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句話只是陽書記當時氣頭上的話。
副書記私下裡,悄悄說,「這樣不妥,政府那邊會很被動的。」若大一個省政府班子,解決不了南陽一汽的問題?
說出去,那是丟人。
陽書記雖然穩重,但說這句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如果有人能解決這個麻煩,官升一級,這又有什麼不妥?
於是他喊來了杜省長,重點討論這個問題。
杜省長就親自下去了,深入調查。
組織專家,就南陽一汽的問題,進行研究。看看哪個方案最好,就實行哪個方案。
可南陽一汽的職工,非常的憤怒,他們反映很多問題,主要是關於那些領導班子嚴重**。
據說,一個分管採購的部門經理,短短的幾年時間內,撈到上千萬的家產。這些錢哪裡來?
企業的虧損,一年比一年嚴重,但是小數人的腰包,越來越鼓了。有些企業領導子女,開豪車,住別墅,招搖過市。這還不算,有一次,一名領導的女兒開車撞了一名職工,非但不賠禮道歉,反而叫人把人家打了一頓。
這事影響極壞,職工們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
就在前幾天,終於爆發了。
杜省長下去,第一件事,就是整頓,查處貪腐問題,打擊那些仗勢欺人的領導家屬子女。
杜省長在南陽一汽,展開了一場嚴厲的整風運動。一時間,多名企業領導人被查處,科處級幹部,一共牽出二三十個。
南陽一汽的案子,轟動一時,也成了杜省長仕途上,最嚴厲的一次整風運動。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杜省長基本都呆在南陽一汽。這次重拳出擊,給這些職工們出了一口惡氣。
大家無不拍手稱快,高呼杜省長萬歲。
但是杜省長心裡明白,這事,還沒有解決。整風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班子重組,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還有,重組之後,如何挽救整個企業,這才是重中之重。
為了這個問題,杜省長几天都睡不好覺了。
白若蘭呢,安頓好新加坡的事務,帶著秘書周琴來到南陽。她要投資汽車產業的事情,除了顧秋夫婦之外,沒有向任何人透露。
夏芳菲也不知道,她有一個如此龐大的計劃。
到了南陽之後,從彤和夏芳菲去接的機。
顧秋得知這個消息,私下裡和白若蘭通了電話,讓她對外不要宣佈此事。
此刻已經臨近過年,顧秋藉著週末的機會,趕到省城。
跟杜省長約了一個時間,帶上白若蘭去見杜省長。
這一次,是非正式的洽談。
對外,一律保密。
杜省長正值困惑之際,突然聽說,白氏集團有意在大陸投資,建立一個汽車品牌。這一刻,他眼前一亮。感覺到這是一個機遇。
外資企業,對工人都有嚴格的要求。
畢竟她們前來投資,是要賺錢的,並不是過來做慈善事業。因此,白若蘭在原則上的問題,一概不妥協。
與南陽一汽合資,由白氏集團提供技術和資金,但是所有的職工,都要通過考核,不合格者堅決不錄用。
而且從上到下都採用聘用制,沒有所謂的鐵飯碗這一說法。從某種意義上講,新工廠與老工廠,基本上沒什麼關聯。
只是從他們那裡就地取材,與南陽一汽合資。
所產生的利潤,將來也許可以救活原來的老企業。還有一點,新的企業成立之後,老企業可以為它加工零部件,這也是一種途徑。
汽車產業,擁有自己的品牌之後,將會有很多零部件需要加工。如果這個品牌做得好,市場佔有率高,新舊兩大企業都會跟著火紅起來。
杜省長看中的就是這個,只要新企業盤活了,老企業為他們加工,利潤也不低。
白若蘭還有一個重要的條件,就是原來一汽的部分場地,必須歸她無償使用。光是這一點,就能給她節約不少資金。
杜省長看在長遠利益上,不得不答應了她的要求。
接下來,白若蘭開始進入考察程序。
夏芳菲聽說,她要在南陽再度投資百億的大項目,顯然,光是這個項目的本身,就超過了雙驕集團所有資產的總和。
夏芳菲對她這個決定,感到不可思議。
但是白若蘭已經進入考察期了,如果條件成熟,她肯定要在南陽落戶。
這個消息,不徑而走。
很快就有人知道,顧秋引進了這個近百億的大項目,因此,省委幾位大佬就在那裡議論了。
這個顧秋還真是不錯,能引進這麼大的項目,解決了我們南陽一汽的燃眉之急。
副書記說,「豈只是燃眉之急,只要白氏集團能夠穩定下來,必定成為我們南陽的納稅大戶。」
陽書記對此,沒有表態。
杜省長陪同白若蘭,在南陽一汽考察了半個月之久。考慮到在過年了,白若蘭提出,年後再簽合同。
陽書記對杜省長說,「這個項目一定要抓緊,不要因為過春節擔誤了時間。要不要把那個顧秋調過來,這段時間就讓他全程跟著這個白氏集團。」
杜省長說,「這倒不必,白氏集團還是蠻有誠意的。」
陽書記還是不放心,「這樣吧,這個春節,一定要讓客人過舒服了。你成立一個應對小組,把顧秋同志也叫過來,其他的事情不要做,專給我盯著這個白氏集團,陪他們吃,陪他們喝,把人家伺候好了。」
杜省長也沒辦法,陽書記可能是在想,自己快要退了,這個項目不能丟,因此他才不惜一切代價,要把這個項目拿下來。
顧秋被叫到省委,陽書記親自談話。
寧德那邊的事情,先放一放。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全力以赴,不遺餘力伺服好白氏集團的人。要讓他們在這裡過得開心,過得舒坦。
顧秋聽了這話,半晌沒有緩過神來。杜省長說,「書記的意思是,成立一個應對小組,由我擔任組長,你任副組長,要不惜一切代價,把白氏集團的合同拿下來。」
顧秋說,「好吧!我聽從組織的安排。」
其實他在心裡暗笑,不過他也知道陽書記此刻的心情,重視人家這是一件好事。再說,顧秋能夠借此機會,天天和白若蘭在一起,他又何樂不為?
以工作之名,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勾引投資商,哈哈——要是左安邦知道,顧秋攤上這樣的好事,他還不氣死?
接到省委的這個命令,顧秋很快就把寧德的工作交接一下,讓常務副市長臨時主持市政府的工作。
這本來是左安邦夢寐以求的事,可他聽說顧秋被臨時委任為應對小組的副組長,他就氣得跺腳。
要知道,左安邦一直在尋找機會,要搶了這個頭功,沒想到白若蘭的到來,讓他的計劃落空。
白若蘭呢,聽顧秋說,省委決定派這傢伙全程伺候自己,她就笑歪了嘴,對顧秋說,「快,給我倒盆水過來,我要洗腳。」
顧秋說,「我還是給你放一盆水,你洗個澡吧!」
白若蘭鼓著嘴,擰起眉頭,「你是不是不肯聽話?不聽話,我就要求換人!」
擦,玩真的了。
顧秋給她打來熱水,她把腳伸過來,「呶!」
顧秋道,「上面可沒有要求,讓我幫你洗腳。」
白若蘭道,「你不洗?那我讓人家洗了!」
顧秋氣得咬牙切齒的,「行!小妞,敢跟我玩這招?」
脫了白若蘭的襪子,抓住她的腳板,使勁地撓了起來。白若蘭格格地笑,「不要,不要,不要——我不玩了!」
女人說不要就是要,現在不玩,來不及了!
顧秋哼了一聲,他就放開白若蘭的腳,將她撲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