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天看著腳下忽然笑了,輕輕說道:「在被封印了之後,你們便一直尋找機會,為了奪回自己的身體嗎?」
克拉克環抱雙臂,回答道:「不,我們已經說了,我們的目的並不在此。將意識融於能力十分困難,我們在孤島上花費了整整六十年的時間,才終於找到一種能夠維持我們意識的方法。」
「那就是夜?」周曉天聽後問道。克拉克嗯了一聲,說道:「沒錯,那就是夜,所以如你所說的那樣,夜並不是一個人,而是我們兩個。在這六十年間,因為戰爭以及戰爭余後的影響,靈界仍有人打著s社團的旗號進行自己的野心,s社團最終也被改為了s組織。經過了六十年,當夜出現後,我們接手了這個s組織,並將這個組織發展到了現在。」
「不是還有十天嗎?」周曉天忽然說道。東方拂曉和克拉克都沒有說話,只見周曉天慢慢抬頭看著他們,說道:「不是還有十天嗎,天船衝破天機印痕的時間?」
天機鎖封印了整個天船一百多年,現在威力早已消減,傳言至現在只剩十天左右的時間便會衝破天機印痕的封印。周曉天看著東方拂曉和克拉克,突然大聲問道:「只剩十天了而已,可你們為什麼不再等十天,偏偏要費盡心機地害死那麼多人?」
兩塊石鑰,四塊穴泉,光因此死亡的人就不知有多少,更何況面前的這艘天船,以及藏在周曉天體內的沒幾個人知道的乾坤鐘。看著渾身激動的周曉天,東方拂曉這時緩緩說道:「我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的目的並不只是為了奪回這個身體,所以那些代價肯定是要付出的。」
「那麼現在,你們還要進行你們的s計劃,那個控制整個靈界的計劃嗎?」周曉天死死盯著東方拂曉和克拉克,雙眼儘是憤怒。一絲絲寒冷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如同霧氣一樣飄到了東方拂曉和克拉克面前,令那二人內心也觸動了一下。
周曉天忽然冷笑一聲,又說道:「或者說,你們費盡心機在天船衝破天機印痕之前復活,是因為不想讓天船復活,不想讓天船裡面的其他人重見天日?」
東方拂曉和克拉克眼中都閃過了一絲吃驚的目光,只見周曉天盯著他們,臉上的笑十分怪異:「當初邪煞靈為什麼會逃脫?恐怕是有原因的?如果你們整個s社團真的團結,那只邪獸又會跑出流海神域,去危害靈界嗎?」
聽了這話,東方拂曉和克拉克都沉默了起來,過了好久,克拉克才深深歎息了一聲,說道:「沒錯,當時的s社團,內部確實矛盾重重。」
周曉天對此沒有說話,只見克拉克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痛惜的回憶:「我一手創建了整個s社團,一手創造了屍骨魂界,然而在天船造好之後,整個s社團的權利卻落入他人之手……」
「所以,」周曉天忽然接過克拉克的話,說道,「邪煞靈,是你們放出來的?」
東方拂曉和克拉克眼中都充滿了明顯的震驚,而且那種震驚過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消失。末了,東方拂曉才張口說道:「你說得一點沒錯,邪煞靈就是我們放出來的。」
周曉天笑了,一直不停地笑,可就連他也不知道那種笑聲裡到底包含了什麼情感。他笑了好久,忽然衝著東方拂曉和克拉克吼道:「那你們知不知道,邪煞靈在當時對靈界造成了怎樣的傷害?!在當時害死了多少人?!那只邪獸,如今又有多少人因它而死?!」
看著周曉天暴怒的眼睛,東方拂曉忽然一揮手,一大片淡黑色霧氣馬上在他身邊飄浮了起來。黑霧漸漸瀰漫了他的身體,只見他看著周曉天,說道:「這個已經不怎麼重要了。看在你挽救我們的面子上,我只想給你提一個建議,就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因為天船,很快就要沉了。」
