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很不爽,「你究竟是不是我爸?這小子太囂張,扇了我一巴掌,你不幫我,還打我!什麼意思?」
曹書記吼了一聲,「滾!」
曹明就帶著女朋友,摔門而去。
留下曹書記在那裡生悶氣,曹書記老婆走過來,「他剛回來,你又趕他出去。這兒子你還要不要?」
曹書記沒好氣地丟下句,「慈母多敗兒,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房間裡傳來女兒的咳嗽,咳咳咳——「爸,媽,你們不要吵了,哥他就是那種人,以後他會明白的。」
曹書記看著女兒出來,這病怏怏的樣子,他又有些心痛。
女兒身體一向不好,醫院又檢查不出什麼名堂,這些年,京城,上海,香港都去過了。去年還去過美國,同樣沒有查出病因。
對於兒女的事,曹書記很揪心。
兒子不爭氣,女兒又生病,雖然他貴為一把手,在兒女問題上,卻是無能為力。
曹書記老伴,也只能歎息,曹書記對女兒說,「你就不要勸我了,我當沒這個兒子。」
女兒說,「哥只是一時任性,等他再大一點就會好的。」
曹書記氣得吐血,「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要大到什麼時候?好了,好了,不要再管他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把身體養好。」
女兒幽幽道:「不要為我的事擔心了,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清楚,爸,媽,只是女兒不孝,讓你們草心。你們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只可惜,我怕是不能陪你們一直走下去。如果有來生,我還做你們的女兒。」
曹書記老婆就哭了,「別說這種話,好好養身體吧,會好起來的。」
女兒說,「還是多花點時間在哥哥身上吧,希望他能明白過來,不要辜負了你們。」
曹書記歎了口氣,一個人進了書房。
曹書記住的,是一座**的院子。
他沒有跟顧秋他們一起住宿室,在清平縣,能有這種待遇的人並不多。雖然他們的房子,只有一層,但環境還不錯。
曹書記回到書房,坐在那裡抽煙。
曹明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起,「你究竟是不是我爸?這小子太囂張,扇了我一巴掌,你不幫我,還打我!什麼意思?」
這個顧秋也真是,好歹你也是個副處級幹部,堂堂的縣委常委,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
不知不覺,他居然忘了,將顧秋跟自己拉到同一輩份,把曹明跟顧秋,隔了一個輩份。
其實曹明比顧秋大,只不過在曹書記的眼裡,他永遠是個孩子。聽說顧秋打了自己兒子一耳光,曹書記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總覺得顧秋沒有給他面子。
顧秋這個時候,跟老段在一起,老段說,「我們這樣,會不會得罪曹書記?」
顧秋道:「不給曹明一點教訓,曹書記怎麼會重視?他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也活該他受這個罪。做為一個領導,要治理一方百姓,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怎麼管地方?」
老段說,「話雖然是這麼說,可現在這社會,唉,不要說是那些像曹書記這樣的領導,就連一個小小的公務員,派出所所長,他們的兒子都不得了。一個個耀武揚威的,神氣得很。現在這社會,都是這股風氣,比後台,比背景,反正只要有點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都成了這些小孩子們的資本。」
顧秋說,「曹書記肯定會不高興,而梁局呢,八成會裝聾作啞,所以這件事情,最終會不了了之。」
他對段誠貴說,「老段,你剛剛來,一切都不熟悉,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清平這圈子給熟悉了。說不定接下來,我們就有大事幹了。」
老段看著顧秋,「好吧,我盡快熟悉。」
來清平之前,劉書記吩咐,要他協助顧秋。其實這話不要說,老段也清楚的,是顧秋把他要過來當這個紀委副書記,他自然得向著顧秋。
兩人分手後,顧秋帶著蕾蕾回來,在車上,顧秋問,「今天晚上究竟怎麼回事?」
蕾蕾說,「我不小心碰了一下那女的,她就推開我,罵人了。那男的還要打我,我怕了。」
顧秋伸手摸著她的腦袋,「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被人欺負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蕾蕾道:「沒有啦,顧秋哥哥,是那些人太壞了。不過你很厲害,打得他很狼狽。」
顧秋笑了起來,「以後要是有人敢欺負我的蕾蕾,我就揍死他!」
蕾蕾用力的點頭,「嗯!」
回到家裡,蕾蕾去澡堂洗澡,顧秋坐在沙發上。從彤打電話過來,說自己明天就回來了。
顧秋說,「要是沒什麼事情,你可以多呆幾天。」
從彤說,「算了,我不能總是請假,這樣給人家留下的印象不好。」
顧秋道:「也行,隨你了。」
從彤笑嘻嘻地道:「媽媽還捨不得讓我過來,說這麼苦的環境,要我留在安平算了。我想想還是過來陪你,免得你又不老實,去偷人家的姑娘。」
顧秋暈死了。「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從苗寨帶回來了一位小女孩。她可能要哪我們住一起。」
從彤立刻緊張地問道:「哪來的小姑娘?」
顧秋說,「等你過來就明白了,電話裡說不清楚。」
掛了電話,從彤在嘀咕,「這渾蛋不會連小姑娘都不放過吧?」
她坐在床上,整理著衣服,明天一定要早點趕過去。
顧秋等著蕾蕾洗了澡回來,對蕾蕾說,「你睡房間裡去吧。」
蕾蕾說,「那你睡哪?」
顧秋揮揮手,「我叫你睡哪,你就睡哪,快去!」
蕾蕾不同意,「我不能睡你的床,我睡沙發吧!」
顧秋把她趕進臥室,坐在沙發上,想給齊雨打電話。
也不知道齊雨怎麼樣了?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可不好交差。
齊雨的手機沒電,在清平轉了幾天,居然打聽到了南莊這地方。說來也巧,她在飯店裡吃飯的時候,聽到人家在議論。
齊雨就在旁邊聽著,看看他們究竟說什麼?沒想到他們議論的,居然是南莊租妻的事情。
聽到租妻兩個字,齊雨眉頭一跳,不會吧?還有這種情況?於是她就上去請教,當然,付出了一筆小小的開支,請這幾個人吃飯。
這三個人就把南莊的事,給她細細的說了一遍。齊雨立刻趕到南莊,深入調查。
現在她正在整理手稿,打算明後兩天,再仔細調查一次,然後把稿子發了。
憑著一個記者的敏銳,齊雨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這篇稿子,絕對比清平縣那個什麼古墓要有價值。
一個窮困潦倒的山村,大部分是單身漢,娶不到老婆的男人,只能用平時積攢下來的錢租妻過日子。
當然,租妻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租妻?
還有,租妻之後,兩個人是否也像正常夫妻一樣,過著他們的夫妻生活。租期到期後,他們又會怎麼結束這段,短暫的夫妻生活?
齊雨坐在床上,用筆和紙,不斷的畫著架構,她認為這個新聞,完全可以做深度報道。
令人反思的地方太多了,稿子砸下去,對社會的影響肯定很大。齊雨心裡,既有收穫的喜悅,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
她放下筆,回憶著今天採訪到的一名婦女。這名婦女只有三十出頭,她是附後一位很有名的出租婆。
別人出租的可能是房子,或其他東西,而她出租的,卻是自己的身體。這些年,她用這青春的身子,租給了一位又一位僱主。她自己說,連自己都不記得,究竟給多少男人當過老婆。
可齊雨瞭解到,她家裡有一位癱瘓的男人,一個癡呆的婆婆,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ps:四更求花!
感謝13739939779打賞200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