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李昊並未停留,將碎屍盡數扔進自己挖的其中一個坑裡面,當然那劉健的儲物戒指並未扔進去,此刻就在李昊的懷裡。
但是在劉健的丹田被搗毀的那一刻,他並未發覺劉健身上佩戴的一個玉珮轟然碎裂開來。
右手緊緊的握著工兵鏟,李昊緩緩走回紫蘿的身邊在她身邊半跪著,將工兵鏟對準了紫蘿的頸部,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下來。
李昊並不是一個傻瓜,雖然眼前的女子對他心靈的觸動極大,但是還不到讓他失去理智的地步。
他十分的明白這個世界的金丹強者代表了什麼,他有一半的幾率相信眼前的女子恢復靈力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轟殺成渣。
因為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哪怕自己對她有救命之恩都沒有絲毫的用處。
也許這個世界的女子對貞潔的看重比地球要珍貴得多,這也正是李昊感覺危險的地方。
靜靜的看著地上的紫蘿睜得大大的雙眼,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透過那雙眼睛,李昊彷彿看到了紫蘿的靈魂深處。
在裡面李昊奇怪的沒有見到恐懼和不甘,有的彷彿只是一種認命和慶幸。
此刻李昊距離紫蘿的距離不超過兩尺,近距離看著她的面容白嫩且漂亮;
兩隻明亮的大眼睛,就像秋天月夜下的兩潭泉水,清澈明亮,閃動著嫵媚誘人的光彩!
一雙入鬢的細眉,連一顰一蹙,都飽含著深意,隱藏著少女的風韻,雖然李昊知道眼前的女子實際至少也超過了一百歲。但是這絲毫不妨礙李昊的審美觀念。
李昊的眼睛很地看遍了她的全身從頭上直到兩條美麗的長腿,他心裡想
「很漂亮!」
於是和紫蘿正朝他投過來的眼光交叉在一起了。
她那深沉的略微有些激動的誠實目光似乎是表示
「我的一切都在這兒。你想怎樣就怎麼樣吧!一切隨你所願!」
李昊現在確實是有殺死紫蘿的衝動,但是內心深處的那份柔軟阻礙了李昊的神經,停在紫蘿頭頂的工兵鏟遲遲砍不下去。
額頭上落下的汗水不停滴落在紫蘿的臉上!他實在做不到!
李昊緩緩站了起來,將工兵鏟又重掛到了腰間。
慢慢轉過身背對著紫蘿,雙眼看著遠處灰黃的平原,將雙眼輕輕閉上,耳中聆聽著風輕輕撫過雜草的歌聲,呼吸著帶著女子身體味道的空氣。
末了輕歎一聲,道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穿戴衣服的聲音,李昊也沒有轉身去防備什麼,在他看來就算是這個女人現在將自己殺死那也是自己選擇的。
良久之後,李昊轉身皺眉看著身後的紫蘿問道
「你為什麼不動手殺死我?」
身後的女子幽幽的反問道
「那麼你為何不動手殺我呢?」
李昊看著眼前女子的精緻的臉答道
「因為這是我的選擇!」
紫蘿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的溫柔,
「那麼,這也是我的選擇!」
李昊沉默不語,再次轉身背對著紫蘿看向遠方隱隱約約的金仙城高大的城牆。
紫蘿此刻心中也是極為不平靜,她從小就在宗門修煉,雖然平時身邊圍著她轉的一些男修也不少,但是她就是心中厭惡。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閉關修煉中度過,現在一百二十歲了,所有的東西都是一片的空白,要不然此次下山奉命查探落鳳坡也不會被劉健那小人三言兩語就哄騙著中了迷藥。
站在李昊的身後看著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很普通很落魄的男子,靜靜的注視著他的輪廓分明的側面。
這個男人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乍看起來十分平凡。
外表看起來好像落魄不堪,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看。
不知何時,清風吹過,他額前柔順的髮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
唇邊總是帶著一抹弧度,令紫蘿的心就此沉淪。
李昊將頭微微側了側,眼角瞟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叫紫蘿的女子,問道
「你怎麼還不走?」
紫蘿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這句話很美,能否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李昊將頭搖了搖,道
「不能。」
說完李昊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紫蘿道
「仙凡有別,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俗稱廢物,仙長告辭了。」
不知道為什麼,李昊說完這句話心中隱隱一痛,好像什麼自己心愛的東西丟失了一般。
但是李昊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往山下行去。
「你,你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
紫蘿有點焦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李昊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答道「我叫李挖坑。"
說完李昊義反顧的向金仙城行去,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不要去想的好。
到金仙城的時候,李昊心頭突然警覺,發現後面有人跟隨,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叫紫蘿的女子跟在自己身後數百米的地方。
雖然發現了紫蘿跟隨在自己的身後,李昊也沒有停留下腳步。站在金仙城高大的城門口,李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次算是來到極大陸最危險的一次吧。
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大多都是一些做買賣的修仙者,門口有四名城衛軍,在收取外來修仙者的入城費,每個人一塊下品靈石。
也幸虧李昊是金仙城的名人,否則的話就是一個入城費就能讓他傾家蕩產了。
正在李昊埋頭往城內走穿過城門的時候,一個聲音將他叫住
「李挖坑,站住!」
平時進出金仙城根本就沒有人會叫他的。李昊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靠近城門左邊一個店舖的門口端坐著一個看起來年紀在三十左右的男子!
