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果然來了,看到顧秋,頗有些意外。
顧秋朝她笑了下,白若蘭純當沒看見。
這一點,顧秋有些抓狂。
這丫頭究竟是什麼材料合成的?這麼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情味。自己跟她,好歹也算是坦誠相見的朋友了,她卻如此不近人情。
說到上次的事,顧秋也很鬱悶。
是你自己這般主動,能怪我失控?你當拿別人當木頭人啊?說實在的,他無法理解白若蘭這種心態。
在那種情況下,顧秋自然以為她是想跟自己來段什麼之類的。對於這種事,顧秋基本不做,讀書的時候沒幹過,長大了之後也沒有過。
要不是同情白若蘭,他估計也不會想到這個詞語。
顧秋看到她來了,只好告辭。
夏芳菲有些奇怪,給白若蘭倒了杯水,「若蘭,你怎麼啦?看起來不高興。」
白若蘭說,「哪有?」
夏芳菲望著顧秋離去,「你對他有意見?」
前段時間開業的時候,自己還看到白若蘭和從彤聊這麼開心,在得月山莊更是如此,她們都睡一床了,聊了個通宵。
白若蘭放下茶杯,「想什麼呢?我和他能有什麼意見。」她又否認了。
顧秋走後,白若蘭的手機響了,西樓先生打來的。
他在樓下等,想約白若蘭出去。
白若蘭答應了,對夏芳菲說,「我出去下。」
夏芳菲餵了一句,「這個時候你去哪?」
「他來了!」
夏芳菲一愣,哦,明白。
走到窗口一看,樓下果然有輛車。
看樣子,是一輛新買的保時捷卡晏。夏芳菲在窗口看到白若蘭上了車,她就笑了下,搖頭。唉總算開竅了,看來有希望。
夏芳菲一直擔心白若蘭,她現在都不想回新加坡,剩下的資產,全部在這裡,如果沒有個男人,她就沒有歸屬感。
但願他們能在一起。
白若蘭和西樓先生來到咖啡廳,這裡是一個充滿溫情的世界。帶著柔情的燈光下,一對對情侶隨處可見。
他們在這裡,或交頭接耳,或輕聲交談,或勾肩搭肩,或含情默默。
一名穿著旗袍的服務員,挺有禮貌地招呼客人,「您好,請問幾位?」
西樓先生道,「二位。」
「這邊請!」
服務員就給兩人帶到一處幽靜的角落,這家咖啡廳建在四樓,臨窗而坐,感受著大街上的繁華,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的確是一種享受。
音樂,輕輕響起。
那是薩克斯演奏的曲子,悠揚,起伏。
白右蘭穿著一條帶銀片閃閃的短裙,肉色的絲襪,一字平胸的抹胸,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小褂。
喜歡短髮的她,雖然有些憔悴,但看起來比前段時間好多了。西樓先生看著她,「你爺爺的事都處理好了吧?看,我都沒有時間趕過來參加葬禮。」
白若蘭搖搖頭,「不必這麼客氣,事情都處理好了,現在我只想放下一切,好好輕鬆一下。」
西樓先生留意到,這是一個剛從人生低谷中爬出來的女子,想到白若蘭的處境,西樓先生道,你可以把公司的事務,交給夏小姐打理,她是一個很能幹的人。
白若蘭說,「嗯,芳菲姐的確不錯。再說,你們大陸的體制我有很多地方不熟,應付不過來。」
西樓先生說,「有事可以找我。」
白若蘭喝著咖啡,「你那麼忙,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西樓先生應道,「無妨,前段時間我只不過是回京城處理了一些事,現在好了。哦,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全國那些名勝古跡走走。說不定,對你很有幫助。從現在想,你要適應大陸,瞭解大陸。我們這裡地大物博,山川秀麗,風景如畫,你不去看看,實在有些可惜。」
白若蘭點點頭,「有時間我一定去。」
西樓先生笑了,「嗯,想去的時候,記得喊我,我陪你。」
「謝謝!」
白若蘭看著他,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
