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的時候,大家三三兩兩,交頭接耳。
顧秋自顧兒走了,也不管這些人。
回到家裡,顧秋就去了書房。
從彤最近總是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而且最近來家裡走動的人也少了。她倒是知道,這中間的道道。
顧秋前段時間,拂了左安邦的面子,所以左安邦要處處針對他。
看到顧秋進了書房,從彤也不去打擾他。
從彤媽問,「他這是怎麼啦?」
從彤道,「沒事,不要管他。」
從彤媽就覺得有些奇怪,這回來了,也不作聲,一個人進了書房。不過她也是在這個圈子裡呆了這麼久,心裡明白一些道理。
肯定是他碰到什麼事了。
從彤給顧秋泡了杯參茶,輕輕推開書房的門。
看到顧秋在看書,從彤就奇怪了,「你沒事啊?」
顧秋問,「能有什麼事?」
從彤道,「我以為你有事呢,原來在這裡看書。」
看什麼書呢?她瞟了一眼,居然是三國誌。
家裡的書櫃裡,有很多史書,還有什麼論語,包括孫子兵法,對於我國歷史,顧秋倒是熟知一二。
從彤把茶放下,笑盈盈的道,「是不是左安邦又給你出難題了?」
顧秋一笑,「他能出什麼難題?無非就是滿足一下他的心理罷了。」
從彤道:「左安邦可是有些小氣,你不要跟他計較,否則給上面留下不好的印象。」
顧秋放下書,「別擔心,當初達州這麼亂,我都挺過來了,區區一個左安邦,打不垮我。」
從彤說,「那我出去了,等下叫你吃飯。」
顧秋合上書,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目前的形勢,並不是最惡劣的。左安邦真要想鉗制自己,把自己搞毛了,不管不顧,十分強勢的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只不過這樣,容易傷及無辜。
顧秋並不想把其他人誤傷,因為他知道,這些人之所以聽命於左安邦,那完全是左安邦運用了各種手段。
目前,左家在南陽還是很強勢。老左以前的部下,都在南陽,那是一股相當不容忽視的力量。
顧秋在心裡琢磨了一番,漸漸有了計較。
從達州回來後不久,達州班子展開了廉潔自律科級,處級幹部家屬坐談會。宣傳廉政知識。
這件事情,由達州市紀委書記王為傑在辦。
顧秋把這事,傳達到了省紀委。省紀委肖副書記聽說達州搞廉政建設,還把家屬也搞起了座談會,他就要下來看看。
肖副書記到了寧德後,由市紀委崔書記隨他一起下去。
肖副書記說,「達州這個工作抓得不錯,我覺得你們可以,寧德其他地方,為什麼不效仿一下?」
崔書記說,「這其實沒什麼高明的地方,有譁眾取寵的味道,我們市紀委一向強調,要把工作做到實處。他們開這種座談會,意義不大。」
肖副書記就不悅了,「為什麼意義不大?你這種想法就不對。這起碼也是在宣傳廉政知識嘛,宣傳比不宣傳要好,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崔書記被肖副書記批評了,心裡老大不痛快。
肖副書記說,他思想不對,這種想法就是個錯誤。
在達州二天,肖副書記看到達州的工作,抓得比較紮實,他就高度讚揚了這事。
崔書記看在眼裡,老大不悅。
晚上,他說陪肖副書記去洗澡,蒸桑拿。結果被肖副書記又批評了一頓。做為一個紀檢幹部,不能廉潔自律,老想著這些事情,你的工作怎麼能抓好?」
這一天,崔書記算是出醜大了。
在達州檢查完了,回到市裡。
顧秋和左安邦都出席了接風宴。肖副書記說,「我認為達州這次的宣傳很到位,這是很多紀檢單位,值得借鑒的。我看你們市紀委也可以帶著頭,開展一下工作,把廉政知識普及到家庭,這樣對你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肖副書記說,「很多好幹部,就是因為沒有管好自己的家屬,他們就倒在這些家屬上。所以你們一定要注意,要引起重視。小心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從他們身上打開突破口,讓你們變得很被動。」
顧秋說,「肖書記的意見挺好的,我也覺得我們市委應該普及一下這方面的知識,紀委那邊努把力吧,把這工作抓起來。」
崔書記這兩天可鬱悶了,跟下去兩天,被批評了二天。
今天又被顧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擔子壓下來。實際上,這是在怪自己,工作不主動。
左安邦當然不便反對,只好說,「達州可是我們寧德的樣板,這次他們又走在前頭,的確值得我們借鑒,肖書記的意見非常好,我們寧德的紀檢工作,一定也會走在其他地方的前頭,這個請肖書記放心。」
肖副書記道,「有些同志的思想就是太保守了,工作被動,沒有一點主動性。總是認為紀檢工作,要等到出了事才去查處,難道就不能防患於未然?把工作做在前頭?」
肖副書記說,「不但你們寧德市要搞,我看其他地方都要搞起來,要把這事情,當一件大事來辦。」
顧秋笑了,「那是,沒有良好的紀律性,權力沒有監督,工作就抓不好,往往容易出偏差。肖書記批評得是,我們寧德應該加強這方面的注意。」
其實他知道,肖書記這麼做,絕對不是在幫自己,而是他看到了另一個契機。做為省紀委書記,他要做一番成績。
正如他說的一樣,不能總是被動,要主動。那怎樣才能主動?達州班子對科處級以上的幹部家屬進行廉政知識普及,這就是主動。
所以,他看到了希望。
如果顧秋沒有猜測,他肯定要借這股風,在全省範圍內進行一場運動。
在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唯有顧秋的思想,與肖副書記走得近,他說出來的話,很符合領導的心意,因此,肖副書記跟顧秋說話較多。
反把左安邦涼在一邊了,左安邦看在眼裡,氣在心裡。
其實,左安邦急的,並不是顧秋和肖副書記講幾句話,而是顧秋在旁邊吹風,要搞廉政知識普及。
這個用意很明顯啊,現在自己掌控大局,這些人都聽命於他左安邦。管的人多了,罩的盤子大了,需要你保護的人也就多了。
這麼多人,就沒有幾個出問題的?
如果他燒火燒火,燒著燒著,就由廉政知識普及,扯到其他方面,問題豈不是很麻煩?
可肖副書記的意思,也非常明顯,他很需要這麼一場運動,來支撐他的臉面。
一個人要想脫穎而出,你就必須與眾不同。
怎麼樣才能與眾不同?
左安邦看到顧秋,如此煞費苦心跟肖副書記說這些,他心裡就開始犯愁了/自己一直在整整顧秋,現在顧秋呢,開始反擊。
這一招也挺毒辣的,他就不相信,你左安邦下面這些人,個個都乾淨。
到時你護不住他們,萬先進就是他們的下場。
只要撕開了這口子,左安邦怕是防不勝防了吧?
兩人的心思,都變得微妙起來。
晚宴過後,左安邦在回去的路上,聽到小譚說,「書記,肖副書記好像跟顧市長關係不錯。」
左安邦在心裡冷哼,什麼關係不錯,只不過是尿到一個壺裡罷了。而他正要考慮的,就是如何防止顧秋利用這個機會,拿其他的人開刀。
真到那時,他左安邦可是護不了這麼大的盤子。
回到家裡,他就悶悶不樂。
曹慧被接回來了,她看到左安邦不高興,就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左安邦也不理她,進門就去了書房,半天都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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