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工作人員把方丈帶過來,左安邦的表情很難看。
方丈走過來,書記秘書道,「這位是省委陽書記,你說吧,這是什麼情況?」
方丈聽說是省委一把手到了,同時也看到左安邦在,他把心一橫,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當然,他不會提及左安邦進廟問神一事,而是說拆遷的事。
「寺廟存在一百多年了,怎麼說也是個古跡,他們說拆就拆了,也不給個機會。現在寺廟裡所有的東西毀於一旦,拆遷款也不下來,叫我們何處安身?」
後面的一些和尚,抱著幾個菩薩。
「有些菩薩已經被損壞了,這是我們搶救出來的幾件僅存之物。陽書記,您一定要多多支持一下我們的寺廟,讓政府早點把拆遷款撥下來,不管是重建也好,原地恢復也好,寺廟不能拆啊!」
顧秋打量著這方丈,目光投向查德忠,查德忠說,「放心吧,這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呢。拆遷款下來,也要有個時間,工程迫在眉睫,不能拖。你們這事,我會盡快解決。」
陽書記見他表了態,就對方丈說,「以後這事,你就直接找他。他解決不了,你就找我。」
方丈撲通一聲跪下來,「感謝陽書記對宗教事務的關心,謝謝,謝謝!」
陽書記扶起他,「快起來吧。」他對秘書說,「這事你關注一下。」
秘書拿著本子做筆記。
顧秋說,「陽書記發話了,你就放心吧!這事拖不了你。」
方丈千感謝,萬感謝,這才帶著人離去。
一路上,左安邦的臉色有些難看。
方丈竟然帶著人來這裡堵截陽書記,太可惡了。
看到顧秋跟方丈這麼說,他就有些懷疑,這個和尚和顧秋是不是一夥的。
回去的時候,陽書記強調,「你們搞這個項目,省委是支持的,但是拆遷工作一定要做好。務必做到先補償,後拆遷。錢不到位,就不要動工。切記不能好大喜功,好高騖遠。」
顧秋他們連連點頭。
回到寧德市,陽書記問顧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寺廟有沒有存在的價值?」
顧秋說,「寧德縣做這個方案的時候,寺廟的人前來找過我。我當時覺得,如果是為了自然保護區,讓他們動動也無妨。可他們說這是百年古剎,有文物價值和歷史意義。我正準備派專家去考察,做評估,沒想到一夜之間,他們就把寺廟給拆了。」
陽書記問,「這是誰下的命令。」
顧秋道,「當初規劃二公里之內這個區域,是安邦同志定的。拆遷方案也是他親手批的。」
牽繫到宗教問題,怎麼就不注意點?
陽書記有些生氣,我國早有規定,對於宗教問題,不可草率從事。他搞不懂,左安邦為什麼如此不成熟?
看似是小問題,如果問題扯大了,這就麻煩了。
所以在陽書記離開之前,他對寧德班子道,「通過二天以來的檢查,你們在相當部分工作上,是非常成功的。但是有一點,我要批評你們,關於處理宗教事務這點,你們過於草率。我不管你們是誰下的命令,為什麼要拆遷人家的寺廟,這個問題你們自己去解決。」
陽書記走後,左安邦二話不說,直接上車打道回府。
寧德縣查德忠過來請示,「左書記,這事怎麼處理?」他知道自己沒有決定權,如果處理不好,對他影響很大。
左安邦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傢伙也太沒的擔當了。
「他們是什麼意思?」
查德忠說,「他們的意思,是要原地重建,不允許拆遷。」
左安邦哼了一聲,「想得倒是挺好的。你回去告訴他們,原地重建不可能!當政府的文件是放屁嗎?」
查德忠道,「那就挪地方吧,給他們挪一個地方得了。」
看到左安邦很不高興,他只得退出來。
回到寧德,查德忠第一次接見了方丈,跟方丈表了態,「在赤松嶺這塊山頭上,你們自己挑個地方吧!限一畝地。」
方丈一聽,「以前可是三畝多地啊!」
查德忠很不高興,「能批一畝下來,已經是萬幸了,你還要怎麼樣?」他在心裡暗道,誰叫你得罪左書記,你就不知道說一些好話?
他看著方丈,「你當初究竟跟書記說了什麼?」
方丈猶猶豫豫著說了,查德忠氣死了,拍著桌子罵人,「虧你還是方丈,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上次我就批評過你,沒想到第二次你還犯同樣的錯誤。」
方丈道,「卦象上就是這樣說的。」
卦象?
你跟我提卦象!
查德忠要氣死了,你就不能拐個彎?太笨了!這和尚。
看來,這是一個很死板,不懂得靈活多變的和尚,查德忠的本意是,想讓左安邦去寺廟,開導一下心情,沒想到去了之後,反而變本加厲,這就事得其反了。
寺廟換了新的地方,面積變小了,還沒有路。這深山老林的,讓人家在山裡重建,怎麼建?
方丈跟查德忠提這問題的時候,查德忠來了一句,「人家南嶽衡山還在山頂上呢!路不是修出來的,是人走出來的。」
方丈據理力爭,「算了,我去找陽書記,他親自答應我的。如果辦不到,我去找媒體!」
這句話把查德忠還真嚇住了,他終於鬆口,「行了,行了,給你們修條路吧!」
這事才算是妥協下去,打發了寺廟的人。
顧秋呢,心裡琢磨著,要找個機會把孩子們校服的事情解決。寺廟的事,陽書記發了話,相信他們也不至於亂來。
可不知道這事怎麼就讓白若蘭知道了,白若蘭打來電話,「聽說你最近遇到煩心事了?」
聽到白若蘭的聲音,顧秋心裡突突地跳,說真的,最近忙得連自己信什麼都不知道了。哪裡還有心思想其他的?要不是白若蘭打電話過來,顧秋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會給她打電話。
兩人說了一會,白若蘭道,「你又從來都不給我打電話。」
顧秋說忙。
白若蘭道,「忙不是理由。」
顧秋安慰道,「你不是故意打電話跟我生氣的吧?真的忙,左安邦又在背後算計我,我防不勝防。」
白若蘭說,「那行,如果你能過來看我,我幫你解決校服的問題。」白氏到底是一個大家族,實力雄厚,雖然曾經一度敗落,但是經過白若蘭的努力,終於東山再起。
顧秋略一琢磨,心裡就樂了,白若蘭如果能支援一下的話,校服的事情還真不是問題。
於是他就說,「我早就決定來看你了,只是一直沒有抽出時間。現在你這麼一說,搞得好像我是專程來要錢似的。」
白若蘭雖然知道顧秋這話有假,但女人嘛,說句貼心的假話,她們心裡就算是明白,也不會計較的。
顧秋說,「那我想想,最好是和芳菲姐一起來吧!這樣名正言順!」
白若蘭道,「跟她來就名正言順了?還不如帶你老婆一起過來,更加名正言順。」
顧秋就笑了起來,「怎麼?你對芳菲姐有成見?」
白若蘭道,「我不希望你和她走得太近。」
「為什麼?」
「你心裡明白。」
顧秋抹了把汗,「那我跟從彤來吧!」
白若蘭沒說什麼了,顧秋就一直在想,為什麼不許我和夏芳菲一起去?難道她還真會吃醋?這個白若蘭啊!
顧秋搖了搖頭,行,我就跟從彤去走一趟吧!反正那邊還沒有去過。
顧秋決定去新加坡,這個消息沒有告訴任何人。只和從彤說了,準備去旅遊。
從彤覺得好奇怪的,顧秋怎麼會想到去旅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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