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第一眼見到素和,哀家總覺得素和身上有一種常人沒有的東西。彷彿世間紛爭與她無關,她的世界裡絲毫不會沾染凡塵的**。」劉太后莫名的說著。
徐嬤嬤淺淺一笑,「看樣子,九王爺該受點罪了。」
劉太后展露慈母的微笑,「若真能改變少正,受點罪又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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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將軍府。
水榭亭台,殿宇巍峨。琉璃磚瓦,庭院高牆。即便將要入秋,卻仍是花團錦簇,芬芳不減春日。府內戒備森嚴,帶刀侍衛日夜巡邏,不鬆懈一絲一毫。為繁華的高門府邸憑空增添了些許威嚴。
一座巨大的假山位於府邸正中,精緻的閣樓位於頂上。這裡能看清全府之貌,任何舉動都逃不出這裡的眼睛。這裡,是鎮國將軍——蕭逸的書房。
也是整個將軍府的禁地。
佇立窗口,稍稍仰起頭去看陰霾的天空,方纔還是烈日高照,而今全然沒了蹤跡。書桌上放著一封書信,是知秋夤夜送來的。
劍眉微挑,銳利的眸子掃一眼腳下的府邸,丫鬟侍衛們忙忙碌碌,而他一臉峻冷。轉身去看懸掛在廊柱上的長劍,圖騰精美的外鞘下,隱藏著冰冷的心。一把劍,不知沾染多少鮮血。一身功名,不知踐踏了多少性命。
他就是蕭逸,一個冰冷得無視一切的男人。
貼身隨從蕭桐叩門而入,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地,「將軍。」
沒有回應,蕭逸只是坐下微微合起雙眸,手指輕點,蕭桐默契的起身上前。
「讓你辦的事怎麼樣?」口吻冰冷無溫。
蕭桐壓低聲音,「一切都已辦妥。」
「務必在十天內送到德妃手中。」蕭逸緩緩睜開眼睛,依舊寒光清冷。
「屬下遵命。」蕭桐會意的離去。跟隨蕭逸十數年,他的脾性蕭桐很清楚。
四下頓時寂靜起來,除了他的呼吸聲,便沒了任何聲響。他喜歡這樣的死寂,就像人在死亡面前一般,可以變得虔誠起來。然而接踵而來的細碎腳步聲打破了他的世界,寧靜並不是隨時可有。
他知道,她來了。
起身再次行至窗口,背對著門口,實際是背對著她。
一身淺紫色華服,娥眉淺畫,朱唇微點。羽睫輕揚,淡妝濃抹。髮髻上珠光寶氣,翠珠嵌在金絲繡鞋之上,行走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站在門口,她的視線一刻不離那個永遠都只會背對著她的男人。
「將軍。」她柔聲喚道。
不遠處的蕭逸沒有轉身,更沒有回答,仍舊保持著遠眺的模樣。彷彿她遠在千里之外,遠在他的世界之外。
腳步輕柔的踏進他的天下,輕得生怕踩疼了他的心。
終於,她走到了他身旁,再次喚了一聲,「將軍有心事?」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蕭逸冷冷的開口,始終不曾看她一眼。
「將軍自得勝歸來,都未曾見過妾身。」她仍舊柔軟深情。
蕭逸扭頭看她一眼,「現在你可以走了。」
她怔在那裡,久久回不來神,唇微顫,眼眶中飽含淚水。哽咽著,聲音忽然不似方才溫柔,轉換的是不甘的責問,「為什麼?為什麼就算我站在你身邊,你都可以視而不見?究竟要我怎樣,你才會喜歡我?這些年為了你,我收斂了所有大小姐脾氣,只為換你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可是至始至終,努力的只是我自己,改變的也只有我,而你卻始終不曾變過。到底,到底要我怎樣?」
蕭逸陌然轉身,任憑她在身後淚流滿面,苦苦控訴。
「三年了,我嫁給你三年了。蕭逸,到底為什麼,你告訴我啊?到底我慕容羽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淚如泉湧,心痛如絞。
她是堂堂宰相之女,慕容家的掌上明珠。只為最初的一眼,她便飛蛾撲火,誓嫁蕭逸。不顧他的冰冷,不畏他的冷漠,只為以心換心。可是三年歲月從容過,她改變了自己,他卻依舊站在那個窗台下,未曾改變。
見到慕容羽幾乎抓狂的崩潰,蕭逸徑直向門口走去,慕容羽一個箭步上前攔在他身前。今天,她要一個答案,一個三年來她從不敢輕易問出口的答案。
「讓開。」蕭逸冷眼看她。
她的眼淚只會讓他覺得嫌惡。
「為什麼?」慕容羽幾近哀求。
腳尖輕點,一個凌空,身影已在幾丈之外。蕭逸穩穩落地,長袖輕甩,頭也不回。走了幾步,他突然頓住。
慕容羽的臉上霎時流露出期待的欣喜。
他肯為她留步?!
「在我身上,永遠都不會有你要的答案。」蕭逸依舊是那個蕭逸,冷峻,瀟灑;孤獨,冷寂。
身子癱坐在地,慕容羽面如死灰,淒聲哭喊著他的名字,「蕭逸,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可是蕭逸,我愛你,可是我愛你怎麼辦?……」
這個世上,除了鶴頂紅,只有愛情的毒,無解。
她已身中其毒,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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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王府。
軒轅素和面色凝重,手中捏著一張紙條,美麗的眸子迸發出憤怒的火焰。身子赫然站起,錦葵端茶而入。
「娘娘,您怎麼了?」錦葵不解。
殊不知在她離開的時間裡,一枚飛鏢挾著紙條在軒轅素和的眼皮子底下刺中木樑。
「錦葵,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行蹤,我去去就回。」軒轅素和飛奔出門,錦葵已經阻攔不及。
她本欲告訴軒轅素和,方才經過九王爺的房間,聽見京城三少正在密謀今晚解語閣的【面具之夜】。只是,她來不及開口。可是,娘娘要去哪呢?錦葵眉頭深鎖,憂心忡忡。那麼九王爺這邊又該怎麼辦?真是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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