天船一沉,裡面的一切都將葬於弱水中,即使天機印痕的封印消失,裡面所有人也會死亡,裡面的一切也會成為歷史。所以周曉天一驚,卻握緊了右手,說道:「既然是我放你們出來的,那我絕不能讓你們兩個逃出天船。你們不屬於這個時代,所以你們應該隨回憶一起葬身在你們的時代當中。」
「如果你辦得到的話。」東方拂曉聽後說道。他身邊的那些淡黑色霧氣越散越濃,只見他看著周曉天,緩緩說道:「我除了會使用時空能力外,還能完美地控制天道,所以你無法殺我。至於我身邊這個人,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同樣無法殺他。」
周曉天胳膊又覆蓋了那層淡淡的紫黑色,他沒有多言,只是大吼一聲,迅速向東方拂曉和克拉克衝了過去。
弱水上方,東主已經來到了天船面前,從異界召喚出的石橋眼看就要接到石橋上了,所以他的表情十分欣喜。看著面前巨大的天船,他緩緩說道:「天船,終於是我們的了。」
通——
一聲巨響,整個天船都產生了強烈的晃動,東主對此一驚,可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天船裡面又傳出了一聲巨響。東主對此十分疑惑,哪知一聲巨響接一聲巨響從天船裡面傳了出來,似乎天船裡正在進行一場驚天動地般的戰鬥。
岸邊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戰鬥,一起看向了遠處的天船。受到天船晃動的影響,本來平靜的海面竟然變得起伏不蕩,許多海水居然撲上石橋,落在了橋面上。東主見勢不妙,馬上後退,一步步退向了岸邊。
天船裡的巨響依然沒有停止,而且和剛才比起來,竟然越演越烈。整個天船在不斷晃動,而天船受此影響,船體上散發出了一種奇妙的光芒,非常詭異,卻又相當神聖。
天道!
岸邊的人滿臉驚訝地看著天船,誰都知道天船為天機鎖所封印,可誰也沒有想到,天船居然會為天道保護。看著天船表面那層不斷晃動的天道光芒,誰也沒有想到,裡面的戰鬥居然會激烈到這種地步,令受天道保護的天船也產出了如此光景。
「裡面的人,是夜嗎?」米勒看著天船說道,眼中出現了一絲憂慮。畢竟能進入天船的除了周曉天以外,只有傳言也是時空族人的夜。
聽了米勒的話,楊晟沒有回答,只是眼中同樣出現了憂慮的目光。東主已經由天船附近退到了岸邊,可天船裡的戰鬥不止沒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
通——
天船表面忽然被什麼東西打出了一個兩人多高的大洞,碎片如石頭一樣飛向高空,又迅速落在海面上,沒有任何停留便沉了下去。岸邊上,哪個人不對此吃驚,天船表面覆蓋著天道,因此誰能想到,裡面的攻擊竟然能擊破天道,令天船出現了如此大一個破洞。
天船裡恢復了安靜,可在短暫的安靜之後,平靜的弱水居然開始湧動,明朗的天空也在一瞬間變得陰暗,好像一場風暴即將來臨。整個海面如同瘋狂了一樣,海水推著天船向岸邊游來,撞在石柱上時,那一排石柱竟被撞得粉碎,化為廢墟紛紛掉進了海水裡面。
天船向岸邊游來,正在這時,天船上出現了三個人影,而那三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烈的戰鬥氣息,即使相隔很遠,也完全感受得到他們身上的那種氣息。其中一人是周曉天,可在看到其他兩人時,不少人的眼中都充滿了震驚的目光,不止夜神殿的人,就連s組織的人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目光。
「那是,帶領s社團建造了天船,創造了屍骨魂界三重天,曾被稱為暗黑殺手的金族最強者奧古斯丁·克拉克,和傳說中的第一個預言之子,東方拂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