男子的看起來就是那種陰狠毒辣的小人樣子,三角眼鷹鉤鼻。身上穿著一套城衛軍的服裝,只是頭盔的樣式有所不同,一般的城衛就是一個簡單的凡鐵打造的頭盔,但是此人的頭盔卻是一件下品的寶器。就這一個頭盔就彰顯了身份的不同!
此人李昊還是認識的,剛來極大陸的時候沒有少受此人的欺辱,這個傢伙正是城主周正德的兒子,名叫周缺德。
練氣初期的修為,仗著他父親是城主和築基巔峰強者的身份,所以擔任了城衛軍總管。每每想起這個名字李昊就有想笑的衝動,真是人如其名!
平時也是趾高氣昂,壞事做絕,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不知道他現在叫住自己做什麼呢?
在極大陸李昊就是一個螻蟻,由不得他不低頭,對著那周缺德微微行禮道
「周公子叫住我,不知有何事?」
周正德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靠椅上,斜著眼睛看著李昊,一張馬臉上隱約流露出淫邪狡詐的光芒。
「你的入城費呢?」周正德問道
李昊一愣,強忍下心中的怒氣,答道
「周公子,小人是金仙城的住民,按照金仙城的規定可以不需繳納入城費的,還請周公子」
李昊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哼,什麼規定?金仙城的規定是誰訂的?現在規定改了,現在規定你李挖坑進城就要交入城費。你可聽明白了?」
周缺德邊說邊端起一邊一張茶几上的靈茶喝了一口,喝完用眼角瞟了一眼李昊,繼續說道
「怎麼?你有意見?」
李昊的眼中冒出了憤怒的光芒,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這周缺德明顯就是在欺辱自己。
邊上的幾個城衛兵也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心道:你堂堂城主公子怎麼在這裡欺負一個渾身沒有一點修為的廢柴?平時城中來了囂張跋扈的強者怎麼沒見你蹦出來?
李昊現在知道和周缺德硬來吃虧的只有自己,於是雙手舉起做了個揖,道
「小人現在身邊並銀錢,加沒有靈石,家中還有少許銀錢,請容小人去城中居所將銀錢和房屋變賣,將入城費給公子送來如何?」
「那怎麼行?你要麼現在就交入城費,要麼現在就出城去。或者還有另外一個折中的辦法。」
周缺德的話怎麼聽起來有種玩笑的意思?
看著周缺德那張令人厭惡的臉,李昊的臉上不動聲色,只是眉毛微微的皺了一下問道
「不知是什麼折中的辦法?」
「哈哈哈哈,簡單,只要你李挖坑,從我胯下鑽過去即可!本公子就免了你的入城費如何?這個生意划算吧?入城費可是一個下品靈石啊,只怕將你那破房子賣了也不值一個下品靈石吧?」
說完周缺德站了起來,走到城門中間站定,挺著肚子,將雙手背在身後,雙腿極為誇張的張開,頭顱還高高的昂起,鼻孔朝天。嘴中喝道
「還不來?便宜你了。哈哈哈哈!」
李昊的怒氣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士可殺不可辱,哪怕是死李昊也不會做這種胯下之辱的事情。
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李昊的右手緩緩摸上了腰間的工兵鏟,他打算拚死一搏,殺一個夠本了。
正在李昊緩緩走進周缺德的時候,一個極為好聽卻略顯冷漠的女子叫道
「慢著,夫君,你忘記了?你還有靈石在我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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