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總，我們約了莫副書記喝茶。」
看到時間不早，鶯燕提醒了萬天海一句。今天下午，萬天海和組織部長盧良誠在打高爾夫。
關於張家鄉的人事問題，已經通過常委會的決定，兩個人碰了個面，打了一下午的高爾夫。
武源市有人說，武源市官場裡那些領導，很多都是因為萬天海，才真正享受上流社會的生活。
見識那種看起來既高貴，又時尚的東西。從以前的保齡球，到現在的高爾夫。不要到省城和沿海大城市，武源市也能享受到這種高消費待遇。
所以，很多人評價，武源市是一個高消費城市。
一個收入不高，消費卻不低的城市。
當初周鎮鍾提出，要與國際接軌，要讓邊陲州走向世界。因為邊陲州有最著名的進入世界遺產名錄的自然風景區。
有山的地方，不一定是好地方，有水的地方，也不一定是好地方。有山有水有風景，這才是真正人傑地靈的好地方。
關鍵就是，如何把這個地方的風景，展現在世人的眼前，如果與營銷？所以政府在旅遊業這一塊，下了很大的工夫。
遊客多了，城市的消費水漲船高，但是普通工人職員的工資，卻維護在一個比較低的水平。
而萬天海卻偏偏，把這個城市的消費，帶入另一個高端。這些超前的享受，顯然與目前的經濟狀況格格不入。
今天晚上，他約莫副書記喝茶，此刻才九點多鐘。
萬天海這個人，不喜歡打牌，很喜歡運動，喝茶，釣魚。鶯燕問他，「萬總，你怎麼能養成這麼多愛好呢？」
萬天海道，「有些愛好，並不是自己的真正愛好，這只是為了迎合別人，不得不勉強自己愛上某種事物。」
因為只有共同愛好的兩個人，才能找到更多的話題。所以不得不說，萬天海是個天才。
車子經過市委賓館，一個穿著黑長色裙的女子，秀髮在晚風吹拂下，輕舞飛揚。
卻見她伸出二根指頭，理了一個耳邊的長髮，將它們別在耳後。手裡提著的一個非常精緻的lv包，高端品牌與美女的結合，那種氣質陡然上升。
程雪衣出現了，她走得很快，似乎在急著趕路。
萬天海的目光，在剎那間凝聚。
他對鶯燕說，「莫通達那邊，你去招待一下。」
「停車！」
司機馬上將車靠邊停下，並且立刻跳下來為萬天海打開車門。「鶯燕，車子你開去吧，我陪老闆走路。」
司機說了句，相融三米之外，保持著距離跟在萬天海背後。
萬天海摸了一下眼睛，繼續朝前走。
鶯燕見狀，略有些不悅，不過還是開著車走了。
黑夜裡，武源市漂亮的市政亮化工程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七彩斑斕的燈光，裝飾著這個城市的美麗。
就在去年，市委，市政府投資二個億，打造亮麗武源。光是這街道上的燈光，全部都是新換上去的。
為了讓整個街道，變得格外漂亮，看起來舒暢無比，政府曾經一度花了數千萬，為整個城市的所有招牌統一換裝。
走在這樣的街道，再看到這樣的美女，很多人紛紛駐步不前。程雪衣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她微微一笑，飄然而過。
萬天海走得不快也不慢，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女人，不要太近。太近了，失去了想像的空間。
看女人，也不要太遠。太遠了，失去了應有的味道。
從多個角度看女人，是萬天海一慣以來的風格。
程雪衣走進一家專賣店裡，看上了一雙很漂亮的鞋子，這是她準備送給妹妹的。
鞋子的標價，一千三百八。
程雪衣喊了句，「麻煩你把鞋子給我試一下！」
一個服務員立刻過來，為她找到相應尺碼的鞋子。此刻，一名中年男子進來了，程雪衣毫不在意，那男子走過來，看了店裡的服務員一眼。
就在同一時間，男子身後的司機兼保鏢，站在門外，擋住了想要進去的客人。
