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停電,要人命,關鍵時刻停什麼點,各種焦躁,各種不安,雷陣雨是我們無法阻擋的,云云求原諒——————————————————————————————————————————————————————————————————
胡麗欣慰地笑著,握住法拉的手。
「謝謝你!」
法拉搖搖頭,趕緊去抽杯裡的奶茶,想用此來緩解自己的心情,法拉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不對,只有大口吸著奶茶,用粗吸管抽著杯中的珍珠粒,思緒混亂地像是一團亂麻還摻了一把亂髮。
魏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休息,剛從施工現場回來的他,累得很。眼神一遍遍掃過大門處,每掃一遍臉上的遺憾就多一層。
「咳咳,勇哥你這是叫做望斷秋水嗎?你已經掃瞄了大門口無數次了,不要那麼花癡好不好?你要是想見她就給她打電話。」陳涵說完,把魏勇的電話遞過來。
「多事。」
|「我看我還是找人把那院牆給拆了吧,太礙事了。」陳涵嬉皮笑臉地說。
「要不然,你把宋法拉弄你身邊工作,怎麼樣?」陳涵戲謔魏勇。
「不錯不錯,這倒是個好主意。」魏勇絲毫不介意,照單全收了陳涵的話。
「大白癡,沒見過你這麼白癡的。」陳涵說完大搖大擺拿起安全帽朝著工地走去。邊走還邊大聲說:「我就知道一向好命的我跟你在一起,我就變成了勞碌命,苦不堪言啊。」
魏勇看著他苦大仇深的樣子說:「你還怪我,你明明就是少爺身子奴才命。」
陳涵轉過身,惡狠狠地瞪著魏勇豎起了大拇指,魏勇一聳肩雙手一攤說:「不要崇拜我!」再仔細看。陳涵豎起的大拇指方向是朝下的,魏勇臉瞬間變綠,抓起手邊陳涵的手套狠狠砸過去,陳涵接住手套轉身高舉手套揮了揮,很瀟灑地走向施工現場。
魏勇知道陳涵是不會和他計較誰付出的多。這份友情的重量早就超過了親兄的情意的重量了,但是大男人之間要是千恩萬謝真的很煞情意。
魏勇轉身看著大門的方向,已經正午時分,可是法拉怎麼還沒有來?要不要去找她一起吃個午飯呢,這是個很不錯的想法,魏勇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周密,就拿起電話撥了法拉的電話。她不知道法拉此刻正陪著胡麗坐在奶茶店呢!
電話接通。
「喂!」法拉的聲音傳來,她那如同淡淡抹茶的香氣般恬淡的樣子在魏勇的眼前出現。
「法拉,我去找你一起吃午飯,等我!」魏勇怕法拉拒絕,先斬後奏了。
「別,我現在和同事一起吃飯呢!」法拉趕緊阻攔。
「這樣啊,我知道了。」魏勇的聲音裡不乏遺憾,悻悻地掛掉了電話。
法拉掛掉電話朝著胡麗尷尬一笑。
胡麗看著法拉的臉問:「是魏總的電話?」
法拉尷尬地點點頭。
「給你們天馬發了。」
「沒事,說說你要我做什麼吧!」
胡麗點點頭說:「你只要在病房外等著我就好。」
胡麗跟法拉交代了相關事宜,法拉應允。兩個人回去上班,依舊面對面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週六這天天氣好的不得了,法拉早早就來找胡麗,胡麗並沒有來到鎮上最好的醫院,而是來到了偏僻點的一家私人醫院,法拉看著醫院的白色,心裡發怵。
「胡麗你真的都安排好了嗎?」
胡麗肯定的點點頭。
法拉知道胡麗在美源鎮沒有什麼熟人的。那怎麼能認識這私立醫院的醫生呢,答案很簡單,就是這些都是那個男人給她安排好的,法拉警覺地看看四周,沒有看見錢朝君的人影。法拉自嘲,錢朝君何許人也,老狐狸一隻,他辦了這樣的事情,怎麼會拋頭露面呢?
