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天扶著舞焰劍站了起來,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才發覺自己由於靈力使用過度,此時體力幾乎透支。懷斯族長這時從空中落下,停在薩拉旁邊後見薩拉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禁鬆了口氣,看著周曉天說道:「謝謝你,孩子。」
「沒什麼。」周曉天聽後回答道。他扶著舞焰劍向葉雪嵐和時昱羽走了過去,見他走過來的身影,葉雪嵐不禁哭喊起來,聲音充滿哀求地說道:「曉天,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好嗎……」
周曉天來到時昱羽面前,用力將舞焰劍插在地上後,慢慢向時昱羽伸出了右手。時昱羽看出他已到極限,於是笑道:「別勉強了,周曉天……」
周曉天沒有說話,只是集中精力御起了靈,就在這個時候,一片青煙出現之後,鬼叔瞬間移動到他旁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看著鬼叔的樣子,周曉天只是說道:「放開。」
看著時昱羽已經無法支撐的樣子,又看著周曉天體力透支的樣子,鬼叔不由說道:「遭到斑斕眼的攻擊,受了那麼重的傷,又轉走了那麼龐大的妖火球,還用時空能力將神器放入了薩拉體內,強行使用流光逆轉,你已經做得夠多了。這些劍上佈滿了天道之雷,如同你再使用流光逆轉,它們會立即攻擊沒有絲毫防禦能力的你,加上現在你的體力早已透支,所以你根本不能使用流光逆轉,否則,你會死的。」
聽了鬼叔的話,葉雪嵐雙眼不由充滿了震驚。她知道只有流光逆轉才可以救時昱羽,因此一時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曉天還要強行使用流光逆轉,鬼叔見狀,說道:「孩子,風族不需要你付出這麼多。」
「我只是在救自己的同伴而已。」周曉天聽後回答說,聲音十分固執。見他一臉執著的樣子,鬼叔忽然歎息了一聲,說道:「那也不需要。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剩下的,就交給我。」
周曉天幾人眼中都充滿了疑問,他們沒人明白,對於這種嚴重的傷勢,除了流光逆轉外,還有什麼能夠挽救。鬼叔鬆開了周曉天的手,又將手放在了時昱羽身上,看著這一幕,周曉天立刻想起了鬼叔獨特的能力回影風。回影風能將其中一人身體的情況轉移到另一人身上,是一種分享與轉移的能力,因此周曉天明白鬼叔是想將時昱羽的傷勢轉移到自己身上,忙叫道:「不要……」
鬼叔忽然大吼一聲,一股強大的靈力立即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幾乎逼退了周曉天和葉雪嵐。不遠處,懷斯族長看著鬼叔的樣子,臉上不禁充滿了沉痛的表情。
一片青色光芒忽然由鬼叔身上散發而出,待那片青色光芒消失後,只見那片劍刃竟然由時昱羽身上轉移到了鬼叔身上。鮮紅的劍刃佈滿了鬼叔的身體,在他旁邊,時昱羽身上沒有留下任何一把劍刃,甚至連一個傷口也沒有。
時昱羽目瞪口呆地看著鬼叔,見鬼叔向前倒去,他馬上起身,將鬼叔扶了起來。他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鬼叔這時扶著樹幹,慢慢靠在了樹上,看著依舊為戰火映得通紅的夜空笑了。只見夜空中,一大群一大群大鳥從空中飛過,卻是龍捲風的成員及時趕到。一見這種情景,康拉德只能說道:「撤。」
見生死林和日月食都在撤退,鬼叔臉上那份從容的笑容沒有散去,嘴裡這時輕輕說道:「終於趕到了。」
「舅舅。」時昱羽看著鬼叔叫道,眼中噙滿了淚水。周曉天和葉雪嵐也趕了過來,圍在了鬼叔身邊,只見鬼叔喘息了一聲,說道:「你們是靈界的希望,靈界還要靠你們來支撐,所以你們絕對不能有事。不要悲傷,堅強地走下去,你們,還有自己的路要走。」
鮮血將鬼叔身下染得一片血紅,鬼叔忽然看著時昱羽,說道:「孩子,不要哭,我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你母親,現在,終於可以去見她了……」
鬼叔的嘴角還浮現著剛才那份笑容,只是慢慢閉起眼睛,再也沒有說話。淚水從時昱羽眼中不斷滑落,落在了地上,落在了時昱羽的衣服上,也落在了他緊握鬼叔的手上。
風族古陵附近,林雨萱和歐文還在激戰。到處飛舞著鋒利的劍刃,到處飛舞著青白色的雷電,那些劍刃和雷電覆蓋了周圍好大一片地方,外人根本無法進入,似乎只要踏入一步,就會受到致使攻擊,頃刻之間喪命。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緊握問天劍的歐文,林雨萱忽然問道:「為什麼會對心海之淚感興趣?」
「不是我對那枚鑽石感興趣,而是康拉德,他只是讓我來拿這枚鑽石而已。」歐文聽後回答說,臉上儘是不在意。
聽了歐文的話,林雨萱不由冷笑一聲,說道:「你現在怎麼執行起別人的命令來了?」
歐文臉上那份不在意的表情沒有消失,他輕輕哼了一聲,回答道:「我來拿這枚鑽石,僅僅只是因為它在你手裡而已,如果是在別人手裡,我絕對不會感興趣。」他說著舉起了問天劍,又說道:「所以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鑽石,而是你。」
「你很想打敗我嗎?」林雨萱聽後問道。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寒氣,如同以往一樣,像霧氣般瀰漫在她周圍,令別人絲毫靠近不得。
歐文對此輕輕一笑,說道:「四年多前,我們曾在主峰對戰過,不過對那次的靈力戰我根本不滿意。你我都是手持神器之人,所以我最在意的,還是這場神器間的戰鬥,會是怎樣的結局。」
「你還是一點沒變。」林雨萱聽後淡淡地說道,聲音聽不出什麼感情。聽了她的話,歐文忽然不間斷地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一開始他只是低頭笑著,到最後完全仰天大笑,樣子十分狂蕩。
林雨萱十分疑惑地看著歐文,見他的笑聲根本沒有停止,不禁問道:「你在笑什麼?」
過了好久,歐文終於低下了頭,用左手蓋著臉,說道:「沒變?你說的對,我沒有變,我也不可能變,因為我選擇的是影之路,一條無法改變的路。」
未知裡面的事情只有周曉天和歐文兩人知道,所以林雨萱不明白歐文的話的是什麼意思。她正感到迷茫,歐文忽然又說道:「和我相比,那個白癡選擇的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暗之路。」
「什麼暗之路?」林雨萱聽後問道,眼中閃過了一絲焦慮,內心也出現了一種不安。歐文笑了兩聲,慢慢抬起了頭,看著她說道:「什麼暗之路?如果說我的影之路是虛幻之路的話,那他的暗之路,就是一條死亡之路。」
林雨萱眼中出現了一股震驚,她從來沒聽周曉天說過什麼暗之路,也從不知道這條暗之路究竟是什麼。見她臉上充滿了迷惑,歐文這時說道:「知道嗎,靈界終究要暴發一場戰爭,這一場戰爭無法避免,同樣無法避免的是我的影之路和他的暗之路。我們始終要按自己選擇的路走下去,所以不管這場戰爭的結果如何,他都會死。」
林雨萱彷彿遭到雷擊一樣,內心的感覺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唯一存在的,僅僅只是歐文那充滿諷刺的冰冷的話——
「我們始終要按自己選擇的路走下去,所以不管這場戰爭的結果如何,他都會死。」(,.,或且百度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