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木將手裡的白骨刀砍在了地上,一大片尖銳的長木條瞬間從地下飛出,向蕭鈺彤飛了過來。看著那片密集的長木條雨,蕭鈺彤沒有猶豫,在面前御出一面陰陽鏡後,推著那面陰陽鏡衝向了血木。然而由於長木條的攻擊異常強大,數量又極多,落在陰陽鏡上後不斷推著蕭鈺彤後移,所以蕭鈺彤光是前進就十分困難,更何況她還要防止被周圍湧來的樹枝擊中。可她沒有放棄,落在了空中腳下一面實體化的靈力上面,踏著那些實體化的靈力迅衝向了血木。
「森是莫利納王室的王子,木族要強大,莫利納王室必須與雷耶斯王室聯姻。所以不管森多麼努力,他的命運都不可能得到改變。」血木看著空中的蕭鈺彤說道,目光充滿了譏諷。蕭鈺彤看在眼裡,不禁咬緊牙齒,飛到血木上空後,微動雙手,讓面前的陰陽鏡轉動了起來。
陰陽鏡一轉動,大片浮動氣流馬上從陰陽鏡上不斷飛出,一碰到長木條,便像吞掉了長木條一樣,令長木條在一瞬間消失得沒了蹤影。血木沒想到蕭鈺彤竟然能用陰陽鏡出離刃,眼中驚訝的同時,也迅退向了身後。白骨刀被他從地面拔出,那陣木條雨迅停下,蕭鈺彤也借此舒了口氣。她轉身跳到空中,借助上空一面實體化靈力的反彈,閃電般衝向地面,將空中那面巨大的陰陽鏡全部壓向了血木。
血木知道陰陽鏡的強大威力,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舉起了手中的白骨刀。當陰陽鏡落在白骨刀上時,出乎蕭鈺彤的預料,血木竟憑單手就撐起了整面陰陽鏡。看著陰陽鏡上方蕭鈺彤滿眼吃驚的樣子,血木笑道「很奇怪白骨刀在我手中為什麼能揮如此強大的力量嗎?因為白骨是森送給殺手鬼魂後,鬼魂又賞給剛才那個人的,而這把刀,一開始是我送給森的。」
幾根巨大的樹木從血木腳下破土而出,就像幾根柱子一樣衝向了陰陽鏡,將陰陽鏡撞得一陣顫抖。蕭鈺彤見勢不妙,馬上伸出右手,重重一擊落在了陰陽鏡上。受到她那強大的一擊,一大片離刃從陰陽鏡上落了下去,血木一見,快從原地撤離,正好逃過了整片離刃落下去的攻擊。
離刃毀掉了陰陽鏡下的所有樹木,不止那些樹木,就連地面在受到離刃的攻擊後也陷下去了好大一片,出現了一個完整的坑。然而由於這驚天動地的一擊,蕭鈺彤也幾乎耗掉了全身的靈力。見她氣喘吁吁地蹲在地上,血木知道她已經沒了多少靈力,因此繞著地上陷成的大坑向她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森以前告訴過我,在原始瀑布後有一個能預示命運的東西,名叫『森林之魂』。他說他六歲那年便進入過森林之魂,從那兒得知了莫利納王室將與雷耶斯王室聯姻,他將迎娶我妹妹的命運。那時他和我還都不信,後來當我妹妹出生的時候,我們才明白,有些事情,你不得不信。」
蕭鈺彤呆在原地沒有動,只見血木繼續向她走著,看著她說道「他和我本來都對木族充滿了希望,對這個靈界充滿了希望,都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能改變整個木族,使木族變成靈界最強大的一族。然而木族王域的長期內亂,使我們對這個大族充滿了失望,所以我們一起離開了木族,去了靈界其他地方尋找能夠拯救木族的方法。可是事與願違,我們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戰亂不斷、千瘡百孔的靈界。」
「所以你便加入了日月食?」蕭鈺彤對此冷笑道。看著她的樣子,血木回答說「既然靈界已經無可救藥了,那麼何不毀了這個秩序混亂的靈界,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秩序井然的靈界?」
「並非所有人都有你這種想法。」蕭鈺彤目不轉睛地看著血木說道。血木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森便不同意。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還對這個混亂不堪的靈界抱有希望,可從那時候起,我們兩人便分道揚鑣了。我加入了日月食,他依然在靈界流浪,尋找著能夠拯救木族、拯救靈界的方法。」
蕭鈺彤沉默了起來,當她遇到森的時候,她看到的便是那樣一個外表雖然普通,內心卻對自己的理想非常執著的男人。那個男人雖然沒有把拯救木族的話掛在嘴邊,甚至沒有表現出來,可他眼中透露出的目光便足以說明這一點。她知道那是一個敢於承擔自己責任的男人,要不是這樣,那個男人在醫族的時候早已帶她離開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那個男人,她想或許正是從那個男人內心所透露出的那種氣度、那種不明顯的溫柔,從那個男人身上所散出的那種責任感、那種霸氣、那種強大、那種熱忱感染了她,才讓她義無反顧地愛上了那個男人,愛上了那個比她大十幾歲的男人。
血木停在了蕭鈺彤面前,看著蕭鈺彤說道「後來我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森之所以會流浪靈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想反抗自己的命運。他早已知道了他的命運,可他不願為命運的枷鎖束縛,於是想通過流浪這種方式強行取下那種枷鎖。他和我一樣,都是一個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的男人,然而他又和我不一樣,因為他最終會向自己的命運屈服,而我永遠不可能屈服於命運。」
「他並不是向命運屈服,即使明知自己的命運會是這樣,他仍堅定不移地踏向了這一條路。這需要勇氣,需要巨大的勇氣,即使他以前是在逃避,可他最後仍然走上了這一條路,走上了這條能夠改變木族的路。所以他並不是向命運屈服,而是在挑戰命運,在與命運做著不懈的鬥爭。和他相比,你卻是在逃避,逃避著你的命運。因為你改變不了木族的現狀,你才想毀了這個靈界,創造一個新的靈界。」蕭鈺彤抬起了頭,聲音十分激動地說道。聽了她的話,血木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改變木族?向命運挑戰?木族已經不可能被改變了,這個靈界也不可能被改變了。你說他在向命運挑戰?哼,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要比你瞭解他得多。你說他這次回來,是在向命運挑戰?告訴你,這只是他懦弱的一面,是他屈服的一面。他本來就是個弱者,不管他怎麼反抗,都逃不過自己命運的桎梏。」
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殺氣突然由蕭鈺彤身上散而出。血木對此暗暗吃驚,他不明白蕭鈺彤哪來的這股強大的力量,同時知道再拖下去,事情很可能會變得對他不利。他將白骨刀插在了地上,一大片樹木馬上四周地下破土而出,向坑裡的蕭鈺彤衝了下去。看著怒視著自己的蕭鈺彤,他不由冷笑道「隨你怎樣為他辯解,告訴你,他始終就是那種人。」
「我不許你侮辱他!」
蕭鈺彤突然大吼一聲,向血木飛了上來,血木一見,馬上向空中那一大片樹木伸出了左手。在他的控制下,所有樹木瞬間包圍了蕭鈺彤,然而令他吃驚的是,蕭鈺彤的身體在一剎那間幾乎完全隱了形,變成透明狀態後竟穿透了那些包圍的樹木,直接來到了他面前。血木對此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伸出雙手,蕭鈺彤便一擊擊向了他。他本來以為透明形態的蕭鈺彤會從他身上直接穿過去,哪知蕭鈺彤那一擊竟然落在了他身上,瞬間擊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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