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宸!」葉雪嵐站了起來,滿臉憤怒地看著6宸大聲叫道。【官場】6宸朝她擺了擺手,指著齊昕說道:「不是我,是阿昕干的。」
齊昕正嘻哈地看熱鬧,突然見6宸將矛頭對準了自己,不禁愣了一下。他見葉雪嵐看向了自己,馬上擺手叫道:「不是我,不是我……」看著葉雪嵐那一臉的怒氣,他立即指著雷新瑜,說道:「是,是,是……是新瑜干的。」
雷新瑜坐在周曉天對面,就是腿再長也夠不到周曉天的凳子。可他正啃著一個雞腿,嘴裡塞得滿滿地,見眾人突然看向了自己,一時還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看著他那驚惶失措的樣子,眾人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周曉天尷尬地站了起來,扶起凳子剛剛坐下,葉雪嵐卻一腳踢開了面前的凳子,轉身向樓下走去。顏斌一見,馬上對周曉天說道:「曉天,還愣在這兒幹什麼,追啊……」
周曉天啊了一聲,還沒回過神來,6宸和齊昕便一起抓住了他的衣服,說道:「我們幫你一把。」見兩人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周曉天只覺沒好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6宸和齊昕居然同時用力,將他從子上扔了出去。
葉雪嵐走下樓,對睿伯打了個招呼,慢慢向門口走去。她剛來到門口,便看見周曉天躺在地上,正伸手揉著自己的腰。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樓上燈火通明的戶,眼中馬上閃過了一絲憤怒。見周曉天還躺在地上,她慢慢走了過去,滿眼幽怨地看著他,又緩緩伸出了手。
一到晚上,學校頓時又熱鬧起來。周曉天和葉雪嵐走在校園裡,一直沒有說話,周曉天心裡這時都感到十分尷尬。
「雪嵐。」周曉天突然叫道。葉雪嵐沒有說話,不過周曉天知道她在聽。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想拒絕朱迪。」
葉雪嵐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向前走著。周曉天跟在她旁邊,想了一下,又說道:「我是說真的……」
葉雪嵐忽然停了下來,周曉天見狀也馬上停了下來。四周都是來來往往的學生,兩人身處其中,完全一對夜晚逛校園的情侶模樣,根本沒有人注意。
葉雪嵐目不轉睛地看著周曉天,忽然問道:「那你拒絕了嗎?」
「我……」周曉天一時語塞。看著他的樣子,葉雪嵐又轉身向前走去。周曉天一見,馬上追了上去。
「雪嵐,我……」周曉天欲做解釋,葉雪嵐這時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說道:「曉天,我很自私,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全心全意去愛他,所以我也希望他能全心全意地愛我。我是很自私的,我希望他堅強,他果斷,同時也希望他不會再同其他女孩子保持曖昧。」
周曉天靜靜地看著葉雪嵐,心裡的感覺難以言喻。燈光下,葉雪嵐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恬靜的臉上略帶憂傷。來往的學生匆匆而過,大部分只是看他們一眼便離開了,然而兩人看著對方,一直在原地呆了好久。
良久,周曉天終於點了點頭,看著葉雪嵐回答說:「我會的。」
一幢教學樓上,即墨黎文躲在一處黑暗裡,看著從樓下牽手走過的周曉天和葉雪嵐沉默不語。正在這時,於夜蓁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在想什麼?」
即墨黎文看了利用瞬移出現在自己旁邊的於夜蓁一眼,沒有回答,只是說道:「這又是一個畢業的時節。」
兩人畢業那年,七子中三人已逝,其餘四人也已離開火族,所以對他們來說,那是一個痛苦又奈的畢業時節。他們到現在還記著,照畢業照那天,在場的只有十一個內心愁苦卻依舊堅強的孩子,而老師的位置,竟然沒有一個人。畢業照片即墨黎文一直都保留著,可是照片上的那片空白卻成了永久的遺憾。
於夜蓁聽出了即墨黎文話裡的苦澀,知道他又想起了班主任東方黎風,於是轉移了話題:「聽說玲琅已經不恨你了。」
即墨黎文沒有說話,於夜蓁見狀又說道:「不好嗎?」
即墨黎文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怪過她,只是替她感到難過。痛恨一個人,到痛恨一類人,這種扭曲本來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然而上天就是喜歡亂開玩笑。現在終於開夠了,也能讓我和她都清靜一下了。」
見即墨黎文要離開,於夜蓁忽然說道:「你是想起玲琳了吧?」
即墨黎文聽後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於夜蓁,說道:「現在想起又有什麼用?我們早已不是當年那群意氣風的孩子了。」
「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於夜蓁轉身看著外感歎道。見即墨黎文沒有說話,她又說道:「你說,她還在恨你嗎?」
「或許吧。」即墨黎文回答道。於夜蓁看著他的背影,說道:「其實,你還是很希望她恨你的吧?」
即墨黎文身體明顯動了動,因為他從來沒想過,於夜蓁居然會看透自己的心思。鍾玲琳離開了這麼久,一直沒有出現,就是為了忘了他。他知道鍾玲琳會開始新的生活,會生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裡,可每想到此,他的心裡便隱隱作痛。那是一個曾經深愛著他的人,也是他現在還愛著的人,可是他明白,兩個人,或許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在一起。他知道他們已經屬於兩個世界的人,彼此之間沒有聯繫,有的只是曾經的那些回憶。所以當鍾玲琳不再恨他的時候,在她心裡,剩下的也只有冷漠而已。他知道在遙遠的將來,兩人可能還會見面,可真到了那個時候,對於對方而言,他們就會真正變成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遺忘比憎恨還要痛苦,即墨黎文這些年來深深體會到了這一點,所以有的時候,他倒比較羨慕梁蜃。對於梁蜃而言,至少還有一個憎恨他的人,還有一個不會忘記他的人,至少他的存在還有價值。可對於他而言,鍾玲琳可能早已將關於他的記憶埋葬了。自己連別人憎恨的價值都消失了,這不是悲哀是什麼?!
即墨黎文慢慢向前走去,看著他的背影,於夜蓁第一次現他的身影竟然如此淒涼。她微微歎息一聲,又轉頭看向了熱鬧的校園。校園是熱鬧的,可兩人的心都是冷寂的。
火靈山斷崖峰頂,即墨黎文正站在靜靈壇上看著玉碑,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他身後。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不是別人,正是李景皓。
「想什麼呢?」李景皓問道。即墨黎文看著玉碑上東方黎風的名字,說道:「在想,那些孩子什麼時候會越我們。」
李景皓輕輕一笑,轉頭看向了玉碑。看著玉碑上的那些名字,他忽然說道:「你是對的。」
即墨黎文沒有說話,李景皓則在靜靈壇上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十年才等到一班學生,不過這確實是屬於我們自己的學生。就像當年老師們一樣,苦等了那麼久,才等到我們這些活寶。現在想起來,他們當年的心情,應該和我們一樣。」
「你來這兒,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些話的吧?」即墨黎文依舊看著玉碑說道。李景皓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看向了夜空中的月亮。月亮雖然殘缺,卻十分明亮。
「你是想與曉天對戰吧?」李景皓突然說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心裡想些什麼,雙方都很清楚。他站了起來,看著即墨黎文又說道:「同時使用兩種御靈能力固然困難,不過曉天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其掌握,確實是一個奇跡。」
即墨黎文這時轉頭看向了月亮,說道:「要將兩種御靈能力的同時使用完全掌握,他還需要一場正式對戰。他的成長,也就在於這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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