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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魔道失控第一節 文 / 競存生靈

    黑暗中的裂痕越擴越大,然而光線還是忽明忽暗,周曉天和歐文身處其間,身影時隱時現,十分模糊。

    歐文摸著胸前那道傷口,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因御幻而受傷,這還是第一次。周曉天,你還真是了不起。」

    歐文輕輕一揮劍,一股強大的靈力立馬由他身上散發而出,正是不斷浮現的自然靈力。自然靈力一被注入他的眼中,幻仙眼的威力馬上得到提升,周圍的黑暗也因此又迅速出現了一道很長的裂痕。周圍的光線明顯增加,聲音也明顯大了很多,然而那片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只見一滴血從歐文眼中慢慢落下,仿如一顆紅色的淚珠一樣。

    周曉天努力控制著幻仙捨神,努力控制著魔道,努力控制著自己,然而由於已經耗盡了靈力,他只能依靠魔道來控制幻仙捨神,因此魔道十分猖狂,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感到那股強大的異界靈力在與他不斷搶奪自己的身體,頭腦也由此不斷出現眩暈的感覺,好像天地在不斷旋轉一樣。

    「你還能堅持多久……」

    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周曉天腦中,令周曉天大吃一驚,待他睜眼看時,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在黑暗中時隱時現的詭異身影。

    鏡現體。

    「你怎麼會在這兒?」周曉天看著鏡現體問道。聽了他的話,鏡現體反而笑了一聲,說道:「我以為你會問,我怎麼現在才出現呢?」

    周曉天驚疑地看著鏡現體,當鏡現體從黑暗中向他慢慢走來時,他才發現鏡現體手裡竟然提了一把閃耀著冷亮光芒的劍。

    舞焰劍。

    「你還真是恬不知恥,奪得別人的武器,還在這兒大言不慚。」周曉天看著鏡現體說道,聲音充滿了諷刺。聽了他的話,鏡現體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道:「恬不知恥?你在說什麼,本體?你和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我們都屬於真實者的一部分,真實者擁有舞焰劍,所以我和你當然都會擁有舞焰劍。」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的嗎?」周曉天聽後問道,聲音充滿了不滿。鏡現體突然停下腳步,低著頭答道:「當然不是,我來,是為了成為真實者。」

    鏡現體乃心魔,一旦周曉天被心魔佔據,情況有多糟糕,他比誰都清楚。因此他冷笑一聲,用舞焰劍指向了鏡現體,說道:「做夢!」

    周圍似乎強烈晃動了一下,周曉天一驚,待回過神時,只見黑暗中竟出現了十幾道裂痕。那些裂痕在不斷擴散著,隨著裂痕的擴大,周圍的光線馬上增強,不止歐文,就連康拉德、殺神和凱瑟琳三人也逐漸看清了面前的戰況。周曉天意識到他的黑暗結界正在崩潰,不由握緊舞焰劍,準備趕結束這場戰鬥。

    「你,準備結束嗎?」歐文低著頭,卻似乎瞭解周曉天的一舉一動,周曉天心裡剛想結束戰鬥,歐文便低頭問道。周曉天微微吃驚地看著歐文,只見歐文慢慢抬起了頭,可當他看向周曉天,周曉天心裡的那份震驚是增強了不少。只見歐文雙眼已經被鮮血浸透,他滿臉都是鮮血,並非隨著天道的不斷刺激,鮮血仍從他眼中向外流著。他看著周曉天,忽然將問天劍倒插於地,睜大雙眼,說道:「那這場戰鬥,就由來我結束!」

    天道的力量再一次由歐文身上散發而出,而且這次的威力比起剛才還要強大。伴隨天道和幻仙眼的雙重攻擊,整個黑暗結界完全崩潰,迅速出現了數道裂痕,那一塊塊黑暗竟如破碎的鏡子碎片一樣從空中直往下落。周圍又逐漸恢復了正常,歐文忽然從原地消失,瞬間移動到周曉天面前後,立即舉劍向他砍來。