店主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脖子上帶著一根手指粗的金項鏈。可能是這幾年做品牌發了些財，一股爆發戶的氣息爆滿全身。
他看到外面的男子居然攔他的客人，正要出來阻止，中年男子伸手攔了一下，隨手扔出一沓票子。
店主當時就懵了，什麼意思？
中年男子一招手，兩人立刻走到旁邊。「她要什麼，你就給什麼？」
嗯？
中年男子一個眼神，店主馬上反應過來，「明白，明白！」
此刻，中年男子回頭看了眼正在試鞋的程雪衣，露出一絲笑容離開。
「美女，這鞋給我二兩雙。一雙三六，一雙三七。」
服務員立刻跑過去，提了兩雙鞋過來。
結賬的時候，老闆笑道：「不用了，已經有人為您買過單了。」
程雪衣扭頭一看，「誰啊？」
沒人。
店主說，「剛才那人已經走啦！美女，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程雪衣奇怪了，剛才在試鞋的時候，根本沒注意這些，誰會這麼無聊，跑過來為自己買單，又不留名呢？難道雷鋒復活了？
她要付錢給店家，店家堅決不收，你的朋友已經付過了，我不能收第二次。
程雪衣說，「那我不要了。」
店家很痛快，「不要的話，我把錢退給你。」
暈死！
不要鞋，要錢，那不是一樣？
程雪衣提著鞋子出來，覺得不可思議晃著腦袋。心裡暗道，這裡不應該有自己的粉絲吧？
本來想再去逛一逛的，碰上這事，她就沒心思逛了。
這裡離住的地方不遠，程雪衣沒有打車。
一個人慢慢走著，欣賞著城市的風景。此刻她心裡又想到顧秋和妹妹的事/不管花多大的力氣，必須把妹妹和顧秋分開。想到這裡，她就暗自歎息。
快到家了，經過一家夜宵店。
夜宵店門口，排著十幾張簡易桌子，一群男男女女在那裡吃宵夜，喝啤酒。
兩人流里流氣的年輕人，看到程雪衣過來，先是吹起了口哨，見程雪衣不理他們，兩個人對視一眼，棄了夜宵店追上來，「美女！去哪？」
另一個笑嘻嘻地道：「要不要我幫你提東西？看起來蠻重的。」
程雪衣瞪了一眼，「滾——」
「喲，脾氣蠻大的嘛，給個面子嘛，哥請你吃宵夜？」
另一個道，「笨死了，分明是御姐。」
「御姐我喜歡，哈哈，好久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御姐了。」
程雪衣眉毛一豎，正要發飆，背後衝過來一個人。
呼——一拳過去，大街上響起一聲慘叫，啊——喀——什麼聲音？好像骨頭裂了/呼——又是一拳，另一個人立刻飛了起來，身子就像被車撞起一樣，拋出四五米遠。
程雪衣完全傻眼了，看到那男子身手敏捷，兩招就將兩個小流氓打飛。她就愣在那裡。
接下來，令人恐怖的一幕發一了。
那名男子走過去，抓住腳下的小流氓，提著他的手指，卡嚓——這一回，程雪衣都聽到了，那種指骨被折斷的聲音，格外的令人感到毛骨聳然。
「啊——啊——」
被折了指頭的小流氓，痛得慘叫起來，叫聲極為淒勵。
「卡嚓——」
又是一聲輕響，另一隻手指也被折斷了，「啊——」小流氓長號一聲，暈死過去。
「住手——」
剛才還心存感激的程雪衣，感覺到渾身一陣冰冷，嬌軀微顫，太殘忍了，太恐怖了。
雖然這種小流氓死不足惜，可看此人下手太狠，她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對方看也沒看她一眼，朝另一名小流氓吼了一聲，「滾——」
小流氓立刻背上同夥，沒命的飛奔。
程雪衣望著此人，沒想到這人依然不看她，逕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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