走進醫院的二樓大廳,「婦產科」幾個紅色的大字顯得十分醒目,法拉一直牽著胡麗的手的,此刻,胡麗潮濕冰涼的手心讓法拉感到了她的緊張和害怕。
「這裡就是。」胡麗說道。
來蘇水的味道讓法拉覺得窒息,「可不可以不去?」她小聲地問胡麗,胡麗看著法拉,長舒一口氣,下定了決心說:「反正早晚要解決的,法拉。」
法拉看到了他臉上的悲傷和無奈,一瞬間胡麗曾經的盛氣凌人都變得可悲。
一進婦產科,軟椅上坐著幾個挺著肚子的「准媽媽」熱情地聊著天候診,臉上洋溢著的幸福與胡麗臉上的憂傷和恐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法拉,我去那間診室找醫生,你等我一下。」胡麗輕車熟路走進了一間診室,法拉在外邊飽受不斷來候診的孕婦和陪同孕婦的人的眼光的打量,簡直對她是一種摧殘,法拉不停地踱著,還不時伸胳膊蜷腿做運動,來證明她不是孕婦。就在她自我表演盡興的時候,一位好心的阿姨走過來好心地說:「姑娘,懷孕的人可不能這麼運動,對胎兒不好,尤其是頭三個月得格外小心,小寶寶脆弱著呢,你就是再累,也得忍耐。」周圍的人都贊同地點點頭。
法拉聞言各種凌亂。
「阿姨,我沒懷孕。」法拉趕緊辯解。
「呵呵……不好意思沒關係,的那個你肚子漸漸隆起來,你就覺得幸福了,懷孕的女人是最漂亮的。」周圍的人又是贊同地點頭,法拉凌亂的不能再凌亂,灰溜溜地逃到牆角,心想:這個阿姨真強大啊!
胡麗終於走出來了。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小時候,法拉最害怕打針,看見穿白大褂的醫生就會哇哇大哭,以至於看見食品店的穿白大褂的阿姨都要跟自己的媽媽哭,糗事歷歷在目啊!
「法拉。跟我走!這是白大夫。」胡麗跟法拉說。
法拉剛走到胡麗跟那個醫生旁邊,那醫生轉身看著站在一起的胡麗說:「真的不打算要?」
可是坐在軟椅上的候診眾人只能聽見醫生的話,卻沒看到醫生的目光是落在了誰的臉上,但是他們的目光齊唰唰地落到了法拉的背上,法拉的餘光捕捉到有人在看她。是的,是在看她!又是一陣凌亂!
「不要了。」胡麗肯定地說。
醫生點點頭。
三個人隨即往外邊走,身後的話讓法拉覺得萬箭穿心,「真是作孽啊,年紀輕輕的,早知道不要,就不要懷啊!」
「是啊。不負責任啊!」
「沒天理!」
法拉知道他們口誅的對象就是她,而不是胡麗,一頂大大的黑鍋扣了下來。
醫生帶著胡麗住進病房,法拉看著這刺目的白,想到胡麗的心情,不禁憐憫之情氾濫。
住進病房的胡麗被注射了一針黃體酮後開始接受靜脈注射催產。她一直躺在床上,大波浪長髮散亂地鋪在枕頭上,本就憔悴的她看起來更加憔悴。
胡麗目不轉睛地看著有男人陪伴的臨床女人,一言不發。她想到的男人不是錢朝君,而是馮西輝。這個彷彿人間蒸發掉的老男人,始終住在她心裡,一串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落進髮絲裡。
直到傍晚時分,她才開口對法拉說:「我現在覺得每過一個小時就像熬了一年一樣。」
一天的時間裡,除了護士來換過幾回藥,沒有人跟她主動搭話。
經過兩天的催產注射。胡麗的肚子開始疼痛難忍,醫生決定為胡麗進行墮胎手術。「孩子已經成形了,需要她自己生。」醫生對法拉說,「你讓她吃點兒東西,別使勁叫。一會該沒力氣了!」
第三天晚上8時,已經疼痛難忍的小饒被推進手術室。法拉在門外等候了四個個小時,不時能聽到裡面傳來胡麗痛苦的喊叫聲。
晚上十二點,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的胡麗被推出手術室。醫生說,因為胎位不正,胡麗費了不少力氣出了不少血,不過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
到了病房,滿臉是汗的胡麗無力地說:「我從死裡走了一遭。」法拉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地落淚,轉過身去擦拭腮上的淚。
「法拉,別哭,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不會讓你遭這樣的罪的。」胡麗費力地說。
法拉一直陪著她,
因為太過於虛弱,胡麗沒法立馬出院,只能在醫院住一天。一天後,胡麗拿上術後恢復的藥就離開了醫院。
法拉送她回宿舍,在宿舍裡,胡麗看著法拉為她忙前忙後,忽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懊悔不已。
「法拉?」
「嗯?」
「你不恨我嗎?」
「我也想恨你,但是恨不起來。」
「你知道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情嗎?」
法拉一怔,她笑笑說:「過去的就都過去吧!」
「其實你當時被調到開發部,也是我的主意……」
胡麗的話還沒說完,法拉就截斷了,「胡麗,別說了,我不去想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我怕我知道了就沒現在的寬容了。」
胡麗擦拭一下眼角說:「你都知道?」
「你覺得我很傻?」
胡麗不再做聲。
「你躺會吧,我去幫你燉一隻雞去,你現在的身體需要大補。」法拉說著就往外走。
「法拉……」胡麗叫道。
「你還想吃什麼?」
「不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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