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奪眶而出,蕭逸第一次嘗到眼淚的滋味。什麼是苦澀,什麼是失去,心如刀絞,肝腸寸斷。
他的唇顫了顫,無奈身子受制,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
就連喊她的名字,也難如登天。
素和……素和……
剎那間,淚如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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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下。
「王爺?」阿大欣喜若狂,終於找到皇甫函治,只見他掛在枯樹枝頭,奄奄一息。眾人分散開來尋找王爺與王妃,不想終於讓阿大找到。
好險,除去青碧那一掌,其餘的只是擦傷,幸有樹枝掛住,否則真是性命休矣。
費力的將皇甫函治解救下來,上官落等人遍尋軒轅素和無果。
「既然尋遍崖底都找不到王妃娘娘,不如上官大人先行帶獨澤先生回京。王爺受傷不宜速達,由奴婢和阿大留下來邊照顧王爺邊尋找娘娘。」錦葵面無表情,試著去做著如果軒轅素和還在時該有的決策。
一番話入情入理,上官落輕歎一聲,微微頷首。
「既然如此,你們好生照看王爺,待本官回稟皇上,定然派人前來。」上官落無奈,不敢耽擱太久。有違皇令,其罪不小。
獨澤沒有做聲,取出懷中的一個瓷瓶,倒出一丸丹藥喂與皇甫函治服下,「放心,王爺並無大礙,只需好生休息。」
阿大不住點頭,好在青碧那一掌出手不重,皇甫函治撿回了一條性命。
語罷,兵分兩頭,各自離去。
客棧。
皇甫函治濃眉緊鎖,昏昏沉沉。模糊中,他看見軒轅素和驚恐的眼神,焦灼著幾欲伸手拉他一把。他笑著,卻夠不著她的手,任憑她的臉在自己的視線裡消失。
身子失重般向深淵墜去。
「啊……」皇甫函治陡然坐起,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王爺,你醒了!」阿大雀躍,驚醒了伏在桌上熟睡的錦葵。
「王爺!」錦葵忙端了杯水湊上來。
咕嚕咕嚕將水一飲而盡,皇甫函治覺得自己的精神正在逐漸恢復。他記得,自己掉下了懸崖,至於後來的事便一無所知。
「素……上官他們呢?」皇甫函治左顧右盼,沒道理就只剩他們兩個。
「上官大人帶著獨澤先生先行回京。」阿大開口,錦葵看了他一眼,示意休提軒轅素和之事。
錦葵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王爺,您好好休息,奴婢為您準備些吃食。」
「錦葵,素……你怎不跟王妃在一起?」皇甫函治起疑,須知軒轅素和與錦葵總是形影不離,而今獨見錦葵未見軒轅素和,豈非怪異?
「那個………娘娘她……」錦葵半低著頭,不知該如何開口,眸子凝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淚,在眼眶打轉。
「娘娘怎麼了?」皇甫函治的心猛然漏跳一拍,不安的錯覺緩緩瀰漫心頭。腦海裡浮現出當日青碧陰邪的面容,那種勝利者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慄。忽然,他掀開被子跳下床榻。疾步走到錦葵身旁,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素和在哪?」
淚,悄然落下,越發洶湧。錦葵已經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手,頹然垂下,莫不是……
扭頭去看阿大,阿大淚眼汪汪。
「到底發生何事?本王的王妃在哪?」皇甫函治第一次明白什麼叫恐懼。把生命裡最在乎的東西奪走,毀滅在未來得及珍惜的歲月裡,如同剜心之痛。
這種痛,無論時間移轉,不管歲月變遷,永遠不會消失。
所謂毀滅,就是把最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看。
「王妃娘娘和您一樣墜入懸崖,至今生死不明。」阿大坦言實情。
驟然間,身子跌坐在凳,皇甫函治的臉霎時慘白如紙。唇抖動,只能呢喃著重複她的名字,「素……和……」
「王爺?」錦葵與阿大擔憂著上前,卻不敢再多說半字,生怕一個不慎再出事端。
眸子幽然睜大,不,他不相信軒轅素和死了。
既然生死未卜,便是有生還的可能。
他未死,且軒轅素和又非人族,定然也還活著。
拳,緊握。
青碧,若然素和有個閃失,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即便追到天涯海角,誓要你血債血償。
軒轅素和,沒有本王允准,你怎能輕易赴死。
為今之計,怕是要先回皇都,找皇兄借兵前來找尋。否則單靠他們三人之力,別說擒拿青碧,只怕行路都極為困難。
決定已下,皇甫函治驀然起身,胸口因情緒起伏而血氣翻湧扯動傷處。捂著微疼的胸口,可惡的青碧,好在這一掌不重,否則當真要了本王性命。面色凝然,突然沖錦葵與阿大道,「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回京。」
「王爺?」阿大與錦葵愣住。
皇甫函治低頭苦笑,眼底的黯然令人動容,「本王不相信軒轅素和死了,既然本王還活著,那麼她定然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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