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燕還真不相信,程雪衣能幫萬天海國集團搞到錢。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巨額的資金,至少在幾十億以上,怎麼可能搞到?鶯燕看著程雪衣,顯然是不太相信。
程雪衣的表情,絕對的淡定,從容,沒有一絲可疑之處。
鶯燕忍不住問,「你說的是真的?」
程雪衣說,「你看我的表情有假?」
「為什麼幫我?」
「需要理由嗎?」程雪衣淡淡地道,很優雅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鶯燕自己心裡明白,她的心裡是恨程雪衣的,如果不是程雪衣的出現,她就不會被萬天海拋棄。
應該說,這是被拋棄了。
程雪衣寧靜的眸子望著鶯燕,「我知道,你一直很愛萬總,他是一個值得人深愛的人。」
鶯燕不說話,因為這句話,正深深的刺痛她。
自己愛他又怎麼樣?他還不是把自己送禮物一樣送人?
鶯燕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你在看笑話?」
程雪衣說,「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種人?」她盯著鶯燕,「同為女人,我最了女人。如果你今天晚上答應了張行長,從此以後,你鶯燕就不是鶯燕了,你將是一個徹底淪為風塵的女子,再也不會在乎什麼?」
這話,又一次說到了鶯燕的心裡。
鶯燕只要想到這個問題,她的心就在痛。如果事情無法挽回,她除了兌現自己的承諾,去跟張行長度過一個晚上,她還有別的辦法?
鶯燕不敢想像下去,自己雖然一直幫著萬天海管理夜總會的事,萬天海對她也很放心,但是沒有人敢動她,打她的主意。
及到有一次,盧部長開這樣的玩笑,萬天海說到這個問題,當時鶯燕還在心裡有一絲僥倖,希望萬天海不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可她也想過了,萬天海真要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自己還能反抗嗎?
不能!
鶯燕知道,她的命運,不掌握在自己手裡。
然而,這一切,都因為一個叫程雪衣的女子。
她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如果真的這樣,事實無法改變,鶯燕想除了認命,還能怎樣?因此,今天晚上這酒,就是要把自己灌醉了。
或許只有醉了,才能做出那種違背自己意願的事。
程雪衣道,「你必須相信我。」
鶯燕看著程雪衣,「看起來你很瞭解我。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幫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也許以後,我們們還有可能是敵人。」她看著程雪衣,「情敵!」
程雪衣抿著嘴笑了起來,「你真是一個可愛的人。」
情敵。
程雪衣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亂顫。鶯燕卻瞪著她,「你在嘲笑我,不是你的對手吧?」
程雪衣並不否認,事實如此,如果她是自己的對手,萬天海又何必將她拋棄?所以程雪衣不需要解釋。
鶯燕突然歎了口氣,「也許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配當你的對手。」
她又喝酒了,「在男人的眼裡,你是一個天底下的尤物。無人可比。而我,的確沒有這個資本。好吧,我認輸。」
她看著程雪衣,「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或有什麼條件?」
程雪衣搖頭,「如果我有什麼要求或條件的話,我完全可以不必幫你。讓你自生自滅好了。而你,經過此事,我相信你就會自暴自棄,自我墮落。」
「我不得不承認,你很瞭解我。」
程雪衣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上,「我的酒量不輸於你。」
「你的手段也不輸於我。」
程雪衣道:「來,乾杯。從此以後,我們們就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鶯燕愣了下,遲遲沒有舉杯。
她真的有些奇怪,有些疑惑。
姐妹,這個詞語,她可是經常聽說。平時在工作中,動不動就喊,姐妹們,開工了。但是現在聽起來,覺得這話,是那麼有的諷刺意味。
因為平時喊姐妹的,無一不是背後捅刀子的。
程雪衣端起杯子喝了起來,「你有心事?」
鶯燕終於端起杯子,「不管怎麼樣,謝謝你。程姐。」
砰——兩隻杯子碰在一起。
干了。
這個夜,變得不再平靜。
正在酒店裡狂歡的張行長,帶著一絲荒誕的微笑,和四位女孩子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滾,翻滾。
萬天海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別墅裡,一個人喝酒。
身邊沒有任何人,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對著黑夜獨酌。
這個夜,沒有月色,黑漆漆的,就像他的心情。
張行長是什麼人?他心裡十分清楚。錢,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男人有時錢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追求的只是女人。
這段時間裡,他換了多少女人,已經沒有人去統計了。
但是這位行長,掌握著很多企業的經濟命脈。
中小企業,離不開他的支持。
萬天海這樣的大企業,同樣也不例外、。
此刻他腦海裡想到一件事,一個人。
鶯燕,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女人,就這樣交給張行長了。
他幾乎能想像到此刻,鶯燕正在做什麼?或者說,她正在承受什麼?
這一幕,他太熟悉了。
太熟悉鶯燕的每一個動作,卡嚓——當他想到那一幕的時候,手裡的杯子,居然裂了。酒水被鮮血染紅,融入在一起。
玻璃碎片,嵌入他的手心。
萬天海就像沒有感覺一樣,呆在那裡。
他的臉上,漸漸多了些恨意。
如果鶯燕在他身邊,一定知道這個神色的含義。
這是一種殺人的先兆。
萬天海想殺人的時候,都會露出這樣的目光。他的目光,帶著凜冽的殺氣。房間裡,沒有開燈,和外面一樣,黑暗無比。
在這個夏季的天氣裡,沒有風的晚上,顯得那麼沉悶。萬天海的心情,就如此刻的天氣。他的腦海裡,反反覆覆,映出鶯燕的模樣。
鶯燕和程雪衣在喝酒,兩個人又喝了第二瓶。
午夜,鶯燕終於醉了。
趴在那裡,完全醉得不省人事。
程雪衣站起來,對夜店的經理道,「好好照顧她。」
經理挺好的,「放心吧,我知道,我知道。她是萬總的女人,沒有人敢動她。」
程雪衣走了,她在黑夜裡來,黎明前走。
給夜店的經理,留下一種迷一樣的美麗。
看著程雪衣離開,他呆了好久,好久。目光才落到鶯燕的身上。
萬天海一個人,一瓶酒,枯坐到天明。
手上的傷,裂開的口子,血流乾了,凝固了。他扔了杯子,抓起酒瓶猛灌。
心傷了,酒沒了。
天亮了。
房間裡依然靜悄悄的,祝秘書輕輕走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硬著頭皮走過來。「萬——」話還沒說完,萬天海突然吼了一聲,「滾——」
砰——手裡的酒瓶子飛了出去,砸在牆上,叭地一聲裂開了。玻璃碎片四分五裂。
祝秘書嚇了一跳,馬上縮了回去。
剛好樓,碰到程雪衣。
程雪衣的臉上,帶著兩片紅暈,唇語間,噴著一絲酒氣。
祝秘書看到她,畢恭畢敬道:「程小姐!」
程雪衣沒理他,逕直上樓。
萬天海寂落的身影,靜靜地坐在那裡。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清晰而輕盈。
萬天海正要發火,聽到這個聲音,他沒有回頭,「你來了?」程雪衣沒有吭聲,繼續往前走。
萬天海緩緩道:「他答應了?」
聽到背後的人沒有聲音,他又道:「我知道你在恨我,但是你跟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程雪衣站在那裡,腳步聲嘎然而止。
萬天海說,「他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可能是感覺到背後的人,一直沒有說話,他才緩緩轉身,「是你——」
ps:看來八更都無法打動兄弟們的心了。好吧!不說了,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