,慕容羽的身影立刻出現在軒轅素和面前。
雙手緊縛,綁於廊柱。
口中棉布緊塞,怒目圓睜。
軒轅素和望著她,眼底掠過一絲愧意。若非因為自己,她決然不會被青碧抓到。是她連累了慕容羽,有此一難也算是欠她的。
她知道,慕容羽恨她。
甚至,巴不得要自己死。
原因她心知肚明。
可是一切,都不是她所能預料的。
「放開她。」軒轅素和冷若冰霜,淡然自若。
「不知道是二公主的身手快,還是青碧手中的劍快?」青碧冷笑著將明晃晃的匕首置於慕容羽頸部,只差分毫便能血刃性命。
軒轅素和的眸子縮了縮,心裡卻很清楚,青碧要的,是自己的命。
深深吸入一口氣,軒轅素和昂起絕世的容顏,如花的面容盪開死亡的淡定,「說罷,你要我如何做?」
「很簡單。」青碧冷笑,帶著勝利者的鄙夷,口吻陰森邪冷,「我要親手鎖了你的琵琶骨。」
軒轅素和猛然抬頭,身子頓時僵在當場。
兩根尖銳而粗長的銀針各自貫穿她的肩頭,悚人的寒氣瞬間蔓延全身。銀針彷彿有雷霆之力,剎那間,只覺骨骼碎裂。萬劍穿身的巨痛如潮襲來,軒轅素和仰天長嘯,頓時天地變色,狂風大作。
「啊……」厲聲嘶吼,刻骨的疼痛猶如拆筋斷骨,萬蟲噬咬的無邊之痛猶如惡魔,侵襲全身,侵佔她的每一寸肌膚。渾身血脈逆流,整個人血氣膨脹,下一刻又似血液被集體抽乾,冰冷如置冰窖。
意識在逐漸模糊,銀針化為無形,卻永遠留在了體內。
劇烈的疼痛仍在繼續,無時無刻撕扯著她的經脈骨骼。
淒厲的掙扎,歇斯底里的痛苦哀嚎響徹雲霄。
阿大緊緊摀住皇甫函治的嘴巴,與淚流滿面的錦葵一起死死按住幾欲衝出去的皇甫函治。那一刻,他淚如泉湧。
遠處,蕭逸陡然睜大深邃的眼眸,厲聲的嘶吼彷彿一柄利劍,霎時將他刺得體無完膚。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血勁衝穴。他自由了,真氣卻已然渙散。
拼一身內傷,只為見她絕世容顏。
無論她愛或是不愛,他都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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