    看著鋒利的問天劍,周曉天想也沒想,可就在他準備舉劍防禦的那一瞬間,異界靈力就像洪水一樣浸透了他全身,令他動也不能動。他內心一驚,還在擔心自己該怎樣防禦,鏡現體的聲音偏偏再次在他面前響了起來:「看來,你已經支持不住了。」

    周曉天大吃一驚,抬起頭時,只見鏡現體正手持舞焰劍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他發現自己身上連一點力氣也沒有,栽倒在地,靠舞焰劍才沒有倒下,看著他的樣子,鏡現體不禁笑了:「你這個樣子,還真是難看啊,本體。」

    周曉天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十分狼狽,可他沒有任何辦法,想站都站不起來。鏡現體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忽然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周曉天一驚,轉頭看向四周時,才發現四週一片黑暗,如同黑暗結界一樣。他正在猜想是不是自己陷入了黑暗結界中,只聽鏡現體笑道:「這兒,可是心魂啊。」

    周曉天大驚,看向鏡現體時,只見鏡現體一揮手,周圍的黑暗馬上閃了一下,就如一道雷電閃過之後大地突然間亮了一下一樣,借助那道亮光,他發現自己正站在通天柱上,可是整個心魂一片黑暗,周圍完全沒有半點光芒。他緊緊地咬著牙,看著鏡現體問道:「你做了什麼?」

    「不是我,而是你。」鏡現體對此回答說。周曉天心裡充滿了疑惑,只見鏡現體看了一眼遠處,說道:「知道嗎,雖然你會使用魔道,可在你潛意識中,你還在懼怕魔道。正因如此,我才佔據了所有魔道的力量,將魔道遍佈整個心魂。你以為是你在控制魔道,不,是我,因為你害怕魔道,因為你害怕魔道的力量,所以,你根本法完全掌握魔道,所以,當你耗盡靈力卻偏偏要使用魔道的時候,魔道就會為我佔據,心魂,也會成為我的天下。」

    周曉天吃驚地看著鏡現體,他想自己潛意識中可能真的還在害怕魔道,可他從沒想過,心魂會被鏡現體完全佔據。他扶著舞焰劍,可再怎麼努力依舊站不起來,鏡現體對此笑了,說道:「本體,別白費力氣了,現在的你,根本沒有一點戰鬥能力。我要謝謝你,在這種時候開啟了星痣,等我殺了歐文·西門,再來向你報喜。」

    一聽這話,周曉天雙眼頓時充滿了震驚的目光,可是鏡現體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他舉起舞焰劍,用力砍在周曉天面前後,本來堅實的通天柱表面竟然被打得支離破碎。周曉天對此猝不及防,可他沒料到的是,當通天柱表面破碎之後,下方竟是一湖冰冷的水。他這時才知道,通天柱內部竟是冰冷的水流,可在沉入湖水中後,湖中似乎有一隻強大的手一樣,將他一直拖向了不見光芒的湖底。

    鏡現體站在湖水表面,看著慢慢沉入湖底的周曉天,說道:「再見了,本體,如今,我終於可以成為真實者了。」

    崩——

    清脆的撞擊聲在周曉天和歐文之間響了起來,感受著周曉天那非同一般的防禦能力,歐文不覺吃了一驚。在他面前,低著頭的周曉天忽然冷笑道:「你的攻擊還真弱啊,歐文·西門。」

    周曉天抬起了頭,只見他的雙眼漆黑一片,而且漆黑之中還有片片血紅。歐文從沒見過周曉天這個樣子,吃驚之餘,內心還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周曉天用力揮出了舞焰劍,力量之強,竟連歐文也法防禦。他從原地消失了,那股被揮出的力量由此落在了不遠處的樹幹上,一整排樹幹竟然齊茬斷裂,而且令人吃驚的是,那些斷裂處異常平整。

    歐文出現在不遠處,微微轉頭看了一眼那排被斬斷的樹幹,眼中充滿了疑惑。周曉天這時看著他,說道:「斬魂果然厲害,居然破解得了黑暗結界。可是歐文·西門,對於黑暗結界這種超強的幻境,你到底能破解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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