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疑霧重重
出了市府,老段說,「有沒有覺得這個豐副市長很怪?」
顧秋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老段說,「市長都說他們的關係很好,可他說話,一點都沒有偏向呂大鵬。」
顧秋道:「也許是他怕受到牽連,故意顯得生疏吧!」
「有這個可能。」老段在心裡回味。
顧秋發動車子,回省城。
老段說,「隨著案子的深入,現在我反而迷糊了。這裡面的文章很深啦。」
顧秋笑了,「之所以稱之為奇州,肯定有它獨特之處。呂大鵬這個人,我們回去還得好好跟他談談。」
老段道:「最好不要,冷他一段時間。他現在估計正等著我們去找他談。」
顧秋哦了一聲,「你有什麼高招?」
老段說,「現在我大致有了思路,先拋開蒙玉玲不說,呂大鵬從工作上,應該是有幾分能力。從經濟和個人問題,肯定也是有的,但不會太嚴重。這次查到他頭上,估計是有人想搞他。」
老段看著顧秋,「其實這樣的案子,換了以前,劉書記他們根本不會去搭理,這次讓我們查這個案子,八成是認為這個案子很平淡,沒什麼特色,培養一下你的能力。」
老段說,「劉書記這也是用心良苦啊!」
顧秋笑了,「那我可得謝謝劉書記,如此煞費苦心栽培我。」
老段說,「這很正常,真的。在體制內,沒什麼事情不能解釋清楚的。我跟你說啊,以前有個領導,是軍人出身,他特不喜歡人家留長頭髮,辦公室裡的人,一夜之間都剪成了寸頭。投其所好嘛,哪裡都有的。」
顧秋沒說話,老段抽了口煙,「說實在的,剛開始我有一點抗觸情緒,覺得你太年輕,不堪大用。但這是幾天下來,我完全服了,顧主任,我可不是拍你的馬屁,我說的是事實,很多觀點你與我不謀而合,還有些地方,甚至你想到前頭去了,我是個老紀委了,帶了很多徒弟出來,他們中有很聰明的,但是像你這樣心思縝密的,的確不多見。」
顧秋道:「還是談談這個案子吧,呂大鵬在這中間扮演了什麼角色?」
老段說,「他,從某種程度上講,可能是個受害者。他身上的問題,應該是不痛不癢。只是有人抓住他不放,要搞他下台。」
顧秋說,「真要是這樣,那問題就扯大了。追查下去,會無止無休的。」
老段說,「是啊,這就要看你怎麼想了?」
「看我?」
老段道:「當然是你,如果你想查清楚這背後的真相,就如實跟劉書記說。如果你不想查了,就此結案,呂大鵬虛驚一場,官復原職。」
顧秋道:「中間還有一條人命呢?」
「這個就更好說了,推給他們市公安局,咱們不管。這頂多就是一起強*奸未遂,反被人下了惡手。跟這案子沒什麼關係。」
顧秋問,「你們以前就是這樣做的嗎?」
老段說,「你是個明白人,我也不說假話。我們要看領導的意圖,他要的是什麼結果?如果他想查下去,我們就查,如果他不想,那我們就結案。」
顧秋笑了,「難怪政府的公信力度,越來越弱了,群眾死活都不相信政府,這是自毀長城啊!」
老段說,「我聽你的,你是組長,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查。」
顧秋道:「我不管劉書記是什麼態度?他栽培我也好,應付上面也好,既然這案子到了我們手裡,我們就不能鬆懈。現在很多疑點。比喻蒙玉玲,她與呂大鵬的真正關係?比喻那個黑襯的男子,他在這中間扮演什麼角色?如果呂大鵬是被人陷害,借刀殺人,那麼要陷害他的人又是誰?我們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過壞人,像這種在背後煸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我們肯定不能放過。呂大鵬有沒有經濟問題,這個必須查清楚,如果只是純粹的灰色收入,倒是可以不去追究,但他們家裡的祠堂和老宅的房子,必須有個說法。否則顯得我們太無能,查了半天,草草而終。」
顧秋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有些事情,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領導說了還是不算,法律才有話語權。」
老段看著顧秋,臉上慢慢露出了一絲驚訝,「你真準備查下去?」
顧秋斷言道:「當然!」
老段就笑了,「果然是後生可畏,顧主任,這些人,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有原則的年輕人。」
顧秋道:「你又戴高帽子?」
老段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一個兵嗎?」
顧秋說,「說來聽聽?」
老段抽著煙,「我就是跟你一樣,太執固,太有原則。本來我有好多次機會升上去的,但是所謂的正義與原則,讓我失去了這些機會。久而久之,我就成了現在這模樣。」
老段道:「很多時候,領導需要看到的,不是真相,他們需要的只是達到某種目的。或許,給社會和群眾一個交代。所謂的真相,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就是沒有聽他們的話,在他們下了終結此案的命令後,繼續悄悄暗訪,揪出了真相。讓幾個大員下不了台。」
顧道:「你剛才是在故意試探我吧?」
老段說,「按我的個性,這案子背後的人,肯定要揪出來。那名黑襯衣男子與蒙玉玲,究竟為誰賣命?如果我們不能揪出此人,我們的工作都白做了。現在黑襯衣男子已經死,剩下的就只有靠蒙玉玲了,希望她沒事,能為我們提供些什麼?」
顧秋道:「放心吧,她不會走太遠。所有的東西,都在逃命途中丟失,她應該還在奇州。」
老段說,「幕後者也應該知道這些,他會不會派人劫殺蒙玉玲?鋌而走險的事情我見多了,這些人黑得很,為了達到目的,草菅人命。」
顧秋道:「我已經派呂大慶去尋找,但願她運氣好些,能夠讓呂大慶找到,否則就怪不得別人了。」
老段道:「這幾天,我在腦子裡把奇州這些人疏理了一片,暫時還沒有個頭緒,不知道陷害呂大鵬的究竟是什麼人?」
顧秋道:「這個很容易,你回去之後,立刻找呂大鵬談一談。奇州的情況,也可以大致透露一些讓他知道。我相信呂大鵬會有話對我們講。」
老段說,「好吧,我回去就安排。」
省紀委一招,呂大鵬等了二天,也不見顧秋他們過來問話。他就有些急了,這樣呆下去,可對他不利啊!
問過看守的人,看守的人道,我不知道,你就安心的呆著吧。他還嘀咕著,真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催著調查組來問話。
以前那些人,哪個不是能躲就躲?從來就沒有這麼主動的。呂大鵬算是有些反常。
小聶來了,看守的人把情況一說,小聶冷笑道:「別理他。」
下午四點多,老段過來了,問小聶這邊的情況。小聶做了匯報。她看到顧秋沒來,不禁有些急,「顧主任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老段笑了起來,「你掂著人家幹嘛?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小聶紅著臉,「想哪裡去了呢?我就是關心一下,他畢竟是上司嘛。」
老段說,「等下再關心他吧,你先準備一下,我們去找呂大鵬談話。」
呂大鵬站在窗口,背著雙手,明顯有些焦急。
老段和小聶進來了,看到他這表情,老段心裡明白了。「怎麼?這裡住得不舒服?」
呂大鵬道:「別開玩笑了,談正事吧,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老段道:「不急,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你用不著這麼急著交代。哦,不過我告訴你,我們剛剛從奇州回來,蒙玉玲失蹤了。」
呂大鵬臉色一變,明顯暗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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