左安邦也在咖啡廳裡,一名年輕男子朝他走來,「久聞左市長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左安邦打量著對方,對方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黑色的休閒褲。沒經過自己的允許,他就坐在對面。
服務員走過來問,他就有一個自認為很瀟灑的動作,「一杯咖啡。」
左安邦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你是誰?」
對方自我介紹,「余理,安平人氏。」
左安邦看著他略帶傲氣的臉,不鹹不淡地問,「找我幹嘛?」
余理說,「我想您可能需要一個能幫得上忙的人。而我,很適合你。」
左安邦笑了起來,「我不喜歡太自信的人,真的,你那種自信,令人很討厭。」
余理說,「這個容易。」
表情一變,余理就變得很謹慎,低調,本份的模樣。左安邦見了,暗暗稱奇,這小子還真有幾分本事。
「說吧,你的目的。」
「與您合作,我要顧秋和杜小馬,還我一個公道。」
「什麼理由?」
余理的臉色,變得有些憤憤不平,那種怒火,似乎要燃燒起來了一樣。
「這是一個很淒美,又悲慘的故事。」
余理說了當年的事,當然,他肯定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杜小馬不顧兄弟情義,搶了自己的心上人。
而顧秋呢,則為虎作倀,與杜小馬勾結,迫使自己無辜入獄。
左安邦明白了,他能感受到,這種恨究竟有多深,有多強烈。
做為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人家奪走,左安邦點點頭,「你合格了。」
余理道,「這是肯定的,如果我沒有幾分本事,也不敢找您。」
左安邦笑了下,「你還是改不了,那種自負的毛病。年輕人,我勸你一句,做人要低調。越是有實力的對手,越要低調。」
余理道,「謝謝提醒,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左安邦端起咖啡喝了口,朝另一個方向望過去。
驀地,他猛然發現,白若蘭竟然也在這家咖啡廳。而且跟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
這名男子是誰?
西樓先生的方向,與左安邦相背,所以他看不到對方的模樣。見到白若蘭這種表情,左安邦怒火中燒。
杯子重重一放,余理是何等的精明,一眼就看到左安邦的表情,他站起來朝對方走去。
西樓先生和白若蘭正聊得開心,余理走過來。
端起桌上一杯咖啡,噗地一聲潑過去。
西樓先生坐在那裡,哪防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對方悶聲不響,就潑了自己一臉。
咖啡流下來,把白襯衣和褲子都染上了。白若蘭這才回頭,盯著余理,「你這是幹嘛?」
余理說,「不好意思,麻煩你讓一下,我要和這位先生談談。」
西樓先生看著余理,居然沒有任何表情,「你什麼意思?」
白若蘭也覺得突然,「要不要報警!」
西樓先生道,「不必了!」他就看著余理,余理道,「我們是不是應該談一下賬務的問題?你欠我們公司幾百萬,什麼時候還?」
白若蘭就奇怪了,看著西樓先生,心中有些疑惑。
西樓先生伸手扯了幾張紙,顯得特別淡定,抹去了臉上的咖啡殘液,這才沉聲道,「年輕人,你這種手段並不高明,說吧,誰叫你來的?」
余理冷笑,「果然是個聰明人,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防直說。如果你識相的話,馬上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城市。」
西樓先生的臉色一寒,「好狂妄!」
說罷,拿起手機,「阿旭,你上來一下!」
余理看到他叫人,心裡也有些緊張,果然,不出三分鐘,一名孔武有力的年輕保鏢大步而來,「老闆,有什麼事?」
西樓先生說,「這裡交給你了。」他就對白若蘭道,「我們走!」
白若蘭若有所悟,本能的點點頭,隨西樓先生離開。
背後突然傳來啊地一聲慘叫,余理的身子被人舉過頭頂,猛地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