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彤家裡,許多都是請來的客人,而有些則是不請自來的,比方說項青庚。他見鍾玲琅一人靜靜地觀賞著眼前的景色,於是走了過去,看著她的胳膊說道:「你左臂的劍傷似乎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傷是劍傷?」鍾玲琅聽後問道。項青庚笑了一聲,回答說:「我對劍十分敏感,所以對劍傷也十分敏感。」
「你的洞察力挺不錯。」鍾玲琅看了自己的左臂一眼,不知是讚揚還是批判。項青庚輕輕一笑,看著天空說道:「我的洞察力是天生的,即使別人再怎麼努力也達不到我這種程度。」見鍾玲琅沒有說話,他突然說道:「你胳膊上的劍傷好了,可你心裡的劍傷呢?」
鍾玲琅內心一動,眼中也閃過了一絲吃驚。只聽項青庚說道:「因為一個人,便恨起了所有御劍者,即使那些御劍者中有愛你的人,你也依舊用冷漠武裝著自己。我知道即墨黎文和你姐姐的事,也知道即墨黎文的為人,可你因他一人便捨棄了整個世界,這點實在傻得可愛。」
「小鬼,別這麼沒分寸。」看著項青庚那輕佻的樣子,鍾玲琅冷冷說道。然而項青庚聽後又是一笑,說道:「別辜負我的一片好心。對於普通人,我可沒時間理他們。我也是個御劍者,所以感覺得到你對我的那種冷漠,不過我是沒關係,離開火族後我們會不會見面還都不一定呢。可是,他呢?」見鍾玲琅眼中驚詫與憂傷相織的目光,他繼續說道:「他也是個御劍者,而且是最喜歡你的人,因此我實在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樣接受你那種冷漠目光的。換作我的話,可能早就把心放在另一個女孩子身上了,誰會一直等你。」
項青庚的話碰觸了鍾玲琅內心的傷口,她也知道面前這個人有著與年齡不相仿的成熟,於是低頭說道:「我沒想讓他等。」見到她的樣子,項青庚說道:「或許他是想將自己的執著堅持到畢業,畢竟在他離開火族後,你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問你一件事。」
鍾玲琅沒有說話,只聽項青庚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身邊所有人都變成了御劍者,那你要恨他們全部的人嗎?假如說有一天連你也變成了御劍者,你又要怎樣看待你自己?」
鍾玲琅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詫,站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項青庚看了她一眼,邊向遠處走邊說道:「我尊敬你的為人,所以轉贈你一句話。愛一個人,可以為他捨棄整個世界,可是恨一個人,最好為了整個世界而忽略他。」
一座亭子裡,谷奕才正聊地看著四周,林雨萱這時走了過來。他看見後立即站起,對林雨萱說道:「林雨萱,能耽擱你幾分鐘時間嗎?」
「有事嗎?」林雨萱停了下來,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谷奕才走出亭子,來到她面前,磨蹭了半天後終於吞吞吐吐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想感謝你迦邏石洞裡的救命之恩。」
「不用。」林雨萱說完準備離開,一見她的樣子,谷奕才馬上問道:「你對別人一直都這麼冷漠嗎?」
「冷漠?」林雨萱輕輕吐出了這兩個字。良久,她終於說道:「或許吧。」
谷奕才看著她,又問道:「只因為冷漠是一件保護你自己的有利武器嗎?」他頓了一下,又說道:「我挺佩服蕭鈺彤的。陰陽族的族規有上百年了,而她僅憑一己之力就改變了族長對她的看法,使陰陽族的族規得到修正,這可不是常人辦得到的。也是在此之後,她才徹底改變了以前的自己。可是她能做到,你又為什麼不能呢?」
「這和你關。」林雨萱聽後向前走去。看著她的背影,谷奕才滿臉奈地說道:「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林雨萱停了下來,她背對著谷奕才說道:「鈺彤和我是朋友。」說完又繼續向前走去。谷奕才明白林雨萱的意思,他知道想和她交朋友,就必須為以前的行為對蕭鈺彤道歉。看著林雨萱那遙不可及的背影,他不禁苦笑了一聲。
項青庚正躺在草坪上曬著太陽,一轉頭,見周曉天走了進來,於是問道:「你們不是正忙著嗎?怎麼會來這兒?」
周曉天在項青庚旁邊坐了下來,看著他說道:「想問你一些關於御劍的事。」
一聽御劍,項青庚立即翻身坐了起來,說道:「想知道什麼?」
周曉天沉思了一下,說道:「雨萱昨天告訴我說,御劍和御風差不多,只要把握御劍的靈力,讓它在體內平穩流動,便可以掌握御劍了。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項青庚聽後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周曉天看了起來,看得周曉天很不自在。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說道:「御劍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如果和御劍緣,那即使再熱衷於御劍,也不可能會使用這種能力。傳說中的四大御劍高手、三大御劍奇才都是一等一的御劍人才,可他們的御劍才能都是天生的,別人根本法學到。」
「四大御劍高手?三大御劍奇才?」周曉天一臉驚奇地叫道。項青庚沒想到周曉天連四大御劍高手和三大御劍奇才都不知道,不禁搖了搖頭,說道:「四大御劍高手中的一人便是傳說中的雙神之一,阿爾法的創始人金神,他和你一樣都是預言之子,史上第二個預言之子。三大御劍奇才中的兩人,是你們火族的風靈子和火靈子,而第三人,便是林雨萱的父親,黑脈金斑林楚雄。」
周曉天不知道歐文的父親和林雨萱的父親都是三大御劍奇才之一,不禁驚訝地叫了起來。項青庚笑了一聲,看著天空說道:「林楚雄是御劍史上的一朵奇葩,獨自創建了人劍道,創造了御劍史上人劍合一的神話,這一點就連四大御劍高手也自愧不如。而且她父親是繼四大御劍高手中的金神之後,又一個將御劍提升到一個新境界的人,是七人當中唯一沒有自己的劍,卻一生癡迷於御劍的人。他在七人之中對御劍的領悟最深,所以被人稱為『劍狂』。」
周曉天沉默了起來,項青庚這時又說道:「四大御劍高手開創了劍道,三大御劍奇才又將御劍推向了一個頂尖的時代。或許以後,還會有人像他們那樣,將御劍再次推向一個新的境界。」
周曉天想了一下,問道:「所以歐文和雨萱都輕而易舉學會了御劍,對嗎?」
「也不能這樣說。」項青庚伸出右手,一把刻著他名字的劍刃馬上在他右手上方旋轉了起來。他看著周曉天,說道:「御劍是很困難的。以前劍族很多擁有御劍才能的人都因為御劍太過困難,最終放棄了御劍,而他們兩人能如此輕易掌握御劍,只能說明他們是繼風靈子和黑脈金斑之後的又兩個御劍奇才。」他手指微動,那把劍刃馬上飄到了周曉天手裡。他看了周曉天一眼,說道:「感受一下御劍的靈力吧。一個普通人,或許也會出現御劍這種能力,就像黑脈金斑一樣。這把劍,就送給你了。」
「它不是會消失嗎?」周曉天看著劍刃說道。項青庚笑了一聲,說道:「它是我的劍,只要我還活在世上,這把劍就永遠不會消失。」
周曉天沉默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歐文和雨萱的父親都是三大御劍奇才之一,可沒想到你的御劍竟比他們兩人還厲害。」項青庚正向遠處走著,聽到周曉天的話,他立即停了下來,背對著周曉天說道:「那是因為,我父親就是四大御劍高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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