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樓頂,米勒和溫璐頤並排站著,只是氣氛有點壓抑。兩人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看著太陽慢慢西斜,溫璐頤終於說道:「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將乾坤鍾放在他們自己孩子體內。」
聽了溫璐頤的話,米勒不禁苦笑道:「他們一向不按常理出牌,這樣的事也在情理之中。現在想來,幫曉天突破若水能力,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
溫璐頤何嘗不明白米勒的意思。東方若水之所以利用最後的若水能力保護著周曉天的思想,就是為了防止別人窺視周曉天的回憶,從而找到乾坤鐘的下落。而她教周曉天若水能力,也只是想讓周曉天過普通人的生活,從而將乾坤鍾被人現的幾率降至最低。若水能力會吸收周曉天的靈力,再將其轉化為周曉天的體能,沒有靈力的刺激,乾坤鍾自然不會與周曉天融合,所以東方若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周曉天和乾坤鐘。現在若水能力被打破,雖說知道乾坤鍾下落的只有楊晟和他們兩人,可在靈力的不斷刺激下,周曉天與乾坤鐘的融合便是一個大問題。現在乾坤鍾最安全的地方疑就是呆在周曉天體內,可長此以往,這對周曉天只是有害利。
「要取出乾坤鍾嗎?」溫璐頤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神器與人融合需要時間,需要靈力的不斷刺激,所以曉天就是與乾坤鍾融合也是幾年後的事情。可即使這樣,將那個東西放在曉天體內,依然對他沒什麼好處。」
「那應該把乾坤鍾放在哪兒呢?」米勒聽後反問道。他看著溫璐頤,說道:「現在知道乾坤鍾下落的只有我們三人,可一旦將乾坤鍾從曉天體內取出,s馬上就會得到消息。由此引的戰亂先不說,乾坤鐘的藏匿地點先便是問題。」
「那就讓曉天一個人承擔這麼多嗎?」溫璐頤的聲音有點高。聽她稍稍激動的聲音,米勒不禁歎息了一聲,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必要的時候,我們會出面挽救,只是希望這一切不要生得太早。」
兩人沒有再說話。看著夜幕漸漸降臨,他們的心情也跟著變得異常沉重。
「曉天……」
「曉天……」
一個女人的聲音不斷縈繞在周曉天耳邊,待他慢慢睜開眼睛時,只見面前一片光芒中,一個女人正靜靜地看著他。他想說話,卻現自己根本不出聲音,於是向女人伸出了右手,女人見狀也向他伸出了右手。他以為那個女人是東方若水,可當女人手指和他右手接觸的時候,他才現那個女人並不是東方若水,而是白蘭。
周曉天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現自己呆在病房裡。他看了四週一眼,現周圍空蕩蕩的,不禁揉了揉腦袋。他想起了剛才那個夢,於是沒有多想,立即下床向房門走去。
夜已經深了,走廊裡沒有一個人影。周曉天來到一扇又一扇病房前,焦慮地看著裡面,終於在白蘭病房前停了下來。看著白蘭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他慢慢伸出右手,準備開門進去,一陣腳步聲這時從不遠處傳了出來。他聽見後放下了右手,等那陣腳步聲在他旁邊停下來時,問道:「大叔,蘭姨她……」
話剛出口,周曉天便停了下來。他想起了白蘭在蓮區裡告訴他的話,鼻子一酸,眼淚不自覺地溢了出來。見周曉天低頭不語的樣子,米勒明白他的心情,於是輕輕歎了口氣,回答說:「她沒事,只是受到兵神獸的攻擊,身體十分虛弱,所以到目前也沒有醒。」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情況好的話,過幾天她就會醒的。」
周曉天站在原地沉默著,看著他的樣子,米勒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身正要離開,身後忽然響起了周曉天的聲音:「大叔,告訴我,鏡為什麼要找殤器?」
米勒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隨即又消失了。他不知道周曉天為什麼要問這個,可是依然轉身回答說:「神兵乃異界之物,被人稱為第十一大神器,能將一切靈力實體化,是一種十分強大又可怕的武器。不過要製造實體化的兵神獸,單憑一件神兵需要準備很長的時間,所以使用者一般借助媒介來製造兵神獸。神兵的媒介十分特殊,只要是異界之物便可以,所以像天涯石,陰陽盾劍,十殤,十大神器等都是其製造兵神獸的媒介。利用媒介,神兵可以短期內造出數量龐大的兵神獸,而且媒介越強,兵神獸的力量越強大。所以在所有媒介當中,十大神器是神兵最完美的媒介。」
周曉天終於明白鏡為什麼會先後爭奪梁筱靈的天涯刀和問天劍,為什麼會去迦邏石洞裡面奪取除陰陽族人外,根本沒人能使用的陰陽盾劍。他看了一眼病房裡的白蘭,轉身準備離開,米勒這時忽然說道:「曉天,小心點。」
「小心?」周曉天聽後說道。他背對著米勒,聲音聽起來有種連他也不相信的冰冷:「用得著嗎?」
看著周曉天逐漸遠去的背影,米勒眼中忽然出現了一股擔憂。他歎息一聲,轉頭看著病房裡的白蘭,說道:「蘭姐,他和黎風,確實越來越像了。」
神兵出世,誰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火族的戒備開始森嚴,不止靈異人,就連普通人也慢慢感到了這一變化。
下課之後,梁筱靈正要回寢室,一個聲音這時傳入了她的耳中:「梁筱靈。」她聽出是周曉天的聲音,不禁感到十分好奇。周曉天連接好幾天都沒有上課,此時忽然出現,這不能不引起她的興趣。
「有事嗎?」看著周曉天來到自己面前,梁筱靈臉微微紅,低頭問道。周曉天沉默了一下,說道:「能請你幫個忙嗎?」
第一醫院內,周曉天正走在安靜的走廊裡,一抬頭,忽然現朱迪竟坐在白蘭病房前,不禁有點吃驚。不過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了過去。
「周曉天。」朱迪站了起來,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始終沒有說。周曉天也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病房裡依舊沒有甦醒的白蘭,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朱迪坐在了周曉天旁邊,和他一起沉默了起來。周曉天的心思還在白蘭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朱迪的異樣。他以為朱迪還在怪罪水底洞穴中他殺了南主那件事,於是說道:「朱迪,我知道你恨我,不過現在我的目的是鏡。等這件事結束後,你想怎樣,隨你處置。」
朱迪微微張開了嘴,可是一直沒有說話。她現在相信了葉雪嵐的話,明白周曉天並不知道自己還會變成那種恐怖的黑色形態,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十分不是滋味。在蓮區,周曉天那種黑色形態她親眼見過,那種令人抖的邪惡靈力她親身感受過,所以她實在沒有辦法把面前的周曉天和當時的周曉天聯繫起來。
周曉天站了起來,朱迪見狀馬上站了起來,問道:「你去哪兒?」
一絲驚詫從周曉天眼中一閃而過。他聽出朱迪的聲音中沒有憤怒,沒有仇恨,有的卻是一種急切與擔憂,於是遲疑一下,回答說:「去我該去的地方。」
看著周曉天離開的背影,一絲明顯的擔憂從朱迪眼中流露了出來。女人的直覺十分靈敏,當周曉天剛來的時候她便感覺到了,周曉天分明要去攪起一場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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